稻花的香氣卷起了沉睡的少年,面前一盞畫布,畫的是城市,街道,車水馬龍。
他有些迷茫。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敲了敲門,少年打開門,是他的父親。
“孩子,皮爾斯叔叔的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吃完午飯就走,趕快收拾收拾?!?p> “嗯?!?p> 樓下,一個中年婦女在亂臟臟的廚房正在烹煮著,難得殺了一只豬。
外面,晴空萬里,是個出行的好日子,阡陌交通,田野上的麥子金燦燦地挺立著。
婦人將菜肴端上桌子,喊道:“吃飯了。”
中年男人剛才在下面農(nóng)家大院里借著太陽光,讀著一本被老舊泛黃的日記,頂著一顆草帽,屋頂上幾只鳥兒正嘰嘰咋咋的。
“吃飯了!”
“來了?!敝心昴腥嘶氐溃骸皝砹恕!被氐椒孔觾?nèi),婦人正在端飯。
男人坐了下來,婦人將最后一碗飯端了上來,看了看,向上喊道:“諾爾頓,還不下來嘛?”
“等一下,我在找畫筆?!?p> “哎,那臭小子,昨天都說讓他早點兒睡了?!眿D人說道。
中年男人又拿出筆記,一只手拿著筷子,想夾菜,結(jié)果被婦人打了一下。
中年男人原本想發(fā)氣,結(jié)果看到婦人生氣的樣子,趕緊解釋道:“嗨,沒忘沒忘。”
“你趕緊把你兒子叫下來啊?!?p> “行行行?!笔掌鸸P記,起身,走上樓,打開門,發(fā)現(xiàn)亂糟糟的。
“兒啊,吃飯啦,你干嘛?。俊?p> “我考試證找不到了。”諾爾頓很焦急,他父親也急了,趕緊說道:“我不是昨天讓你收好嘛!你這這...”
同時也幫著一起找。
“是不是找不到考試證啦?”婦女也上來了,在門口問道。
“是啊。”
“你們看看是啥?!鞭D(zhuǎn)頭,發(fā)現(xiàn)證件在婦女手上。
“媽。怎么在你手上???”諾爾頓過去,婦女給到他手上,然后揪著他耳朵罵道:“叫你小心點,昨天你放桌子上忘拿了,你以后去大城市讀書怎么辦?”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p> “趕快下來吃飯!”
諾爾頓下樓,木板被壓著吱呀吱呀的叫,發(fā)現(xiàn)今天飯菜異常豐盛,平常他們吃塊面包配著沒味的湯,就能頂著暴曬種莊稼。
今天先不說是白花花的大米飯,而且還有肉,這是平常過年都吃不到的,豐年才吃的到。
諾爾頓吃的異常爽,父母也在讓著他吃,因為都沒怎么做過豬肉,所以不會非常好吃,但肉味始終是香的。
吃完飯后,婦人開始收碗,諾爾頓吃的有些撐,坐在椅子上,突然中年男人喊道:“出來一下?!?p> 諾爾頓出去,看著老爹坐在椅子上。
“今年莊稼感覺收成會很不錯?!备赣H說道,諾爾頓走過來,突然男人抓住他的手塞了一些東西,摸了摸,是錢,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枚銀幣。
“爹!?”
“外面去了,不要太努力了,你昨晚就是練習(xí)畫畫太晚才起來晚的吧?!?p> “嗯?!?p> “你爹也不知道繪畫有什么用,但城里的老師說你有天賦,你也畫了那么多年,總得去試一下,萬一進了,在城里不知道要待多久?!?p> “嗯?!?p> “就算你過不了,你不也會種地嘛?”
“老頭子,哪有這樣說話的?”中年婦女洗完了,出來說道。
“帕金斯,車來了?!?p> 外面一個小孩聲音喊道。
“再直呼我大名信不信我打你!”
中年男人出門罵道,那小子笑嘻嘻的。
風(fēng)吹麥野,稻香更濃,遠處有風(fēng)車,其扇葉在緩緩移動。
“那我走了?!敝Z爾頓回頭向父母打了聲招呼。
“嗯,一路平安?!眿D人說道。
回頭,跟著小孩走,田間小道,不通暢,要大道。
“哎,諾爾頓哥,你要考上那就厲害了,我們村子還出了一個藝術(shù)家。”
“哈哈。”諾爾頓尷尬地笑了笑,他對自己的水平很不自信。
田間小道與大道的交匯處,一輛牛車正停在這兒,車上一個中年男。
“等一下啊,我給我爹先說幾句話?!毙『⑴苓^去,跟他爹說著什么,隨后將幾塊銅錢交到手上,這銅錢應(yīng)該是他父親給的。
小孩又跑過來,說道:“可以了,上去吧。”諾爾頓緩緩上了車,回頭看向家的方向,只能見到父母的一些身影,看不清臉。
突然車一抖,原來是個土坑,大路修的也不是很好,再回頭看去嗎,只能看到金黃色的麥地,此時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叮叮叮?!?p> 諾爾頓睜開眼睛,昨天又在畫慕前睡著了,整個畫就差一部分就畫出來了,拿起沾色板,原本畫筆想涂色,但淚水卻滴了下來。
諾爾頓擦了擦淚水,涂上色,但卻始終下不去筆。
這是一張鄉(xiāng)村畫,右側(cè)麥地與風(fēng)車,左面麥地和稻草人,道路碎石與雜草,道路盡頭是個山邊上的小屋子,裊裊炊煙,門前兩個人,卻沒有面貌。
如果擅長繪畫尤其油畫的人看到這幅畫絕對會驚奇,麥地的金色,山的黑綠色,房屋的灰棕色,道路的棕青色,天空的青白色,畫面和諧,而且沒一個細節(jié)都畫了出來。
如果仔細看甚至能看清麥子上的麥穗,而且明明是遠處的人,卻感覺這是家中的長輩。
諾爾頓的手很粗糙,不像繪畫的人的手,他謹慎地畫上兩人的臉,畫完之后,諾爾頓開始找不住。
即便是繪畫大師,看了這幅畫,也挑不出毛病,可以說世界名畫了,但諾爾頓還是將畫上的臉抹去,還是不行。
“該干活了。”
諾爾頓整理好著裝,便出門而去,整個城市也隨著太陽的升起再次活躍起來。
諾爾頓來到一家很大的米行,老板原本在招呼著,看到諾爾頓趕緊拿著賬本過來。
“諾爾頓大人,這是昨天的?!?p> “行?!敝Z爾頓隨意瞟了一眼,這東西他沒那么多精力看,主要是收著給手下分析。
“諾爾頓大人,這米,又要沒了?!?p> “行行行,今天下午,老地方見?!敝Z爾頓又走訪了城內(nèi)多家米店,這些米店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大,小的米店也是從他們這兒進貨。
諾爾頓拿完賬本,回到了市政廳,整個市政廳都一直在忙。
“諾爾頓先生,城西那邊又在鬧事,是繼續(xù)高壓政策嗎。?!?p> “壓住!”
“諾爾頓先生,城內(nèi)很多人失蹤,是否進行調(diào)查?”
“是?!?p> “諾爾頓先生,基爾家那案子被強行叫停了?!?p> “又怎么了?”
“是基爾伯爵聯(lián)合其他貴族一起施壓。”
諾爾頓揉了揉眼睛,只覺得異常麻煩,回道:“讓我先想一會兒。”
“是?!?p> 諾爾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將賬本拿出,打算自己先看看。
“諾爾頓先生!”
“又什么事?”
“伯安先生,遇襲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