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玄鑒在給致柔擦拭雙手,聽到了一個讓他瞬間流淚的的聲音:“阿鑒。”
“柔兒,你醒了!”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致柔點了點頭。
忽的,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端著飯菜進(jìn)來的東華帝君把碗和盤子失手摔在地上。
“醒了?”東華帝君笑了,眼角掛著淚花。
“醒了?!毙b哽咽著,卻是笑了。
“哭什么?”致柔用手給他摸了摸眼淚。
“我這是高興的?!毙b說著把致柔扶了起來。
東華帝君現(xiàn)在那里一動不動,是時,遲遲不見東華帝君去吃飯的紫薇大帝過來了,見眼前一幕,不禁眼里閃著淚花。
少頃,玄鑒問:“柔兒,餓不餓???紫薇把飯做好了?!?p> 致柔點了點頭:“那我們?nèi)コ燥埌???p> 此時東華帝君才想起,剛才被他扣在地上的飯菜。
收拾好后,四個人去吃飯了。
見他們二人很是親密,東華帝君和紫薇大帝只好躲在屋子里下悶棋了。
又過了幾日,見致柔并無礙,東華帝君和紫薇大帝決定回去天界了。
“這就走?”致柔問。
“這就走?!弊限贝蟮刍卮稹?p> “畢竟我們在這里待著,已有數(shù)月了,現(xiàn)在看你也恢復(fù)挺好的,所以我們想想還是回宮里吧,應(yīng)該積攢了很多事情要處理?!睎|華帝君說道。
“是啊,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得空了,會常來的?!弊限贝蟮劢舆^話來。
致柔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送送你們吧?”玄鑒說道。
“也好?!睎|華帝君說道。
四個人慢步走著,走出了香榭林。
東華帝君和紫薇大帝回天界了。玄鑒和致柔坐在后邊的花叢里香榭樹下有說有笑。
“又回到當(dāng)年了,真好。”玄鑒笑著,用手指摩挲著致柔的鼻尖說道。
致柔把他的手拿開,依偎在他懷里,片刻之后竟睡著了。
玄鑒還在溫聲細(xì)語的說著,見許久了,致柔都未回應(yīng)他,便低頭一看,笑了。
玄鑒為了讓她睡得安穩(wěn),便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近傍晚,致柔醒了。
“睡好了?”玄鑒輕聲問。
“嗯?!?p> “我們回去吧,天氣涼了,你現(xiàn)在身子還很弱?!?p> “好?!?p> 玄鑒輕吻了一下致柔的額頭。
然后,兩人便回到了屋子里。
“餓不餓?我去給你下碗面吧?”玄鑒用手?jǐn)n了攏致柔垂下的幾縷細(xì)發(fā)。
“去吧,我等著?!敝氯岬男芘?。
玄鑒去了廚房,當(dāng)他把面從鍋中撈到碗里時,外面竟下起了雨,雨很急,玄鑒打著傘回到屋子時,長褂已經(jīng)被打在地上的雨水濺濕了大半,窗外的芭蕉亦被雨水打的壓彎了腰。
“快,換身干凈的衣服?!敝氯釓墓褡永锬贸鲆簧砀伤囊路f給他。然后坐在桌子邊,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面。
換好衣服過來的玄鑒笑了。
“快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p>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吃著面。
外面的雨遲遲不肯變小,玄鑒用屋子中水壺里的水,洗了碗筷。
然后,兩人坐在屋子里,聽雨聲,下著棋。
“你又贏了,好無趣?!敝氯峋锪司镄∽靸?。
“你下不過我,不是很正常的嗎?”玄鑒笑著,在逗她。
“不下了,不下了?!敝氯崤吭谧雷由险f。
“好好好,不下了,外面的雨正好也不下了。”玄鑒說著,收起了棋子和棋盤。
兩人都相視而笑。
少頃,致柔在喝茶看書,玄鑒提著一壺?zé)崴?,一壺涼水進(jìn)來了。他拿過來腳盆放在凳子旁邊,兌好了水,說道:“柔兒,我們來洗洗腳吧。”
兩人脫了襪子,把臉放在腳盆里,不得不說很享受,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
“阿鑒,溟兒還好嗎?”致柔突然問道。
“溟兒一直在老祖那里,我已經(jīng)六萬年沒有見過他了?!毙b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溟兒了,不如再過兩日,我們?nèi)ダ献婺抢锟纯此??!?p> “嗯,也好,我的確是想見溟兒了,當(dāng)年他還尚在襁褓,如今已經(jīng)是個沉穩(wěn)的小伙子了吧?”致柔說著抿著嘴,快要哭出來了。
“嗯,溟兒啊,早已經(jīng)到了成家的年紀(jì)了?!?p> 致柔沒忍住,哭了出來。玄鑒忙安慰著她。
待他們睡下之后,致柔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夢中盡是當(dāng)年大戰(zhàn)時的情景,每一段片段都很錯亂,她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忽的,她夢到了繆捷,她們提著劍廝殺,睡夢中的致柔,夢中用力一揮劍,實則用力一揮手,玄鑒被她打醒了。
“柔兒,怎么了?”玄鑒握住她的手:“柔兒,醒醒!柔兒,柔兒……”
玄鑒喚了好幾聲,才把致柔喚醒,他揮手點亮了屋子里的蠟燭。
“柔兒,你怎么了?”
“我又夢到了當(dāng)年那場大戰(zhàn),還夢到了繆捷?!敝氯岣杏X自己渾身很是無力。
玄鑒把她摟在懷里,給她更多安全感。
良久,玄鑒才開口說道:“柔兒,你以后不可以再這樣激動了,知道嗎?你現(xiàn)在還很虛弱,而且又有了身孕了,情緒不穩(wěn)定會有危險的?!?p> 致柔從他懷中探出頭來,看著他:“那你怎么不告訴我呢?我都醒了好幾天了?!?p> “你醒了,我一高興,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毙b摩挲了幾下她的頭發(fā)笑著。
致柔依偎在他懷里,很快便睡著了,為了讓她睡得安穩(wěn)一些,玄鑒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
次日一早,玄鑒便早早起來,熬了安胎藥。
上午,致柔和玄鑒在院子里曬草藥,玄鑒一抬頭,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來干什么?”玄鑒問。
“東宸是奉父君之旨,前來請二位大神去天宮,一同商議要事的?!?p> “什么要事?”致柔問。
“是關(guān)于繆捷,她的氣息還存在,只是沒有本體罷了!”
“去嗎?”致柔問玄鑒。
“去吧,東華和紫薇也在,怕是遇到棘手的情況了?!毙b皺了皺眉,便將手中的草藥快速的鋪散著。
兩人鋪好了草藥,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正當(dāng)三個人要啟程去天宮時,又來了一個人,玄鑒一看:是溟兒!
“爹!娘親!”溟兒跑了過來抱住了致柔。
“溟兒!”致柔的眼淚瞬間流下。
母子倆相擁痛哭了一陣,奕東宸向遠(yuǎn)處走了走,心里則是極其痛的,玄鑒在旁邊也流下了淚水,卻是在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