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稀客啊。睢承上君。”天帝笑著說。
“哪里,哪里。本君隱居香榭林,到哪里不都是稀客嗎?”睢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對,對,仁兄到哪里都是稀客。”東華帝君緩解了氛圍“不如請仁兄光臨寒舍。”
“那倒不必,有什么事情在這兒說就好了?!鳖〕凶约旱沽吮杷畞砗取?p> 天帝不明白,為什么東華帝君對睢承這么客氣,因為在屋子里的這些人,應屬東華帝君年齡最長啊。
“睢承上君,這鳳丫頭的情況如何?”天帝問。
“哦,毒是暫時壓住了。但是我解不掉?!鳖〕胁痪o不慢的說。
“你這六界神醫(yī)都解不了的毒,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東華帝君問道。
“有啊,去魔族把解藥找出來?!?p> “你都沒能拿回來,這里還能有誰?我去嗎?”東華帝君看著睢承問。
睢承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是那魔君寧死也不肯交解藥?”天帝問。
“解藥根本不在魔君那里。別問,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到的?!?p> 一句話把天帝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奕東宸和琉璃公主守在葉疏情床邊。奕東宸眼里含著淚。
“那情兒還有救嗎?”鳳后哭著問睢承。
“會有辦法的,你先別急?!鳖〕邪参克H缓蟪鋈チ?。東華帝君也跟著出去了。
“上君去哪?”見到睢承出去,天后忙著問道。
睢承沒有回答。
出去后,睢承去了東華帝君的宮中,東華帝君問睢承:“要不然,我們再去一趟魔族?”
“你認為魔族可能把解藥交出來嗎?若是那樣的話,我也不至于空著手回來?!?p> “那怎么辦?你打算就讓她這一世就這么過去了?”
“翻天印在魔族手里,這才是她最大的威脅。這個毒雖然我解不了,但是我可以一直這么壓著。”
“我懂,三十萬年對神仙來說不是彈指揮間。對離人來說更是煎熬。”
“魔族恐怕不久之后就要發(fā)動戰(zhàn)亂了,繆捷現(xiàn)附身在魔族女將軍墨珞身上,功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前日與她交手,我也沒怎么占到上風。而且現(xiàn)在她守著妄閣,我暫時沒找到對翻天印下手的機會?!?p> “這連你都沒辦法,那恐怕這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她?!?p>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這可不像你,你變了……”
“有嗎?我怎么沒覺得?”睢承笑著。
東華帝君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葉疏情醒了,看見在床邊哭紅了眼的奕東宸和轉過頭去抹眼淚的阿娘。
“情兒,情兒醒了!”奕東宸喊著。鳳后笑著看向葉疏情。
“阿娘,你們怎么哭了?”
“沒……沒事,情兒你醒了,餓不餓?”鳳后問。
“情兒不餓,就是有點冷?!?p> 已經(jīng)蓋了兩床被子了,但她依然覺得冷,這是誅仙錦的寒毒又在發(fā)作。
“快,再拿一床被子來?!鞭葨|宸喊著。很快,一個仙婢就抱著一床新被子走了進來。
但是多又蓋了一床被子的葉疏情還是感覺很冷,甚至她開始覺得渾身發(fā)麻,但是沒有說出來,她怕阿娘她們擔心。很快,葉疏情便又昏睡過去了,面色蒼白。
“情兒!情兒!”鳳后哭喊著“你怎么了?你不要嚇阿娘???”
奕東宸看葉疏情又昏過去了,便立刻出去找睢承了。
在藥房沒有找到,在大殿也沒有找到,能在哪里呢?
對了,東華帝君宮中,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出去的,所以睢承有可能去了東華帝君宮中。奕東宸想到這里就奔著東華帝君宮中去了。
急急忙忙跑到那里后,奕東宸看見二人坐在院子里,一言不發(fā)。一個看著南邊,一個看著北邊,都是一人手里握著一個茶杯。
“上君,快去看看情兒!情兒又昏過去了?!?p> 奕東宸話音剛落,就不見睢承人影了。
“罷了,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睎|華帝君對奕東宸說道。然后二人就一起去了琉璃宮中。
急忙趕到琉璃宮的睢承面帶愁容,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先施針幫葉疏情止住毒的蔓延?!八亩驹趺磿桶l(fā)的這么快”睢承暗自想著,很是擔心。
“睢承上君,你一定要救救情兒?。【染任业那閮?!”鳳后半坐在地上哭喊著。
“我會的,弟妹,你先別急。快起來。”
“是啊,妹妹,先起來,會有辦法的?!碧旌竽锬锬四ㄑ蹨I俯身去扶起來鳳后娘娘。
睢承出去了,“她怎么樣了?”東華帝君問。
“毒復發(fā)的很快,所以我打算再去一趟魔族。”睢承說。
“嗯,這次我陪你一起去。”東華帝君手放在睢承的肩上說。
二人行至魔族邊界前的青邀山時,迎面遇見了魔族大殿下泫牘。滿身是傷的泫牘朝著二人跑了過來,后面跟著魔族的追兵。
泫牘撲了過來,把手中拿著的一個用一塊布包著的東西放在了東華帝君手里“二位上君,救救我……”泫牘沒說完話就倒在地上了。
睢承和東華帝君同時在想這是怎么回事?是個陷阱?后面的追兵到了。
“呦!這不是二位上君嗎?”魔族女將軍墨珞陰陽怪氣的說“不知二位秘密的來我魔族可是為了那心上人?。俊?p> “繆捷,你這么喜歡欺負小丫頭的嗎?”東華帝君冷眼。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們,不過誅仙錦的毒可不是我下的。至于我附身的這個丫頭,是她哥哥自愿的。若是沒有我她體內(nèi),她身形早就散了。”她邊說著邊哈哈笑著。
“那你趁著人家魔君受傷休養(yǎng),就來追殺他兒子嗎?”
“那又怎么樣?攔我者——死!”繆捷手執(zhí)妖刀朝著睢承沖了過來。睢承躲了過去,喚出絕塵劍。二人打將起來。趁著這個時候,東華帝君擊退了魔族的一些兵士,然后帶泫牘一起帶走了。
睢承拖住了繆捷,然后自己也抽身走了。
這個時候泫檸趕來,想要追睢承。
“不必了,你追不上他的?!笨娊菪睦镌谟浐拗盒b,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去天宮下戰(zhàn)書嗎?”
“二哥去了?!?p> “好,回魔殿。”
東華帝君帶著泫牘到了自己宮中,睢承隨后也到了。
“給,快拿去試試?!睎|華帝君把泫牘塞在他手里的用布包著的東西遞給了睢承。
睢承拿過來,打開一看,這不正是“誅仙錦”的解藥嗎?只是會不會有詐?睢承有些擔心。
東華帝君看出來他的顧慮了,便說道:“到了現(xiàn)在,恐怕也只有冒險一試了,若是她的毒再復發(fā)兩回,入侵到心脈,恐怕……”
話沒說完,睢承又沒影了。
來到琉璃宮后,睢承將解藥給葉疏情服下。
過了約一個時辰,葉疏情臉色緩了一些過來,醒了。
“醒了,情兒醒了。”鳳后娘娘笑了起來,奕東宸趕緊湊到床前,握住葉疏情的手,眼含熱淚的說:“情兒,醒了。”
“她現(xiàn)在很虛弱,讓她多休息會兒,把窗戶打開,通風換氣?!鳖〕薪淮晔乱撕蟊愠鋈チ恕?p> 出去后的睢承去了東華帝君宮中,此時的泫牘也被東華帝君治了傷。
“他怎么樣了?”睢承問。
“無礙,只是些皮外傷,刀劍所致。對了,她醒了嗎?”
“哦,醒了,就是有些虛弱。”
“如此,解藥是真的了?”
“嗯。”睢承點了點頭。
“那便好,那便好。”東華帝君連聲說道。
睢承與東華帝君兩人坐在院子里,既不下棋,也不談心,都是默默不語,連正眼看對方都是少有的,幾乎都是看向別處。
忽然,傳來一聲隨侍的通報“天帝請二位帝君去慈云宮用膳。”然后遞上一張?zhí)印?p> “讓來的人回去告訴天帝,就說我和你家君上已經(jīng)用過膳了。”睢承說。
隨侍看著東華帝君,沒有動。
東華帝君:“快去吧,別在這兒傻站著了。”
等到隨侍走后,東華帝君說:“就這樣推了,有些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去了之后,有什么事情要被提到,你和我都心知肚明。”
“那你要怎么辦?把她就這么拱手相讓了?”
睢承默而不語。
“哎,不是吧?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之前因為她,你和紫薇還打了好久呢?現(xiàn)在怎么把她拱手讓給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了?更何況,你等了三十多萬年啊?好不容易她才回來,在這一世托身成仙,你竟然……”
“誰說我要放棄了?只是現(xiàn)在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倘若翻天印被祭出,太虛之門就有可能被沖開,更何況,還有一個東皇鐘在魔族手里。”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要不然我們再去試一試,搶不回來的話就偷。”
睢承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他,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確很對,只是沒那么容易成事罷了。
“我也就是說說,不然怎么辦呢?”東華帝君喝了口茶水。
“翻天印有繆捷在守著,實在難找到下手的機會?!?p> “那東皇鐘呢?可有消息?”
“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是在魔君手上。”
“我……我知道東皇鐘在哪里。”泫牘從屋子里出來了“東皇鐘現(xiàn)在是在我妹妹泫姬手中,是我父君前日給她的,說是要她用來困什么人?!?p> “你可聽清楚了?”東華帝君問。
“我當時偷解藥被繆捷發(fā)現(xiàn),慌亂之中路過偏殿時只聽到了這句,然后我就只顧著逃命了?!?p> “魔君的傷,好了?”帝君又問。
“父君的傷并沒有痊愈。”
“那你被繆捷追著,他難道就不救你嗎?”
“怎么會救我呢,我不過是他的一塊絆腳石而已,若不是我用斗母元君送的金剛斬抵了那致命一擊,恐怕也沒有機會遇到二位帝君吧?更不可能有機會把解藥送出來,救鳳妹妹?!?p> 東華帝君明白了,這又是一個癡情人。
“餓了吧?”東華帝君問。
“還好?!?p> 東華帝君笑了,命仙侍去后廚給泫牘準備些吃的,然后送到他房間。
“你先回房間等著吧,吃過了,就在房間里好好的休息。”
泫牘應了一聲,然后便回房間了。
和葉疏情說了些話后,鳳后被奕東宸請到了另一間寢殿休息,起初,鳳后還不同意,非要陪著女兒,還是琉璃公主找來了天后才說通她去休息的。
次日一早,魔族泫栩便帶來了戰(zhàn)書。天帝應戰(zhàn)了,雙方將在十天后,也就是八月初十這天,在合墟交戰(zhàn),待泫栩走后,便召集了各路神仙,以及水域、花域、和天虞、昆侖、鴻虛三境主君。
經(jīng)商定,由天虞境負責遣散合墟附近的游民,奕東宸掛帥,穹極將軍為先鋒,水域泓澈與鴻虛境同為右翼軍指揮,花域言珩、言諾以及昆侖境為左翼軍指揮,天界將軍陌玨為參將,天界三殿下奕華英與慕淞將軍保障后勤補給。
奕東宸要去操練兵馬,排兵布陣了,雖然他排兵布陣并不是很有見解,但是大將軍陌玨卻不一樣,自從他開始行軍打仗,他們倆個就一直是拆不散的好兄弟。
雖然他心里還是惦念著葉疏情,但還是不得不和她辭別。
“情兒,等我回來,娶你?!鞭葨|宸深情款款的說。
“好,刀劍無眼,你要小心,我等你?!比~疏情這次沒有臉紅,而是滿心期待又滿是擔憂。
話別后,奕東宸就去軍營了。
睢承早上看過葉疏情了,確認她沒什么大礙后便鉆進東華帝君宮中,直到晚上了,都也沒出去過。
“哎不是,這馬上都要打起來了,你怎么還躲在我宮里呢?”東華帝君問他。
“打就打唄,我能有什么辦法?繆捷要報三十多萬年前那場血海深仇,就算六界真的重塑了,我們頂多也就花個幾十萬年的時間,還能回來。”睢承做出了一種事不關己的樣子。
“哎,不是,你瘋了吧?那她當年所做的那些,還有什么意義呢?你這不是把她拼了命也要保護的六界親手葬送了嗎?”
“那又如何?那她就應該是個工具嗎?為什么每次都要她做出犧牲?為什么!”睢承吼著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先是驚了,后來也只是低頭不語。
“那怎么辦?真的就沒辦法了嗎?”東華帝君低著頭自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