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洲·明英區(qū)·歐申·武家]
“武陽,別整天管理這些家族事務(wù),有時候還是要顧家呀?!备哂⒆哌M(jìn)武陽的辦公室,溫和地說。
辦公室很大,光線明亮,卻有一個角落始終是黑暗的。
“武家這個家族也是家,既然武成程把族長這個重任交給我,那我也有責(zé)任把武家發(fā)展壯大?!蔽潢柗畔鹿P,活動著手指道。
“唉,真拿你沒辦法。武成程本就不該得到這個族長的位置,這是你應(yīng)得的。肖央琴最近都無聊到找我談心了,你都沒說陪陪她?!备哂⒆叩侥莻€沒有光線的角落的一個椅子旁坐下。
“我要以大局為重,肖央琴應(yīng)該會支持我的?!蔽潢栒玖似饋?,“武成程也是武家族長的兒子,我們應(yīng)該公平競爭族長,他毅然與武家斷絕關(guān)系,不就意味著放棄與我爭奪,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嗎?”
“既然你執(zhí)意要這么想,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备哂⒆叱鲛k公室,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武陽走到窗前,窗簾被突然的一陣風(fēng)吹的肆意翻飛,卻始終無法脫離束縛。
某個房間內(nèi),窗簾死死遮住了外界的光線,房間的布局異常簡陋,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角落里堆積著雜物,墻壁上掛著幾幅令人捉摸不透的畫,用金邊鑲嵌。其中一幅畫中畫著一團(tuán)模糊的黑色人影,手中舉著鐮刀,鋒利的刀芒指向一個人。在畫中的人格外小,那人望著巨大人影下面面目猙獰的和自己一樣大小的人。這幅畫并不大,背景呈灰色,因此黑色的矩形身影格外顯眼,整體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但與這個房間很相配。
一個黑衣人走進(jìn)房間,手中拿著一沓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小到幾乎讓人看不清。
黑衣人把它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什么。
又一個人走進(jìn)房間,這人戴著帽子,面部完全被口罩遮住,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完全看不清是誰。
“計劃都做好了?”那人也坐在椅子上,拿起其中的一張紙,粗略地看了一下。
黑衣人點點頭:“全部。成功率98%。”
“這么高?那2%是什么原因?”
“2%--是武成程和‘50’的干擾。這2%是成敗的關(guān)鍵,如果‘50’提前注意到了,那這計劃就基本失敗了?!?p> “武成程已經(jīng)不屬于武家了,武家的事他不會插手,只要武成程不出手,‘50’也不會有動靜?!?p> “不一定,這個計劃--他武成程100%會來報仇,忍了這么久,這個計劃就是導(dǎo)火索?!?p> “他如果真的出手,我負(fù)責(zé)攔下。區(qū)區(qū)一個武者--根本不放在眼里。”
今天是武家族內(nèi)會議,是武陽繼承以來第三次主持會議。
“大家都明白,‘八大家族’中咱武家是經(jīng)濟(jì)占比最低的,所以,為了加重比例,我們有必要擴(kuò)大經(jīng)營范圍,經(jīng)濟(jì)都是賺來的?!蔽潢栕诖髲d里,肖央琴坐在他的右后方,高英坐在他的左后方。
這時一個人站了起來,說道:“直接奪取其他家族的資產(chǎn)不就好了。”
武陽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聲音異常響亮,也站起來說:“你們個個都不走正道,每一天想歪心思,不干正經(jīng)事。家族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才會腐敗!咱落后于其他家族--也是因為你們!”
那人不緊不慢的從衣服的內(nèi)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指向武陽:“既然你不愿意的話,那就不用看到了。把家族大權(quán)交給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你會吃大虧的……”
武陽看都沒看就知道那東西是手槍。畢竟,現(xiàn)在槍支是合法的,反正也對大部分外星人無用。
“我如果要交權(quán),那也是交給武姓的人,外姓人根本不配掌管武家。”
高音也拿出手槍。
“外姓人也配在武家的族內(nèi)會議上說話?敢對族長不敬?活膩了吧?!?p> 突然,武陽覺得全身一陣刺痛,便尋找痛點,不禁從嘴角流露出幾滴鮮血。
在武陽右方,肖央琴將一把刀刺入武陽腰間,抽出時,刀上帶著鮮血滴在地板上。
武陽扭頭看向肖央琴,眼中充滿了質(zhì)疑,雙手捂住傷口,張開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聲說:“原來……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說吧,便喪失意識倒在一大片血泊中。
那人和高音同時收起手槍。肖央琴把剛剛的小刀扔在地上,尖銳的刀尖掉在地上的聲音讓人的內(nèi)心“咯噔”一下,緊張起來。
在場的一百多人揪緊了心,都絲毫不敢動,因為誰都不想成為第而個死的人,給武陽陪葬。
“‘荊軻刺秦’是公元前期的故事,多虧了‘舞動紀(jì)元’吶--給我了解它的機(jī)會,不過我做的可比荊軻好多了,是吧?”肖央琴笑著說,語氣中并未表示出對武陽死后的悲哀,反而透露著高興。
高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做的太好了,孩子。比發(fā)動世界大戰(zhàn)還要棒,簡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從現(xiàn)在起,就由我來代替武陽管理武家,啊不,改為肖家。這一刻,是神圣的一刻,我將親自殺死在場的所有武姓人!”肖央琴大笑著,高英把手槍遞給她。
下面開始躁動,有幾人躲進(jìn)會議桌下;有幾人偷偷到門口打算開門逃走,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就也躲進(jìn)會議桌下。
肖央琴把槍口對準(zhǔn)一位紋絲不動的老人:“你竟然不害怕我?那就拿你做第一顆子彈的歸宿吧?!?p> “肖央琴你瘋了?!你看清楚了--這是你父親??!”其中一位躲在會議桌下的中年人從桌下鉆出來,對著肖央琴大聲吼道。
“父親?我的父親是北木,他是所有存活著的族人的父親!即使現(xiàn)在你們不承認(rèn),但是沒關(guān)系,以后你們都會承認(rèn)的。他是一個偉大的人,是這個宇宙最稀有的天才!他能帶領(lǐng)族人們走向勝利!人類--這是你們無法理解的。”
“她中邪了!”“她還是不是人類啊?!”“現(xiàn)在地球上有很多地外生命體,你們都不知道?”“被外星人統(tǒng)治還真不如被她殺死。”“她這是信仰什么宗教嗎?”“聽說現(xiàn)在有一種小宗教勢力,他們都崇尚外星生命,不知道是不是信仰了這個宗教?!薄?p>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肖央琴大聲吼道,試圖讓下面的人安靜。
肖央琴一伸手,會議桌消失了,所有人都暴露在肖央琴的視野中。
“不想活就早點說?!毙ぱ肭偃酉率謽專笆謽屩皇莻€擺設(shè)罷了,這樣死--會更快一些--”
說著,肖央琴像是在勒住某個人的脖子,把他(她)舉起來。
在場所有武姓人都仿佛被肖央琴勒住脖子,掙扎著漂浮在空中,幾秒鐘的時間就失去力氣,消失在空氣中。
一滴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滴答”的聲音。
“唉……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利用一下,但是他們什么都看到了……”高英探了探手,搖著頭說。
肖央琴恢復(fù)了平靜的表情,一揮手,剛才消失的那些人又出現(xiàn)在地板上,但是眼神茫然,瞳孔和虹膜為灰白色,低著頭。
“原來你還喜歡玩人偶--”高英又笑著看著肖央琴。
最開始與武陽爭辯的人一直坐在墻角處。
他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