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呢!”
早已聽到動靜的御林軍提刀而至,為首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面色微沉,他瞄了一眼李國安臉色忽變。
“咳…長安城內(nèi)禁止私斗”
“違令者,殺無赦!”
伴隨著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一聲令下,他的身旁頃刻間多出了數(shù)十名護衛(wèi)。
“咦,這人不是沈煉嗎!”,李國安暗自一笑。
沈煉也發(fā)覺到李國安在注視著自己,他微微搖頭示意李國安不要輕舉妄動。
“大人!”
“我乃是長安府衙張番,此刁民以下克上!罪責(zé)滔天望大人將其斬殺,以護國法!”
沈煉白了眼張番,故作嚴肅的質(zhì)問李國安:
“你為何要以武抗法???”
聞言李國安倒是不慌,他知道沈煉的意思是什么,畢竟自己和孫思邈之間的事情也就他知道。
至于這張番縱然背景在怎么殷實,只要能有足夠的證據(jù),自己也還是有把握去陛下面前參他一本的。
將宋大娘摻起,李國安才說道:
“回統(tǒng)領(lǐng)的話”
“這張番故意放款,私加日稅導(dǎo)致宋大娘與其女兒無法償還”
“如今,張番張衙役更是意圖將宋大娘唯一骨肉賣入它處!”
沈煉沉默片刻后,詫異的看向張番,眸子當(dāng)中閃過一絲絲殺意。
依唐律,個人放款不得私加稅收,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衙役哪里有閑錢,這不就是典型的貪腐嗎!
“張番!”
沈煉一吼,嚇得他將手中利斧棄于旁處,大氣都不敢喘。
“李神醫(yī),您看要怎么處置?”
沈煉湊在李國安身旁,小聲的嘟囔著。
“我…”
不等李國安開口,幾名身著重甲的禁軍高舉幡旗停于眾人身旁。
“陛下有旨!”
此話一出,除了李國安外剩余眾人盡數(shù)下跪聽旨,這一幕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張番即刻入宮面圣,不得有誤!”
說罷,這些個禁軍勒馬回轉(zhuǎn)朝宮中奔馳而去。
…
宮庭當(dāng)中
李世民一襲帝服,手握卷書側(cè)躺于長椅之上,眼睛忽睜忽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
“陛下,張閣老面見”
“嗯”
李世民答應(yīng)一聲,這才起身,背著手將卷書棄于桌面,掙開公公攙扶的手一言不發(fā)朝殿前走去。
“爹,你怎么在這兒?。俊?p> 初來乍到的張番不禁吐槽一句,畢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你個臭小子,在外面又干什么了!”
張之輔不解的質(zhì)問到張番,交談間他還將李世民手寫信紙遞于張番手中。
薄白宣紙上,就只寫了四個大字:朕心已寒。
“爹!”
“我還能干嘛?。坎痪褪前茨o的方法行事嗎?”
“還說呢,我前天被人揍了不說,問題是今天去收債時也被他阻礙了!”
張之輔這才發(fā)覺他的臉蛋上似乎有些腫漲,他眉頭一皺,沉聲道:
“什么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我的兒子!”
聽聞親爹給自己撐腰,張番欲發(fā)狂妄絲毫不顧及朝堂之禮,吼道:
“就那個萬藥堂的小崽子!”
“叫什么…李…李國安,爹!你可得為兒子做主啊”。
…
“跪下!”,李世民猛然砸下一個玉盞,飛濺的茶水落了他們一身。
“張番!你不是挺豪橫的嗎!”
張番看著費解的張之輔說道:
“陛下,臣不過就是區(qū)區(qū)一介小衙役怎么會給陛下留此番印象?”
李世民深吸口氣,示意左右待衛(wèi)先站與張番與張之輔身后。
其次又示意,外殿眾兵封閉殿門,待一切就位后,李世民開口譏笑道:
“張閣老果真是教子有方啊!”
“朕!自登基繼位以來,何時受過這般待遇!”
“區(qū)區(qū)一個小吏!居然敢威脅朕!”
此話一出,幾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沿著張番脖頸處劃落。
“抬起你的腦袋!”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強抑著恐懼,張番緩緩仰起頭打量著高臺上的李世民。
那日在萬藥閣前的所有回憶,剎那間宛如滔滔江水浮現(xiàn)于他的腦海之中。
“陛…陛下!”
“哼”李世民擲筆冷笑道:
“你那日可是真的超乎朕的意料?。 ?p> “身為百姓父母官,竟然如此行事簡止可惡至極!”
說罷,李世民示意長孫無忌將李國安搜到的告書取來,他將告書棄于張番身前。
嘴角微撇,深吸口氣質(zhì)問道:
“你告訴朕!”
“除了貪腐之外,你還做了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在說”。
除了張番外,張之輔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如今李世民將自己傳來意思已經(jīng)夠明顯了。
“好啊你!”
李世民微睜雙眼,只見張之輔朝張番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腳。
張之輔高舉大掌,咬著牙吼道:
“你這逆子!你居然敢頂撞陛下!”
“你千萬別想著陛下宅心仁厚就可以沒事,你也別以為有閣老叔公在便可以蔑視皇威!”
…
“夠了!”
李世民雙指輕叩桌面,緩緩起身沖著左右護衛(wèi)吩咐道:
“把門打開,讓張大人看點東西!”
“諾!”
伴隨著李世民一聲令下,沉重悶厚的殿門在度打開。
“崔大人!”
“陛下這…”
張之輔看著被削去官袍,手披枷鎖的兵部待郎崔大人詫異萬分。
“是崔浩,張之輔你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聞言,張之輔思索片刻,試探的詢問道:
“莫非是…貪腐?”
“在…在不濟害命?”
李世民搖搖頭,嘴角仰起一抹冷笑,拍著張之輔的肩膀低聲說道:
“他犯了欺君之罪,怎么張閣老猜不出來嗎?”
“哦…還是張閣老不敢猜???”
張之輔倒吸口涼氣,他又不是傻子,李世民所言意欲何為已經(jīng)夠明顯了。
“陛下!臣對大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
李世民不語,看著被拖至百步斬臺處的崔浩,輕嘆口氣。
將令筒中的“斬”字旗拔出,當(dāng)著張之輔的面隨意擲下,旗子落地之際。
雖然離的有些過遠,但張之輔與張番看的可是真真切切,崔浩西瓜大小的腦袋頃刻間搬了家。
李世民見狀,轉(zhuǎn)身叮囑道:
“朕!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