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禁足,美人不急不悲
陳子傲怒意張揚,聲沉而高昂,“你不應該來問朕,你應該摸摸自己的良心告訴朕,你暗中做了什么,和誰人有過牽扯,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柔妃一怔難以置信。
總以為,幾年的流光會讓帝王信她幾分,他的情意,雖然湯湯逝去不可瞬留,但卻也有過幾分真心。
陳子傲到底調(diào)查了多久,知道了她多少事情。
她不敢想,怕只怕是打從入宮開始,他便留個心眼將她身前身后捋清了一遍。
即使如此,情郎的逝去,于家的毀滅,于她而言,才是最痛心的事。
是的,她入宮的目的不敢忘。
當即一抬眸,對上帝王漆黑的瞳孔,傷情道:“清者自清,皇上若疑臣妾,臣妾也無話可說。”
靜默,又是一片靜默,這時候的閑王沒敢再說話,事關嬪妃清白,他為外人,怎能融入他們之間?
陳子傲并未發(fā)言,姜彬玉滿臉都是憂跡,此時此刻,淑妃與太后臉上的喜意掩藏不住。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三人之間存在著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不然的話,以柔妃那不咋樣的家境是不足以威脅到她們的地位,她們又怎么會費盡心思來除掉一個在后宮不爭不搶的女人。
正當這時,姜彬玉剛想開口替柔妃辯駁,一旁的使節(jié)便截住了話語權,“帝王,本王覺得柔妃不大可能會是刺殺我們的主謀,打從那把匕首另有主人那刻,婢女一再改口就足以證明她是被冤。”
“耶律王信任朕的妃嬪,可她并不自知?!标愖影羶H一言,就讓柔妃怨氣橫生。
“皇上,臣妾做過的事自會承認,未沾過手的事,就算是打死臣妾,臣妾也不會張口妥協(xié)。既然如此,臣妾以死明鑒!”
正說完,柔妃氣勢洶洶地朝大圓柱飛奔而去,若不是近旁的姜彬玉手疾眼快抓住她,定會撞柱而亡。
氣勢洶洶,不容污蔑,此刻的柔妃很倔強。
她這一舉動徹底讓人懵了半晌,嬪妃自戕是死罪,連同母家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柔妃這般,無疑是走進了死胡同,沒有退路。
“皇上,柔妃如何您是最清楚不過,嬪妾相信她,耶律王也相信她,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的清白?”姜彬玉死死抓住柔妃,怕極她再沖動。
帝王垂眸,沉默不言。
柔妃被姜彬玉控制住,一動不動,半晌才怔怔落下淚來,神色倒比剛才正常了許多。
她抬眸紅著眼眶看向帝王慢慢道:“皇上這般不信任,倒不如把給予臣妾的一切拿走,好讓臣妾的心死得早些。”
姜彬玉用絹子幫她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心憂傷。
舊年帝王萬般寵愛,現(xiàn)如今,只因表面動蕩,所有的情意綿綿都無法驚動帝王的眼眸劃不去那不信任的痕跡。
他輕微地不耐煩亦或是心有嫌棄,“嘖”了一聲轉眸朝使節(jié)道:“此事事關重大,朕要細細查明才得以讓耶律王心服。所以……”
帝王話未落,耶律王抬手阻斷,“無礙,或許這是個誤會也未嘗得知,帝王不必急于一時給本王交代,勿冤枉了好人才是?!?p> 帝王點了點頭,為今之計,只有如此。倏地,他想了想道:“柔妃還有嫌疑在身,即日起,禁足仙居閣,無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沒有個期限,這無疑是將柔妃打入了冷宮,抬眸望去,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只是近旁交好之人;歡喜,大概是那些想置柔妃于死地的妃嬪。于她們來說,少了個柔妃,她們能伺候圣上的機會就多了些。
可惜啊,你們遇到的是重生后的姜彬玉,有我在,你們還想分一杯羹,真是小看了我去。
姜彬玉暗想著,扶著柔妃緩緩跪下謝恩,卻在心里怒罵他祖宗十八代,恨不得甩他兩大耳刮子,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此事因使節(jié)的一句話而落下帷幕,待御林軍和太監(jiān)們將迎客堂收拾干凈,甭管是罪人還是誰,都坐回了自己位置。
樂器敲響,緊張的氣氛消散,迎客堂內(nèi)一派歡天喜地。
帝王心有喜事,處處散發(fā)著喜悅的光輝,在使節(jié)面前更是掩藏不住內(nèi)心的驕傲,時不時地夸贊凌盛大將軍,又時不時地看向堂內(nèi)風華各樣的妃嬪,只覺人生如此,最是再好不過。
姜彬玉輕抿著美酒,眸光暗戳戳地流連在閑王身上,因姜若語照顧三皇子,她才得以坐在柔妃位置后方也就是第二排第二座。
正好,偏一偏身子便可以瞧著閑王。
淑妃與閑王的位置是對著的,看著閑王的時候,不免也把她的矯揉做作看在眼里。
這人拼了一手好爹,父親的捷報解決了她的危機,只是太后的模樣甚為不喜,一直用凌厲的目光狠盯著柔妃。
正巧,柔妃心傷獨自喝著悶酒舔舐傷口,又拿起筷子扒拉菜碟的佳肴,錯過了許多莫名投來的目光。
唉,虧得只是禁足而已,還有的是翻身的機會。
正當姜彬玉想得入神,柔妃捧著一碟子面無表情的面向她。
“妹妹,這東西本宮不喜,和你桌上的蜜汁烤肉交換如何?”
姜彬玉歪頭疑惑,緊要關頭,柔妃咋還有心思和別人換伙食。
當即瞄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烤肉,色香味俱全,引人饞蟲蘇醒。但難得柔妃還有心情吃東西,也難免可憐她一下,隨手就和她換了。
姜彬玉用筷子翻了翻,再放到嘴里嘗了嘗,味道鮮美,并不比烤肉差,不禁伸手拍拍柔妃,“娘娘,您這是什么菜?”
柔妃一臉不喜,道:“清蒸魚腩?!?p> “魚腩啊……”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魚腩——于楠!她答應過于楠要給他們請?zhí)t(yī)的!
老天爺,她居然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該死的,怎么回事嘛!
事情過了老半天,他們該不會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吧。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眼前的歌舞她無心欣賞,眼前的閑王也提不起她的興致,腦海里全是于楠奄奄一息的畫面。
嚇——
那傻子那么傻,該不會做鬼都還在原地等待她的太醫(y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