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陌莫和阿金一起吃完那盤“紅燒青蟲”之后,趕緊腳底抹油,從寧王府“逃”了出來。
她一回到崇武王府后,發(fā)現(xiàn)她爹竟然沒在府中,問了小梅才知道,原來他爹一大早就被皇帝叫進宮了,一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回來。
離陌莫想到她如今這般“殘破不堪”的身子,便趕緊去找了崇武王府的府醫(yī)。
結(jié)果,府醫(yī)為她把了半天脈,竟啥也沒瞧出來。
雖然離陌莫早有預(yù)料,知道鐘無意那家伙不會下普通的毒,但她家的府醫(yī)醫(yī)術(shù)也是堪比御醫(yī)的好不好?就連他也看不出來的毒,恐怕得是難得一見的奇毒了,那得是神醫(yī)劉喜樂那種級別的才能解。
離陌莫哭喪著臉走進了她的閨房,看來她得想個法子去趟藥王谷。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那倆人一邊掃著她的院子,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聲音雖然不大,奈何離陌莫耳力好。
“我昨日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講了一段故事,挺有意思的,不如我給你講講?!?p> “你昨日去茶樓了?也不說叫上我,你知道我這人最喜歡聽故事。”
“昨日你不是忙著打掃廚房嗎?怎么樣,你聽不聽?”
“聽,快說快說!”
“昨日里那說書先生講了一個叫做東郭的讀書人在路上救了一條被人追殺的狼,可那狼卻反過來差點吃了他,你說這個讀書人傻不傻,連狼那種吃人的野獸都救?!?p> “真的假的?他讀了那么多書是白讀了不成?看來人還是不能讀太多書,容易成呆子?!?p> “是啊,讀書太多也不行??!”……
坐在床上的離陌莫立馬黑了臉:“……”
——做人真難!
*
日暮黃昏,南越國,蒼鸞山,后山密林。
一人一馬極速奔跑在樹林里,那人緊繃著一張臉,面色灰白,嘴唇干裂,頭發(fā)蓬亂,粘在他的臉上的絲絲血跡已然風(fēng)干。
在往下觀,他的上半身竟有多處傷口,左面肩膀上還插著一支利箭,暗紅的血液正緩緩?fù)鉂B出。
突然,從他身后的密林又射來一支箭,勢若雷霆,只往他的后背插去。
他躲閃已是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一箭。
他咬牙忍耐劇痛,眼光一凜,雙腿夾緊馬腹,用盡全身力氣把韁繩往后一拉,朝著某個方向加速前行。
這時,從他身后傳來一陣聲音:“站??!前面是懸崖,今日你跑不掉了!”
地面突得震了震,伴隨著聲音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數(shù)十名兇神惡煞的黑衣人騎著馬匹緊追著前面那人。
行至懸崖之上,領(lǐng)頭的黑衣人望著眼前那個深受重傷的男子,冷笑道:“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男子朝懸崖底下看了看,深不見底,眸中涌出一股絕望。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似有一股不服輸?shù)膱砸?,回頭冷冷地瞧著身后那些殺手,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這些莽夫也想殺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此刻他的頭發(fā)散亂,身中兩箭,傷口無數(shù),形容是說不出的狼狽,但他卻依舊身姿挺拔,如松如竹,恰似一朵臨霜綻放的雪梅,一株長于堅石的青松,氣勢凌然,傲視天地。
“管你是誰?我只負責(zé)殺人,閻王讓你今日死,你就活不過明天!”領(lǐng)頭的黑衣人瞪著一雙血色的雙眼,說出的話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閻王?只要我不允,哪個敢收我?”那男子慘淡一笑,目光變得凜冽,突得從馬上一躍而下,縱身一躍,直直跳入懸崖。
“放箭!”領(lǐng)頭的殺手大喊一聲,無數(shù)支利箭便朝懸崖底下射去,可卻依舊沒能追逐上那人不斷下落的身體。
一陣霸氣瀟灑的笑聲從懸崖下悠悠升起,混合著幽寂的風(fēng)聲,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來人,去崖底下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次日,蒼鸞山下,重重霧障之內(nèi),一戶茅頂小廬內(nèi)升起炊煙裊裊,飄出陣陣肉香,聞之垂涎。
廬中床塌之上躺著一眉清目秀的郎君,那人睫毛輕輕顫動,鼻頭微微一吸后,眼眸緩緩而開。
好香啊,誰在煮肉?
他眨了眨眼,剛要起身,渾身卻如散架了一般,各處發(fā)痛。
好疼!他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會感覺到疼痛?
不一會兒,額頭上便起了一層薄汗,他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既吃驚意外,又有點慶幸。
看起來他沒死,只不過這里是哪里?他怎么會在這里?他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自己家里嗎?
他用身側(cè)的右手往自己眼前晃了晃,眸中閃出一絲訝然。
這手的手背極白,手心卻滿是厚厚的老繭,手指修長,指甲齊勻。
——好陌生的一只手,這是他的手嗎?
就在他出神之時,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壯漢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發(fā)著熱氣的湯藥。
“你醒了?!蹦菈褲h把手里的湯藥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看著他說道,“你也別見怪,你之前的衣服實在太臟了,又是血又是泥的,所以我就幫你脫了下來,換上了我自己的衣服?!?p> “多謝……”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怎么回事,他的聲音……他的聲音怎么變了?不對勁兒!
“多謝你救了我?!彼衷囍f了一句,結(jié)果大驚失色。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是他的!雖然可能會因病有些沙啞,但他的音色絕不會改變!這個音色和他的聲音大相徑庭!
他又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周圍的陳設(shè)很是奇怪,就算這里是一個獨有特色的民宿,可這個房間竟沒有一個插電板和電線亦或是任何電子設(shè)備。
難道他已經(jīng)死了,這里就是所謂的地獄?可方才的痛覺如此真實,人要是變成了魂兒還會感到痛嗎?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向面前的大漢道:“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我家,蒼鸞山?!眽褲h好心地回答道,“昨日我去后山打獵時,見到了身受重傷的你,于是就把你帶了回來?!?p> “蒼鸞山?”好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這時他轉(zhuǎn)頭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一枚通體黑色的玉佩,瞪大了雙眼。
這玉的形狀,這上面刻的“涵”字,以及那獨特的龍紋。
“這里可是南越國境內(nèi)?”
“沒錯。”
那就是了。
——陌生的手,變換的音色,加上南越國、蒼鸞山、懸崖,以及趙子涵的玉佩……
他果然穿越了。
明月皎然
可能這幾天要上架了。。。 嗯……柔弱的說一句:各位小主,奴家想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