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一統(tǒng)!這是我儒家的理想國度!”
王之需無比驚喜的看著小天村送來的書籍。他清楚地知道這書籍的價值,這為他們指明了道路,乃至無窮遠的未來。
圣人作春秋,盡是微言大義,以致后人有不同解讀,儒家遵從了這一傳統(tǒng),故造就了無數(shù)的儒家流派,無數(shù)的經(jīng)典。
解讀經(jīng)典,需要各個流派一一印證,才會有所建樹,盡量減少偏差。能著書者無一不是飽讀之士。若是讀個幾本就著書立說,很容易被人看破虛實,只會徒增笑料。
王之需顯然不在此列,天云山不在此列。王之需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眼下是暫時聚攏了人馬,但無數(shù)史實表明,沒有綱領即使建立了王朝也是走不遠的。
況且《春秋小天傳》不只是經(jīng)典解讀,更是有清晰的實現(xiàn)理想國度的脈絡,有些與天云山所做的不謀而合。
試問哪個儒士初時不是想平天下,達到圣人所描繪的大一統(tǒng)?可圣人沒說怎么達到。
隨著時間流逝,儒家在影響王朝,王朝也在改變?nèi)寮?,有的朝代儒家甚至面目全非了?p> 天云山現(xiàn)在還未想到這些,也是沒有能力想到這些,這書籍補足了天云山的缺失。
王之需明白了小天村的意思。
先實現(xiàn)“秦漢大統(tǒng)一”么……然后勵精圖治,國富民強,行圣人教化,禮法治國。
治教分離么……
什么法為禮之底,禮為法之道,什么“圣君”“君圣”之別,“君為君,父為父”,王之需就暫時就看不懂了,恨不能立時去小天村請教。
但還是先推翻大元吧,看小天村的善意,必是歡迎我等的。
秦人武、王之需等下定決心,等抽開身來定去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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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白山一戰(zhàn)過后,得修行者相助,真福教明顯處于了劣勢,這令真福教明白再分兵下去只有敗亡一途,只有正面對抗才是王道。
故各部均收到唯一真人法旨,開始集結,由唯一真人親自坐鎮(zhèn)中軍。不僅如此,真福教也廣邀天下,不論妖魔鬼怪,前來相助,無盡好處不提。再加上無數(shù)信眾,倒也聲勢浩大。
在這個地仙都不能隨意出世的末法時代,一位金丹人仙足以鎮(zhèn)住場面。
而大元兵卒孱弱,兵力不足,只得收縮,在古長河以北,層層設防,據(jù)關而守。同時調動各地團練來守衛(wèi),只不過被各地團練以防真福教擄掠物資或者其他緣由推脫,總之就是能拖則拖,拖不過的便象征性派兵,進行騷擾。
想來也是,各地團練鄉(xiāng)勇人數(shù)本就不多,還要提防真福教掠奪,更別說大元與真福教都是好東西,能護一方平安的在此刻就是正義之士了。
“真人,真福教號稱百萬大軍,來勢洶洶,更是有無數(shù)妖魔鬼怪,能人異士,此戰(zhàn)恐怕難打呀。”
中軍帳內(nèi),大元主帥華鵬摒退左右,面有憂色的向福生子說道。其實他主要擔心的是真福教有法術神通之輩。
福生子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有貧道及諸位道友在,真福教只是些跳梁小丑罷了。且我紫運宗大師兄也已下山,隨時可以前來相助。我們背后還有各自師門,放寬心?!?p> 大覺寺,天符宗分別在行空和張符生的帶領下來相助大元。更有先天宗,逍遙觀,無塵庵等諸多小門派。
華鵬聽到這話,也舒展了眉頭:“全賴護國真人及各家仙長了?!?p> 福生子當然有大宗派的底氣,當然也不是什么也沒做,他已在各關口派修行者與能人異士布陣,消耗真福教,更何況還有大師兄在戰(zhàn)場游走,真福教翻不了天。
不知大師兄怎么樣了。
燕東來看著手中的紫運輪回劍,神色莫名。他可是知道這劍中收了海量的亡魂,他紫運宗的大事一半在福生子,一半在他。
師尊,徒兒定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紫泰山之巔,紫陽蓮池。
“嗯?抓到你的痕跡了?!弊线\宗掌教真人東方明眼神一亮,驚喜的看著照天鏡說道。
東方明一直用照天鏡推演世界之主的下落,今天終于有了些眉目。
但隨后他又皺起了眉毛,因為照天鏡只顯示的意象,東方明解來解去,發(fā)現(xiàn)這意象似乎只是與世界之主有關聯(lián)。
那是和世界之主乾坤交感的一個意象,卻散發(fā)著忘情無欲的氣息。難道是太上忘情道?
其實是邊落木點破了世界之主的身份,天地有感,這才有些意象被東方明推演到,但也并不能直接推演到世界之主本體,畢竟東方明還未成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之位。
東方明又掐算一番,知道劉星云要為司馬青開“金丹會”,還給太上忘情道下了貼,提了親,原來這樣我才得到了提示么?
掐算推演之道,就是自身與天地交感,得出最可能出現(xiàn)那一條變化。這跟自身修為,自身對萬事萬物的體會,以及實際掌握或接觸過的事物息息相關。
東方明暗道天助我也,便悄然布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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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山當然不知道在昆侖山脈一處山腳下,通天河段一支流處的鴛鴦瀑布,來了一隊訪客。此隊訪客表面和和氣氣,甚至有些喜氣,實則氣卻勢凌人,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兇狠。
尚小山此刻全神貫注的悟劍,物我兩忘。
在這嚴寒的我為峰之上,尚小山卻汗流浹背,還未滴下便結了冰,又被他全力運轉功法直接升華,化為熱氣。
整個我為峰上,只有這一處溫熱,仿佛要將整個山峰的嚴寒驅散一般。
太上劍意太霸道了,任憑尚小山如何感悟,也脫不出這極致的劍意。
萬事萬物皆在一劍之下!只有它是逍遙的,只有在它之下才不會被斬為兩斷,它的道才是逍遙。
尚小山幾乎要踏出這一步,但他還保有一絲清明,知曉若是踏出,自己便只能拾人牙慧,走太上劍道了。即使這道曾鎮(zhèn)壓一個時代,但失去了自我,談何逍遙?
我為峰么?但其本來面目是飛來峰!恍然間,尚小山見到綿延的群山重巒疊嶂,千峰競秀,而后太陽高升,霜雪融落,山林愈加寂靜空蕩。
驀地,一聲劍鳴自天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