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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第二百六十一章一心辯解求無罪 意外失手又行兇

學(xué)渣的崢嶸歲月 陶陶耕夫 5438 2024-09-08 12:05:34

  李占魁看著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二人,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底,眼里流露出掩蓋不住的恐懼。暗罵自己見錢眼開,太過大意,只顧一門心思挖寶貝,卻沒注意周圍的動靜,再加上這個可惡的花子和自己討要香爐,攪亂了自己的心神,這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李占魁強壓著心頭的慌亂,顫聲問道:“你,你們是什么人?”

  一名絡(luò)腮胡子說道:“我們是縣警局的暗探,正在奉命調(diào)查一起入室殺人搶劫案件。”

  李占魁強作鎮(zhèn)定道:“你們調(diào)查案件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絡(luò)腮胡怒道:“大膽強盜,現(xiàn)在人贓俱獲,你還敢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把你帶回監(jiān)獄,大刑伺候,你就老實了?!?p>  李占魁聽完頓時大驚失色,連忙矢口否認:“我怎么會是強盜呢?官爺你們找錯了人。”

  絡(luò)腮胡說道:“你怎么就不會是強盜?強盜臉上還寫著字嗎?你看看你身邊的這些東西,全是失主家報備之物,你還敢和我狡辯?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了,和我們往縣警局走一趟?!?p>  李占魁情急之下,趕緊用手去指著面前的花子說道:“是他把我?guī)У竭@里來的,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

  絡(luò)腮胡冷哼一聲說道:“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呢,有這么一堆財寶,他自己不知道要,偏要拱手送給你,你就是他親爹,也辦不到吧?”

  李占魁說道:“官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他。”

  花子沒等問他,便張口說道:“大老爺,剛才和你要個鐵碗你都不給,你不是說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嗎?”

  李占魁慌道:“你這個傻子,就知道信口胡說,難道不是你帶我來的這里嗎?你趕緊給我和官爺把這事解釋清楚了?!?p>  花子一聽李占魁在說他是傻子,頓時不干了,氣咻咻地從地上站起身子說道:“我透,你才是傻子,今天就是官爺來了,你也得給我一個鐵碗,你要是不給,我就去你家把土坑里埋的那些東西全要回來?!?p>  絡(luò)腮胡說道:“好啊,原來你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過贓物了。真是膽大包天,搶了東西非但沒有四處躲藏,還敢大搖大擺的多次出來取贓。”

  李占魁心中叫苦不迭,暗罵真他媽是個傻子,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把禍水又引到自己家去了。

  李占魁慌了手腳,連忙說道:“官爺你聽我解釋,他是個傻子,說不清楚。”

  花子聽李占魁又在叫他傻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就忘了吃包子的恩情,嘴里罵罵咧咧,提起拳頭就往李占魁身邊走來,準備給他些顏色看看。

  李占魁話還沒說完,看花子在這個時候和自己反目,真是要了老命了,連忙往后倒退一步,說道:“你不要亂來啊?!?p>  絡(luò)腮胡身后站著的刀條臉男子看花子準備動手,立刻大步走上前去,一腳將花子踹倒在地,喝道:“你們他媽少給我在這里演雙簧,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和我回警局?!?p>  花子可不管他是誰,從地上站起身子,叫罵著就往刀條臉身上撲來,刀條臉已經(jīng)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向著撲上來的花子指了過去。

  花子盯著刀條臉手里的匕首,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再不敢往前一步,只是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罵著。

  絡(luò)腮胡已經(jīng)從腰間掏出一根繩子,對李占魁和花子說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有什么話等回警局再說?!闭f完便前來捆綁李占魁。

  李占魁見絡(luò)腮胡要把他抓走下獄,當即嚇得面如土色,哀求道:“官爺,你們誤會了,這些東西真不關(guān)我的事,我是城里恒雅軒的東家李占魁,你們應(yīng)該都聽說過我的商號吧?”

  絡(luò)腮胡說道:“恒雅軒?你真是恒雅軒的東家?沒想到堂堂恒雅軒的李老板竟然在背地里做著殺人越貨的勾當。怪不得你家大業(yè)大呢,原來是生財有道啊?!?p>  李占魁連忙說道:“官爺,可不是您說得那樣。今天這個傻子來我店里告訴我說林子里有個地方埋著東西,都怪我見財起意,就跟著他來這里看看,沒曾想竟然挖出了贓物。。?!?p>  李占魁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刀條臉當即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們這些奸商就知道狡辯,你現(xiàn)在和我們說這些沒用,有什么話等上了大堂再說吧,到時候辣椒水一灌,老虎凳一坐,不怕你們不老實交代?!?p>  李占魁心中叫苦不迭,本以為是發(fā)了一筆橫財,沒想到卻是別人埋在這里的贓物,這要是被帶回警局,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李占魁連忙告饒道:“這東西真不是我的,求二位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吧,就當我沒在這里出現(xiàn)過,二位的大恩大德容我日后相報?!?p>  絡(luò)腮胡說道:“你還想有日后?你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吧,這可是入室殺人搶劫的大案,一旦坐實了,你很快就會被送往法場。法場的位置想必你也知道,就在白城子,有多少江洋大盜都被我們送到了那里正法,李老板你也不會例外。”

  李占魁一聽更慌了,連忙說道:“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那事就是我做的?我整日在店里忙碌,所有人都能作證?!?p>  絡(luò)腮胡說道:“現(xiàn)在人贓俱獲,我們必須把你帶回去,這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至于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等到了大堂和法官去說吧,再則,即便你是冤枉,你能不能堅持到見法官,會不會在警局就被屈打成招,那就要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了。現(xiàn)在苦主和上司都在催著我們盡快結(jié)案,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贓物和人犯。現(xiàn)在贓物有了,你們兩個人犯也就坐實了。”

  刀條臉不耐煩地說道:“頭兒,不要和他們廢話了,趕緊把他們抓走交差,咱就完成任務(wù)了,這黑天半夜的,萬一要是出點紕漏,被他們給跑了,咱們該找誰去頂包呢?”

  李占魁聽到頂包這個詞,腦子里立刻靈光一閃,眼前這不就是頂包的人嗎?一個無依無靠的花子,再加上他還是個傻子,他的死活根本沒人關(guān)心,至于他是冤死還是餓死,那更沒人過問。

  李占魁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對二人喊道:“官爺,求你們可憐見,放了我吧,我家里還有妻兒老小。你們把這個叫花子帶回去交差,他孤身一人,不會有人關(guān)注他的死活?!?p>  絡(luò)腮胡冷笑一聲說道:“李掌柜,你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你們二人一起作案,我把你放了,讓他一個人去頂罪,你想得真美?!?p>  李占魁連忙說道:“官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聽我說。今天這里只有咱們四人,你們把我放了,我給你們拿一千塊大洋出來,然后你們帶著這些贓物和這個叫花子回去交差,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絡(luò)腮胡皺起了眉頭,沒有吭聲。

  刀條臉說道:“頭兒,我覺得李掌柜這主意倒也可以考慮?!?p>  李占魁聞言,感覺自己有了一線生機,便想趁熱打鐵,再和二人做做工作。

  剛才被刀條臉的匕首嚇退的花子聽李占魁讓自己去頂罪,早已怒不可遏。

  還沒等李占魁開口,花子便叫罵道:“我?guī)阏覍氊悾氵€想讓我頂罪,替你上法場,你這個老狗,真不是個好東西,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花子說著竟然向李占魁猛撲過來,舉起拳頭,沒頭沒腦地向李占魁的身上砸來。

  李占魁這邊的事還沒向二人解釋清楚,這邊愣小子又開始向自己發(fā)難,原本就高度緊張的李占魁更加慌亂起來,一邊后退,一邊舉著胳膊抵擋花子的攻擊。

  李占魁以為這二人會再次喝?;ㄗ?,誰知二人竟然一動不動,站在那里饒有興趣地看著花子毆打自己,根本沒有要幫忙分開的意思。

  花子邊打邊罵道:“爺今天非打死你不可?!?p>  花子和李占魁很快就扭打在一處,二人在地上翻滾著,把手電筒和地上的古董都踢向一邊。

  絡(luò)腮胡見他們打的難解難分,有些看不下去了,張口呵斥二人,讓他們趕緊住手。

  李占魁早想停手,奈何花子卻根本不為之所動,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樣子。

  刀條臉走上前來,在花子屁股上踢了兩腳,然后拖拽了他半天,好不容易把花子拉開,將他拖到一邊,和李占魁拉開距離。

  花子坐在地上,不停撫摸著自己的前胸和肚子,大口喘著粗氣,眼睛卻一直盯著李占魁。

  李占魁早已累得滿頭大汗,生怕花子再突然向他發(fā)難,又掙扎著走出幾步,無力地靠著一棵大樹坐下。

  李占魁被花子一番廝打,更是心神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見花子被分開,終于松了口氣,心中趕緊合計,要給這二人多大的籌碼,他們才會放過自己。

  刀條臉見二人分開,拿著繩子走向李占魁,準備把他們二人先控制起來。

  李占魁連忙說道:“官爺,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先聽我說完再綁我不遲?!?p>  刀條臉遲疑了一下,停下腳步,看著李占魁,等著他把話說完。

  李占魁剛待開口,誰知花子已經(jīng)張嘴罵道:“你個沒安好心的狗東西,你又想和官爺說老子的壞話,騙老子去坐牢,老子今天和你沒完?!?p>  花子說著,搖搖晃悠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準備再次和李占魁動武。

  李占魁聽到花子的喊聲,又慌亂起來,沒想到此時花子成了自己的噩夢。

  這時只聽刀條臉對花子喝道:“你給我消停站著,別亂來啊。”

  花子緊攥雙拳,似是忌憚刀條臉的威嚴,沒敢直撲過來,腳下卻在慢慢地逼近。

  刀條臉走到李占魁面前讓他舉起手來,要給他雙手上綁。

  李占魁急忙說道:“官爺,我愿出三千塊大洋,求你放了我吧?!?p>  誰知李占魁話音剛落,花子那邊便叫罵著再次往他身邊走來,看樣子,這個傻小子今天不打算讓李占魁好過。

  眼看著花子又來糾纏,只把李占魁氣得頭昏腦漲,真有殺了他的心。這時,就聽自己面前的刀條臉說道:“你要是想活命,只能殺了他滅口,讓他給你頂罪,否則他在法庭上一招供,都得和你受牽連?!?p>  李占魁愣了一下神,不知該如何抉擇。

  刀條臉說完,把自己手里的匕首塞到李占魁手里。

  還沒等李占魁反應(yīng)過來,氣勢洶洶的花子已經(jīng)走到李占魁近前,繞開刀條臉,舉拳就往李占魁身上砸來。

  李占魁手里握著匕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眼看著花子的拳頭就要砸到他的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刀條臉把李占魁握著匕首的手往上一舉,將他往前一推。李占魁手里的匕首直接向著花子的心口捅去。

  就聽“噗呲”一聲,李占魁手里的匕首,齊著手柄扎進了花子的胸膛?;ㄗ油O虑皳涞纳硇?,雙手抓住李占魁和手里的匕首,慘叫一聲,呆立不動。

  李占魁看到自己的手被花子抓住,心中驚恐萬狀,趕緊撒手后退,眼看著花子雙手緊捂前胸往后倒去。他是想拿這個花子頂包,可他沒想過要殺了這個花子,誰知稀里糊涂之間就把人給殺了,看著倒下的花子,李占魁嚇得頭發(fā)根根直立。

  一直站在一邊觀望的絡(luò)腮胡,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李占魁,上前把花子捂在胸前的匕首一把拔出,花子的身子抽動了一下,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來,看樣子已經(jīng)死了。借著跌落在地上的手電筒余光,可以看到鮮血不停從花子胸前流出。

  刀條臉彎腰把手電筒撿起來,將光束打到花子身上。花子已經(jīng)一動不動,衣襟被鮮血浸透,胸口還在“汩汩”地往外流血,殷紅的鮮血在手電筒光束的直射下,更覺血腥駭人。

  李占魁看著血泊里的花子,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都不會想到,一場意外之財,怎么會為自己惹來一場彌天大禍,瞬間讓自己成了殺人犯。

  絡(luò)腮胡已經(jīng)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被我人贓俱獲,除了不知悔改,還要當著我的面殺人滅口,我現(xiàn)在就把你帶回警局治罪?!?p>  李占魁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絡(luò)腮胡顫聲說道:“官爺,饒命?。 ?p>  刀條臉看了眼李占魁,對絡(luò)腮胡說道:“頭兒,李老板現(xiàn)在把他的同伙也殺了,這事只有天知地知和咱們?nèi)酥溃铱床蝗绶爬罾习逡获R,咱們還能得點實惠?!?p>  絡(luò)腮胡說道:“胡鬧,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怎么能兒戲?你把他放了,難道你去給他頂罪?”

  刀條臉說道:“頭兒,讓李掌柜出點血,咱們把這事給他扛下。明日一早咱們帶著贓物和尸體回去交差,就說案犯已經(jīng)畏罪自殺,這案子不就結(jié)了嗎?”

  絡(luò)腮胡說道:“哪有那么容易,他胸前被刺一刀,根本不是自殺的樣子,明日仵作一到,立刻會驗明真相,那時你我二人也得受到牽連,別想那么多了,趕緊把他帶回去交差,到時候把他判了死刑,一槍斃,這案子才算結(jié)了。”

  精神幾近崩潰的李占魁,聽了刀條臉和絡(luò)腮胡的對話,雖然后背發(fā)涼,可是腦子里也顯出一線生機,他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對二人說道:“官爺,只要能保我一命,我不怕花錢,有勞您上下打點,在仵作身上給費些力氣,幫我把這事兒給平了?!?p>  絡(luò)腮胡低頭不語,像在權(quán)衡什么。

  刀條臉開口說道:“李掌柜,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既然你這樣說,我們兄弟二人就舍下自己的前途,幫你一把??茨隳苣贸龆嗌馘X來,我們兄弟要是覺著值得為你冒這一次險,我們兄弟就干了,要是你舍不得花錢,那就當我沒說過?!?p>  李占魁權(quán)衡一番,咬咬牙說道:“我愿出三千塊大洋,求二位官爺把這事幫我辦了?!?p>  李占魁話音剛落,絡(luò)腮胡已經(jīng)大聲說道:“立刻把他給我綁起來,押回警局。”

  刀條臉答應(yīng)道:“是?!闭f著便將繩子搭在李占魁的肩頭。

  李占魁一看自己出的價把對方給惹毛了,不由心中暗罵自己是守財奴,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家里的那些大洋,要是自己死了,那些辛苦賺來的錢還不知道便宜了誰。

  李占魁連忙說道:“五千,五千,官爺,我愿意出五千塊大洋。”

  刀條臉說道:“你堂堂恒雅軒的掌柜,一條命就值五千塊大洋,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F(xiàn)在我也不想和你磨嘰,我說個你能承受的數(shù)。那么多的大洋我們兄弟帶在身上也不方便,你給我們哥倆拿出五十根大黃魚,我們兄弟就給你冒這個險。你要是覺得能答應(yīng),咱們就回去取錢,你要是覺得給不了,我就把你帶回警局?!?p>  李占魁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心在滴血,都是因為自己貪財,才惹出這么多事了,除了一分好處沒撈著,還要賠出去五十根大黃魚,這可真是賠了婦人又折兵。

  李占魁看看面前兩個兇神惡煞的官差,又看看花子的尸體,一咬牙說道:“好,我答應(yīng)?!?p>  絡(luò)腮胡和刀條臉見李占魁答應(yīng),便不再和他啰嗦,一人把地上的古董收起來放好,背在身上,一人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帶著他前往恒雅軒起贓,取金條。

  就在李占魁帶著兩個公差走后不久,躺在地上死了多時的花子竟然又坐了起來。

  不是花子詐尸了,是他根本就沒死?;ㄗ訉⒁呀?jīng)濕透的上衣抖了一下,然后從胸前掏出一個軟塌塌的豬尿脬,一把扔在地上。

  花子自言自語道:“廢話真他媽多,再磨嘰一會兒我都堅持不住了。這身上是濕的,地上是涼的,肚子里咕嚕亂響,再躺下去非得崩幾個屁出來不可。”

  此時的花子哪里還有一絲的憨態(tài),他警惕地往四處看看,然后從地上抓起一把干土,在身上和衣服上胡亂擦抹起來,以遮蓋身上那駭人的紅色。

  花子收拾利索,邁步走出林子,頭也不回地往徐世賢村走去。

  這個花子不是別人,正是錐子所扮,另外自稱是暗探的兩個人都是錐子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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