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袁文通道:“我怎么知道,不過聽他說很厲害的樣子,會讓你魂飛魄散,昆侖山精可以護住你的魂魄,他便不要命地去取了,他對你很忠心嘛?!?p> 猙獰他,怎么那么傻?她從未想過會有什么天劫降臨頭上,只是,猙獰說過,進入太陰山獻祭的人,不過十年,都死在了太陰山,所以要以神的后人獻祭,可她進入太陰山不過三年,怎么會有天劫?
門外隱隱有些人已經(jīng)動了,她沖出去,又加深了一下法術(shù),但也撐不了多久,而且被袁溫發(fā)現(xiàn)就完了,她迅速問道:“最后一個問題,你確定,殺這些人的人,真的是顧君復?”
袁文通要死不死的臉上出現(xiàn)震驚的表情:“我什么時候說那人是顧君復?而且如果是顧君復,我為什么要保他?!?p> 不是顧君復,那會是誰,能被袁文通視為君子?難道是,她問道:“袁曠?”
袁文通道:“你竟然猜出來了,就趕快去阻止他,讓他趕快走吧,他不是我父親的對手,我不想看著他死?!?p> 無戚十分好奇,從沒聽過袁曠和袁文通有交集啊,難道袁文通暗地里仰慕他已久,所以才要為他做掩護?
以袁文通這種性格,不應該真心佩服哪個人呀?
又跟袁溫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柳天恢的局嗎?
袁文通見她表情變了又變,好心解釋:“當年江陰派式微,我父親身邊的五個親信出主意,將袁曠的母親送給一位覬覦她已久的達官貴人……后來,被凌辱致死。袁曠從小流落在外,從不踏進江陰派半步,我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打聽到原委。我父親一直不知道袁曠的身份,他這次來鳳棲山莊并沒有從正門經(jīng)過通報,后來我父親身邊那五個長老就慘死,我就猜到是他。他回來復仇了?!?p> 無戚沒想到會有這些糾葛,袁曠竟然是袁文通的哥哥,無戚將袁文通用繩子綁好了,提步走出,在走到門邊時,袁文通道:“救他?!?p> 無戚回過頭:“救誰?”
袁文通嘆道:“袁曠想殺袁溫,無異于以卵擊石,阻止他?!?p> 無戚覺得十分可笑:“這位兄臺,袁曠可是曾經(jīng)殺過我的人,有著深仇大恨,你憑什么以為我會救他?而且,你別忘了我是個魔頭?!?p> 袁文通十分篤定:“就憑他是袁曠?!?p> 無戚搖搖頭走出去,袁文通道:“柳天恢可能已經(jīng)和我父親聯(lián)手了。我雖然不知我父親會在拈花宴上做什么,我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他做的事可能可能會導致生靈涂炭,你一定要阻止他。”
按袁文通的說法,柳天恢想通過拈花宴的大陣,造魂魄,復生她可能只是借口,他可能有別的目的。不能放分身了,原來放的也全部收回來了了,她感覺到,有人已經(jīng)察覺了,如果她再放分身出去,可能還沒發(fā)現(xiàn)袁溫的陰謀,就已經(jīng)被拿下了。
從側(cè)門出去,那些北朝修士的法術(shù)很快就能解,她不用擔心,為了對付袁溫,得找院里的南朝修士幫忙。
從這些修士身邊走第三次了,她還是很吃驚,這些修士一直像沒看到她一般,她拾起一個石頭,彈了出去,正中面前這個修士的腦門。
這個修士正和另一個修士爭論咒術(shù)的作用,正說道:“雖術(shù)法本身是沒正邪的,錯的是使用它的人。”
另一人才說了“非也”兩個字,就被面前的無戚扔了一個石子打中腦門,他怒道:“誰打我?”
然而無戚就在他眼前,還故意當著他的面打,他也沒發(fā)現(xiàn)。
這些人……恐怕中了什么咒術(shù)。
那人被打后,找不到打他的人,繼續(xù)道:“術(shù)法本就有正邪,有的術(shù)法以吸取別人的魂魄來提高修為,有的術(shù)法以傷害任命為代價,這些術(shù)法本身就是邪術(shù),修煉它們的人更加人人得而誅之,就像應將離……”
無戚轉(zhuǎn)身朝芳塵殿走去,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人說得對,術(shù)法本身就有正邪,然而更邪惡的,是人的貪念。
看來不得不去求那些北朝人了,南朝修士全部中了邪術(shù),看不到也聽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而北朝修士竟然半點事也沒有……
她突然想起慕容淵,他說陣法已經(jīng)啟動了……也許,他真的是好心。
但說實話,連她自己,也算修為非常高吧,不,應該算頂尖高手了,也沒看出來這里啟動了什么陣法,那個白衣老道卻看得出來。他真的是慕容淵嗎?
從小在南朝長大,南朝的頂尖高手她倒是知道一些,但能與她抗衡的也就顧君復,袁曠,沈含,袁溫。聽說北朝多高手,當年光鐘離派有鐘離寂,鐘離英,冬寒,無塵等頂尖高手,聽聞河洛派更是高手如云,只不過他們很低調(diào)
她當時沒注意這句話,現(xiàn)在想來,細思極恐,所謂拈花宴本身就是一個借口,來參會的人一進來,就會已經(jīng)進入了陣法,這個布陣的人是南朝人,功法與北朝人的不融,所以,中術(shù)的只有南朝人,所以后來死的都是北朝修士……但為什么蕭權(quán)和蕭瑯沒事呢?因為他們不是修道之人,而且他們無關(guān)緊要。
她不相信那么多人都是袁曠殺的,袁曠不是噬殺的人,他頂多就殺了和他有仇的,所以袁曠在哪里?
想著想著,突然身邊刮起一陣風,她被什么東西拖著走了好久,等停下來時,人已經(jīng)在芳塵殿了。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袁曠?”
袁文通也在芳塵殿內(nèi),無戚怒向袁曠道:“你為什么要放了他?”
袁曠盯著無戚,一字一頓道:“你說過,你既身負蒼生,哪怕血染山河,還作數(shù)嗎?”
殿內(nèi)都是北朝修士,蕭瑯和蕭權(quán)早就去游玩了,她這句話知道的人少,北朝修士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無戚笑道:“當然……不作數(shù)啦,我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你也許聽過,我來這里是復仇的,什么哪怕血染山河,見鬼去吧,既然天下人負了我,我又何必為天下人賣命?”
無戚故意說這些話氣袁曠,她感覺到這件事和袁溫有關(guān),她不想讓袁曠插手這件事,再怎么說,袁溫也是他——
袁曠卻道:“那正好,我也是來復仇的,要不,我們合作?”
周圍的北朝修士怒了:“你們嘰嘰歪歪在說什么?袁曠,你剛才說不讓我們出芳塵殿,到底為什么?”
無戚這才注意到周圍這些人,袁曠對他們道:“諸位,我必須告訴大家一件事,今年的拈花宴,是一個騙局?!?p> 北朝修士瞬間騷動起來,拔劍對準袁文通。
袁曠對袁文通沒什么好臉色,但還是護在他身前:“諸位,認真聽我說,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大家的努力了,看在我袁某的份上,先聽我說,首先,這五個人是我殺的?!?p> 劍尖瞬間對準了袁曠。
無戚笑著搖頭,這些北朝修士,就是易沖動。不過袁曠也著實欠揍,說話大喘氣。
袁曠道:“這件事本來應該爛在肚子里,但這五個人,當年害死我母親,和我有深仇大恨,他們死有余辜。但后面這些人,不是我殺的?!?p> 他解釋道:“我今日殺這五個人時發(fā)現(xiàn),我們早已經(jīng)陷入一個巨大的陣法中了,這個陣法是布陣高手柳天恢和……袁溫,袁溫修為極高,柳天恢布陣陣法中央我尚未找到,但陣法中央是三百個……特殊的人,除非找到并搗毀,不然這個陣法就會慢慢將各位的精氣吸走,”他頓了頓,看著無戚:“這個陣法可能是為了蘭陵令?!?p> 北朝修士面面相覷,直說不可能。
無戚卻恍然明白,這才是她想了許久沒想出來的原因,得蘭陵令者得天下,江湖上多少人為了蘭陵令大打出手,死傷無數(shù)。蘭陵令如果落到別人手中,將會波及四個上古大陣,涂炭蒼生。她看向袁曠,也許他來這里,真的不是為了復仇,只不過看到仇人了,順便復仇罷了。
袁文通說,他從來不來江陰派,他應該早就有復仇的能力,卻從不踏足江陰派半步,想來是惡心透了這里。
他將她綁在鳳凰山,獨自一個人來這里,是早就做好回不去的打算了嗎?
“不錯,我們冒險來這里,就是為了破壞這個計劃,不過,袁曠,你想錯了,這個陣法的布陣者不是袁溫前輩,袁溫前輩德高望重,為我輩楷模,如今又閉關(guān)修煉,早已參透得失,恐怕就快羽化了。實際上這個陣法的布陣者,是應將離?!笔挋?quán)和蕭瑯突然走進來,說話的是蕭瑯。
無戚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她真是在哪里都能被人誣陷。她看了眼袁文通,他沒有揭穿她身份的意思,便放心了,不過如果他真的揭穿她的身份,她不介意讓他回憶起顧山那頓打。
袁曠跟著道:“王爺說得極是,不過,如果是應將離,那就要更加小心了,聽聞她復活后,妖術(shù)更高了,想想就令人害怕。如果再讓她得到蘭陵令,必然生靈涂炭。”
無戚踩了袁曠一腳。
蕭權(quán)身邊的侍衛(wèi)道:“是呀,聽說他自從復活之后,一口氣能吞下十個人,聽說有一個村子一夜間被他吃光了?!?p> 無戚……
蕭權(quán)瞥了侍衛(wèi)一眼:“休得胡言。”
“不錯,確實有一個村子的人一夜間被吃光?!蓖蝗挥钟幸蝗诉M來了,白衣白發(fā),無戚仔細辨認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剛才在假山后遇到的老道,慕容淵。他之前明明是一頭黑發(fā),此時卻全部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