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入畫術(shù)
這火顏色怪異,火焰竟然是藍色的,她想到了山上遇到的那個無盡火,只要是他生出的火種點燃東西,將無法被撲滅,直至將東西燒盡,被火苗沾上了,還會長出惡心的膿瘡,她道:“這火不是我放的?!?p> 她也疑惑,柳天恢既然要滅玄音寺,那必然是悄悄的,除非他強大到完全不害怕各門派的討伐。當(dāng)然,江湖上應(yīng)該還沒有這樣的人物。或者,他早就猜到有替罪羊?不至于吧……她來這里完全是臨時起意的。緣劫軒外那些人,是原來就在的,還是天網(wǎng)破了之后才進去的?如果是后者,說明他們早就守在山門外,就等著差羽大師圓寂,可差羽大師即將圓寂的消息,是誰告訴他們的,差羽大師的離世,難道也是柳天恢動的手腳?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也許柳天恢壓根沒想殺庾少游,他只不過想讓庾少游成為替罪羊,成為滅玄音的兇手,所以他找來這么多人守在山門下,本來是為了討伐庾少游的。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庾少游成為正道公敵??伤麤]有這樣做的理由呀……她搖搖頭,如果是這樣,柳天恢這個人也太無恥了,庾少游可是為了他背叛過師門的。
她還沒想明白,姬訴道:“不是你還有誰會這邪門的東西,少說廢話,拿命來?!闭f罷拔劍就往她這邊刺來,這劍法角度刁鉆,速度極快,應(yīng)將離感嘆烏程七友實力的同時,拔出猙獰輕輕一格擋,便將招數(shù)拆了,姬訴很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又向她刺過來,應(yīng)將離有招拆招,并不落下風(fēng),二人拆斗了幾十個回合,高手過招,世所罕見,何況應(yīng)將離的劍法雖然陰邪,但極快極準(zhǔn),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只盼他們多打一會。
眼看姬訴落了下風(fēng),人群中發(fā)出不舍的感嘆,正失望,余下的王讓,何隱,程紹,緣曠紛紛迎上,五人合力,將應(yīng)將離圍在中間,人群中逐漸歡呼起來,烏程七友結(jié)成的人陣,是十分厲害的陣法,至今無人能破,雖然現(xiàn)在只有五人,但力量依然強大,看來今日夠應(yīng)將離喝一壺的了。應(yīng)將離也感到了吃力,心中發(fā)誓回到太陰山要更加抓緊修煉,不然作為大魔頭,對付烏程七友還要這么久,實在丟人。
所謂人陣,不過是利用人的陽氣,將陰煞之人圍在中間,陰煞氣越重,人陣的威力越強,對人的修為損耗越高,人陣不是誰都能結(jié)的,只有修為高到一定地步才可以。應(yīng)將離釋放出身上的陰氣,反正她經(jīng)過換氣,已經(jīng)要多陰邪有多陰邪,這幾個人的陽氣不夠耗的,不久,她嘴角一勾,烏程七友周圍圍上了一個更大的人陣,詭異的是,圍成這陣的十多個人,竟然全部是應(yīng)將離,幾人一分神,應(yīng)將離道:“破!”一大波陰氣將人陣沖開,五人紛紛倒地,口吐鮮血,應(yīng)將離使了個結(jié)繩術(shù)將五人一捆,回頭一看,怒道:“柳天恢呢?”
猙獰道:“他看到這五個廢物打不過你,偷偷跑了。”眾人聽到猙獰說話,嚇得后退了好幾步,直呼怪物,雖然知道猙獰是兇獸,但聽說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知道應(yīng)將離很厲害,但聽說時,只不過當(dāng)成一個笑話,只有真正看到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她那樣得高度,他們修煉幾輩子也達不到。
應(yīng)將離道:“罷了,有的是機會殺他。先走吧?!?p> 猙獰變成巨大的形態(tài),將人馱在背上,眾人見他們要帶走烏程七友,紛紛道:“站住,將人放下?!?p> 有人道:“應(yīng)將離,你屠了玄音寺滿門還不夠,還想殺烏程七友嗎?”
“烏程七友乃眾人景仰的名士,你抓了他們,就是與整個江湖作對!”
應(yīng)將離冷笑道:“我難道不是一直在與整個江湖作對嗎?”所謂的大魔頭,不過是因為她站出來保護那些有魂之人,他們失去了快速提升修為的渠道,所以江湖早就容不下她了。既然如此,她便不必客氣,她對眾人道:“回去告訴你們各自的門主,柳天恢的命我要定了,誰敢收留他,就別怪我踏平你們整個門派?!?p> 眾人被她這話嚇得靜默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們這是被威脅了嗎?他應(yīng)將離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威脅他們。但氣歸氣,心里還是默默決定,回去就告訴門主,千萬別收留柳天恢。
說完完,應(yīng)將離跳上猙獰,絕塵而去,留下一群憤怒又恐懼的正義之士,憤怒主要是因為柳天恢,果然是個品格低下的人,這么多人為他抵擋應(yīng)將離,他倒好,自己偷偷溜了,恐懼則是因為,烏程七友中的五個聯(lián)手,都不是應(yīng)將離的對手,更何況猙獰還沒出手,應(yīng)將離簡直是一個危險人物,看來各大門派要好好聯(lián)絡(luò)一下了。
應(yīng)將離坐在猙獰背上,取出無形,吹了一首安魂曲,小屁孩在畫中越來越不穩(wěn)定,她只能先吹首曲子讓他安定下來,這時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別吹了行不行,難聽死了。”
應(yīng)將離和猙獰都一個機靈,弄得猙獰在空中抖了一下,大家也跟著顛簸了一下,他們抓上來的明明是五個男子,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女子?
她仔細一看,這個程紹的胡子怎么掉了,難怪,方才何隱一句話不說倒也罷了,這個人一向清高,從來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tài),總認為世上沒有幾個人配跟他說話,但傳言中的程紹不是這樣的,原來是女扮男裝了。
不過她那易容術(shù)實在太出神入化了,要不是她開口說話,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這時只聽袁曠道:“阿讓,是不是你帶她來的,阿紹呢?”
那女子道:“哎,你可別怪阿讓,這次是我自己想跟來的,誰叫你去哪里都不帶我。”
姬訴低低笑起來,這時何隱道:“都被別人綁著掛在空中了,還有什么好笑的?”
大家沉默,這真是……
王讓道:“兇……兄弟,你能不能飛快點,這樣慢吞吞的,什么時候才能落地?”
應(yīng)將離也道:“不對呀猙獰,你之前都飛得挺快的,是不是不舒服,我們找個地方停下來吧?”
猙獰喘著氣道:“還不是怪差羽那老匹夫?qū)⒎θ總魇诮o你了,害的你現(xiàn)在法力比我還高,你的法力壓在我背上,我彷佛馱了一座大山。”
應(yīng)將離道:“沒有吧,差羽大師的魂魄不是化成一道白光了嗎,那法力不是消失了嗎,怎么會給我了呢?難怪,方才我用分身術(shù)竟然那么容易,原來是法力大漲的緣故呀?!?p> 這時姬訴道:“虛偽?!?p> 應(yīng)將離道:“這位仁兄,說話別陰陽怪氣的,有什么話直說?!?p> 那女子道:“他是想說,你吸收了差羽大師的魂魄和法力,還裝作不知道,實在虛偽。”
應(yīng)將離道:“我沒……”她想說她沒有吸收差羽大師的法力,但以想似乎確實吸收了,聲音瞬間低了下去。
何隱,姬訴等十分不屑,猙獰實在看不下去,道:“你就是吸收了又如何,現(xiàn)在是咱們綁了他們,說話大聲點,不要弄得我們才是俘虜?!?p> 應(yīng)將離點頭道:“說得有道理?!?p> 王讓道:“兄弟,你能不能別說話安靜飛,我看到一只大雁從我眼前飛過去了,你的速度也真是……”
由于猙獰實在飛不動了,應(yīng)將離只好讓猙獰停在顧山,熟門熟路地找了一個破寺廟住著,將眾人松了綁,姬訴一松綁,拔劍就往應(yīng)將離這里送過來,應(yīng)將離伸手截住劍,道:“姬兄,別動怒,傷身體。”
姬訴將她這話當(dāng)成赤裸裸的嘲諷,更何況他的劍被她輕而易舉就截住了,臉上怒氣收也收不住,何隱一貫置身事外,程紹又被掉包了,王讓又是個不正經(jīng)的,袁曠只好站出來道:“阿訴,冷靜?!庇謱?yīng)將離道:“不知閣下將我等擄來,是為何?”
應(yīng)將離回了個禮,道:“不瞞各位,我有件事想請各位幫忙。”
姬訴道:“笑話,你屠了玄音寺,又在蘭陵害了那么多人,烏程七友早已與你勢不兩立,你竟然還想讓我們幫你忙?”
應(yīng)將離不理她,袁曠道:“愿聞其詳。”
應(yīng)將離取出畫,道:“希望各位救畫中小孩?!?p> 抱著臂的何隱這時開了口,道:“入畫術(shù)。”
應(yīng)將離道:“正是,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邪術(shù),不知如何破解,所以才冒昧將各位帶到這個地方來,不知何公子有何高見?”
王讓道:“這種邪術(shù),除了你,還有誰會?你怕不是隨便找一個小孩將他定入畫中吧,要知道中了入畫術(shù)的人,如果不想辦法從畫中取出來,撐不過兩天,孩子何辜,真是歹毒?!?p> 應(yīng)將離不理他,看著袁曠,袁曠搖頭表示沒辦法
何隱道:“沒辦法,烏程七友如今折了一個,君復(fù)又不在,以我們幾人的修為,破不了。”
應(yīng)將離從來只知道烏程七友中的六個人,卻不知道第七個,這時聽說折了一個,忍不住問:“冒昧問一下,折的是……”
姬訴道:“與你何干!”
袁曠道:“雖然閣下作惡多端,但這孩子我們還是愿意救的,只不過小師妹蘭章早已辭世,烏程七友如今只剩六人,君復(fù)和阿紹又不在,以我?guī)兹酥?,實在沒辦法?!?p> 這話她倒是信的,差羽大師也說過,烏程七友合力,或有轉(zhuǎn)機。聽到蘭章這兩個字,突然覺得有些熟悉,道:“你說的蘭章,可是……”
姬訴道:“可不是,跟著庾少游跑了,人家還不是沒娶她,還落得個早逝的下場,這事師父可視為奇恥大辱,你是怎么聽到師妹的名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