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差羽法師
他雖然不能動了,但眼里盛滿了悲痛,仇恨,絕望各種情緒,他瞪著應(yīng)將離半晌,道:“卑鄙狗賊,賤人,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綁著人算什么本事?”
應(yīng)將離本來是打算將他綁起來盤問,全寺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也不怪她懷疑他,她還沒準備好盤問的詞呢,他倒好,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將她罵了,反而讓她懵了,猙獰在她旁邊急得要死,要是他能開口,此時指不定將那人罵得懷疑人生了。應(yīng)將離收到猙獰的暗示,頓時反應(yīng)過來,她是誰,應(yīng)將離,大魔頭,被人罵了,哪有不罵回去的道理,正待開口,那人卻罵上了癮,劈里啪啦就是一頓臭罵:“天殺的小賤貨,被柳天恢shui爛了的破鞋,你以為抱著柳天恢的大腿,就能揀他吃剩下的殘根冷炙了,我告訴你,柳天恢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連嘴里吃剩下的碎魂都不會剩給你,你就是洗干凈了躺到他床上他都不會分你一點。他騙了多少少男為他殺人,哪個得到了半點魂魄,只有庾少游那個被蘭章小賤人迷傻的傻子才會信他……唔……你……”
應(yīng)將離震驚了,她現(xiàn)在是男相,這個和尚竟然這么罵,難道柳天恢他竟然……還是這個和尚太沒品,所以連這方面的話也能罵出口。
應(yīng)將離能忍受他罵這么久,已經(jīng)十分不易,她隨便扯了一把草將這和尚的嘴堵住,她將猙獰放到地上,上前去就是一陣噼里啪啦亂打,猙獰也不管,這人確實欠打,應(yīng)將離打累了,那和尚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嘴里塞著一把草,看起來實在滑稽,猙獰一下跳到她肩上,十分得意地瞅著這和尚。
出完了氣,應(yīng)將離倒不忘思考,她這人雖然沖動,但腦子還是靈活的,方才這人提到柳天恢,還罵他是鐵公雞,那他一定不是柳天恢了并且極其憎恨柳天恢,而且順帶憎恨將柳天恢帶來玄音寺的庾少游,而柳天恢之所以滅玄音寺,是為了噬魂,而庾少游不知什么原因受了柳天恢的蒙騙,所以招致滅門之禍。而這個人不僅看不慣庾少游,還看不慣他妻子蘭章。
突然,她道:“我有一事不明?!?p> 猙獰看著她,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半晌,她道:“這和尚如此沒品,竟然也能進玄音寺?”
猙獰不理她了。
突然,應(yīng)將離將那和尚嘴里的草拔了出來,塞太多了,拔起來還有些費勁,那和尚一得空,又叫起來:“要殺便殺,這么欺負人算什么本事,你這賤人上輩子一定是一個千人騎萬人踏的ji女,這輩子活該被柳天恢那爛了根子的人糟蹋,竟然敢給你爺爺嘴里塞草,你他媽的有本事就殺了我呀!”
應(yīng)將離一聽,瞬間火氣又上來了,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上去又是一頓噼里啪啦,打完了,她道:“我有一句話要問你,你要是如實回答,我可能會考慮放了你。”
“我就是死,你也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p> 應(yīng)將離點頭道:“我確實也沒指望你告訴我什么。不過我很好奇,玄音寺真是包羅萬象,有庾少游如此名動天下的俠士,也有閣下這種……品格低下的僧人,我猜你平時在寺里也就掃掃地,打打雜罷了,所以你才那么嫉妒庾少游,也是,像庾少游這樣的天資聰穎之人,實在少有?!?p> 那和尚聽了,嘲笑道:“狗屁!他算個什么東西,說好聽了是一個俗家弟子,說難聽了就是一個外人,賴在玄音寺蹭吃蹭喝不想走,多次舔著臉想讓師父給他剃度,師父一直以他塵緣未了推脫,他發(fā)誓說此生決不入紅塵,他以為師父這樣就會收下他了,想得美,果然,報應(yīng)不爽,后面他不是被蘭章那個小賤人迷惑了,還帶了一個野種回來,真是污了玄音寺這塊地。”
應(yīng)將離道:“嗯,如此說來,庾少游在玄音寺的地位確實很低啊,低到都在外面成家生子還能回來,低到惹了柳天恢這種雜碎還能回來?!?p> 那和尚道:“差羽那個臭禿驢,一點腦子也沒有,竟然還讓他回來,既然入紅塵打了一圈滾,憑什么還想回歸凈土,臟了就是臟了,憑你怎么洗都洗不干凈,他既然想和柳天恢攪在一起,為什么還要回來?”
應(yīng)將離本來想只是想刺激刺激他,卻沒想到這個和尚似乎連他師父也恨上了,看他長得還人模人樣,怎么如此偏激,如此沒品,實在不像一個和尚,再想想庾少游那般說話知禮,笑容和煦下,實在想不出來這兩人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手中的畫突然十分躁動,應(yīng)將離打開一看,那小孩雖然在畫中,但看起來似乎十分難受,低頭一看,那和尚不知在念什么,她一掌拍下去,問道:“你在干什么?”
那和尚哈哈笑道:“柳天恢啊柳天恢,真是好樣的,將庾少游和蘭章那小賤人的野種定在畫上,那我便送他一把火,讓他去見他爹娘?!?p> 應(yīng)將離才明白,他方才念的,應(yīng)該是能生火的咒語。如今大興佛教,佛家有朝庭的支持,每間寺廟都收藏了許多秘籍,這些秘籍記載了許多秘術(shù),咒語更是層出不窮,她還沒緩過神呢,那和尚又開始念,應(yīng)將離低下頭一掌就劈暈了他。
猙獰終于舒坦了,開心道:“怎么辦,要不將他……”他用爪子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應(yīng)將離搖頭:“算了他,玄音寺指不定就剩這么一個人了,雖然他實在太沒品了一點,太偏激了一點,但畢竟是一個僧人,雖然想做壞事,但沒有做成功,我覺得還是算了吧?!?p> 猙獰嘲諷道:“你圣母病又犯了嗎?”
應(yīng)將離:“能不能換個新鮮的詞?”
看著手中的畫,應(yīng)將離發(fā)愁了,這可怎么辦?再不將畫中小孩救出來,時間長了,指不定就救不回來了。
猙獰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應(yīng)將離閉目感受了一會,道:“什么,完全沒有什么異樣呀。”
猙獰翻了一個白眼,道:“你閉著眼睛干什么,我讓你爭著眼睛看,你看那邊的七彩光暈,得道高僧圓寂的時候,空氣中會產(chǎn)生七色光暈,稱為虹化,玄音寺可能有此修為的,只有差羽法師,看來,玄音寺的差羽法師圓寂了,走,我們必須找到他,不要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應(yīng)將離道:“什么可乘之機?”
猙獰變成巨大的形態(tài),將她馱起來道飛速往山上找,顧不得被別人看到他的本來面貌,他道:“得道高僧圓寂時?;昶遣簧?,而且會產(chǎn)生很強的法場,要是能夠吸入魂魄和得到這些法力,可以迅速提高修為。甚至周圍的飛禽走獸都有可能因此化形成妖?!?p> 應(yīng)將離明白了,如果讓有心之人將差羽的法力和魂魄都吸走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況且差羽法師是得到高僧,如果落得被別人噬魂的下場,未免太悲哀了些。
沿著光暈,很快找到了地方,難怪他們來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差羽法師所在的地方,原來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三面臨崖,極險,屋子是從山壁上鑿出來的,門口還鑿出一小塊平地,擠了幾十個人,這些人服飾各樣,明顯不是出自同一門派,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他們都想進屋子里去。這間屋子叫緣劫軒,門前掛了一幅字“繁華入空,莫問緣劫”。門外爆了很強的法力場,還積了一堆尸體,想來是之前被琴音影響自殺身亡的,應(yīng)將離想,尸體本來應(yīng)該更多的,指不定有的已經(jīng)掉到崖下去了。這群人都想擠進去,但法力場太強,他們根本接近不了大門,這些人脖子上或多或少都有勒痕,應(yīng)該算自殺未遂?
想來這些人在天網(wǎng)破了之后就進來了,所以都被《懺魂》的聲音影響,自殺過,不過有的人死了,有的還沒有死,這些人也真是頑強,都到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了,還不愿意離開,差羽大師的魂魄吸引力還是大。
這倒讓她有些想不通,玄音寺在江湖上名氣一直不大,雖然以音律聞名,但也只有庾少游一個俗家弟子還能拿得出手,在這之前,她從來沒聽過玄音寺住持的名字,如今看來,這差羽法師竟然能爆出這么強的法力場,實在讓江湖上那些自稱高手的人汗顏,想來人家只是太低調(diào)罷了。
此時,一個矮個胖的中年男子道:“媽的,這回可賺翻了,別說得到差羽老匹夫的魂魄,就是得到一點點法力,也夠我受用終生了?!?p> 另一個骨瘦如柴,眼神空洞的男子道:“有這么夸張嗎?從來沒聽過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戰(zhàn)績,他真有你說的這般厲害?”
此時又有一人道:“你這病癆鬼懂什么,差羽法師二十年前,可是讓正邪兩道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人物,聽說他有十分強大的魂魄。”
角落里一個聲音道:“難道就是……不會吧?真的嗎,那位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