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四大門派
這個殿很大,里面房間多得數(shù)不過來,,卻一點也不黑,因為許多綠色或藍色的寶石鑲嵌在墻壁上,柔和的光線將墻壁照得很明亮,宛如仙境,無戚看那寶石生得好看,想到這些寶石曾經(jīng)都是師妹才有,她從來沒擁有過,便心生歡喜,伸手去拿,猙獰一尾巴將她去拿寶石的手抽下來,道:“不能碰?!?p> 無戚郁悶了,猙獰道:“過不久,你就能碰山上的野花了,但這些寶石,你不能碰?!?p> 無戚:“……你怎么不早說?”
猙獰訕訕道:“忘了,忘了,你知道這些寶石是什么嗎?”
無戚搖頭:“不知道,反正不是好東西?!弊謇镩L輩們常說,蘭陵神仙墓邪氣重陰氣重,沒有什么好東西,想來這寶石也邪門得很,但她看猙獰有些生氣了,便改口道:“想來神仙墓嘛,神仙住的地方,肯定遍地是寶?!?p> 猙獰道:“算了,這些寶石,是歷代神的后人的魂魄化的?!?p> “……”
許久,無戚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所以,歷代神的后人都死在了這里?”
猙獰默然。
“所以,我被扔進來,并不是……來給你吃的,所有神的后人,都死在這里了,并不是被你吃了?哎你講點禮好不好……你干什么!”
她被猙獰甩出去了,扔到一個硬硬的床上。
真是豈有此理!
猙獰道:“都一萬年了,我都活在神話傳說中了,原來傳說中,我是吃人的呀?!?p> 無戚道:“傳說一般都不可信,傳說中你還是兇獸呢。”
“……”
猙獰出去了,無戚一個人待在床上,哪里也不敢去,什么也不敢碰,生怕被這里的陰氣侵襲,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處在這茫茫幾十里的山上,睡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大殿里,和一大群亡靈為伴,難免害怕,總是睡不踏實。直到聽到有人輕聲哼歌,才慢慢睡踏實了。
小時候,她要是害怕了,沒有人管的,只有師妹,才有這樣的待遇,沒想到到了神仙墓,卻有人哄她睡覺了。
第二日醒來,一個胖乎乎的雪球在床邊睡得滿地流哈喇子,無戚踢了他一腳,怒道:“你給我起來!”
猙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嚇了一大跳,叫道:“你干什么!”雖然兇狠至極,但因為是娃娃音,無戚反而覺得有些可愛。
她道:“我餓了。”
猙獰用那背著胖乎乎的爪子在床邊走了幾圈,不停道:“這是個問題,你還不適應這里的陰氣,食物也不能亂吃,我去山下的周村買點吃的進來,不行我得設個陣……你……”猙獰一轉頭,便看到無戚手中拿著一個大白饅頭,啃得十分有滋味,無語了。
自那之后,猙獰每日教無戚武功和法術,無戚竟然覺得蘭陵神仙墓也挺好的,除了人少一點,但幸好有猙獰解悶。她也逐漸能碰山上的野花,她經(jīng)常跑到山上,采了滿山遍野的野花,編成花環(huán)戴在頭上,無聊了還能去找?guī)字粌传F練實戰(zhàn)技巧。
猙獰偶爾會下山去周村弄些吃的,不過弄的方式就讓人懷疑了,無戚確定,他沒有錢,而且,就算有錢,他一個兇獸,如果拿著錢去買東西,恐怕會被認成妖怪吧,誰還敢賣東西給他。不過,每次吃著他弄來的燒雞,蹄膀,面對她懷疑的眼光,猙獰總是理所當然:“老子守著太陰陣,保護他們不被傷害,拿他們點東西怎么啦?”
那時無戚一定會給他臺階下:“應兄多慮了,無戚不過在想,你偷燒雞的技術又長進了不少,實在可喜可賀?!彼值溃骸巴禑u算什么,我人都偷過?!?p> 猙獰猛地咳嗽,將口中的燒雞吐了出來:“偷……偷人?這么可恥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無戚疑惑道:“偷人怎么啦?我經(jīng)常偷呀,我們經(jīng)常去江陰派偷人?!?p> 猙獰疑惑道:“什么是江陰派?”
無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這老古董,在太陰山待太久了吧,你竟然不知道江湖上千門派,以四大門派為首,這四大門派乃鐘離派,河洛派,江陰派,士居派。鐘離派以保護神的后人為己任,其門主鐘離寂一柄殘虹動天下,乃當世明珠。河洛派隱于市,未見有什么建樹,但實力卻不容小覷,江湖盛傳,河洛出高手,士居出名士,鐘離出圣人,江陰出奸雄。江陰派乃南朝第一大派,因其祖師袁庸建府于大江之陰而得名,實力很強,不過對于御下卻不怎么樣,門中子弟個個張揚跋扈,為各門派所不齒。士居派以出將入相為要務,重文章輕修為,但士居派門生烏程七友修為頗深,其中門主沈含的高徒顧君復更是名動天下,十三歲時以一人之力單挑江陰派五十高手而得名,他天賦異稟,才不過十五歲修為便冠絕天下,因此士居派竟有了和其它三大門派相爭之力。不過此子雖天賦極高,卻無心江湖紛爭,只愿拯救眾生,人贊曰: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猙獰聽完,十分自傲:“狗屁,要是我出場,輕輕松松滅了他們?!?p> 無戚心想:“你連去周村都偷偷摸摸,還說大話勒。”
猙獰道:“你怎么去江陰派偷、偷人的?你知道偷人是什么意思嗎?”
無戚道:“我知道呀,就是把人偷出來嘛,江陰派關了一個奴隸,叫沐川,他父親欠了江陰派的錢,拿他抵債,可江陰派少主袁文通也太可惡了,經(jīng)常打他,還不給飯吃,還經(jīng)常將他關起來,我和師妹經(jīng)常溜進牢里將他偷出來給他飯吃?!?p> 猙獰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就是偷人的意思嗎?哈哈哈哈太好笑了?!?p> 無戚:“你……”
燒雞,蹄膀都吃完了,無戚擦著滿嘴的油,繼續(xù)修煉。她自認悟性很高,在太陰山不到半年,就學會了變臉術,分身術這些據(jù)說非常難頂級難的術法,她經(jīng)常和猙獰說她單挑幾十個江湖高手肯定不在話下,等她出去了,她一定將顧君復拿下,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高手。
然而,她能出去嗎?
她從來不問,也不敢問。
她是很想出去,但如果出去的代價是危害天下蒼生,她寧愿一輩子待在太陰山里,至少,有猙獰作伴,他壽命那么長,足以陪她幾輩子。
過幾日就是重陽節(jié),無戚將住的地方打掃得非常干凈,猙獰用嘴叼著一把菊花回來,嫌棄道:“重陽節(jié)罷了,有什么值得慶祝的,太陰山的花都快被你摘沒了?!?p> 無戚接過他嘴里的花,道:“喲,還知道說我呢,不知道是誰悄悄釀了菊花酒,你不是也喜歡過重陽節(jié)嗎?不過,你整天在屋里哐當哐當做什么,還神神秘秘的不讓人知道?”
猙獰那被厚厚的白毛覆蓋的臉上竟然似乎出現(xiàn)了紅暈,他道:“胡說,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罷了,我需要隱私,隱私知道嗎?”
無戚含笑點頭,捏著下巴道:“是呀,在洞里睡覺不關門的你,確實很需要隱私啊。”
猙獰怒,跳進屋里去:“愚蠢的人類!”
“等等?!睙o戚叫住他:“你的腳怎么啦?”
他左后腿上包著一團白布,因他全身雪白,竟然看不清楚,因他跳進去的動作有點異樣,才被她發(fā)現(xiàn)。
猙獰將門關上,悶聲道:“不小心摔了,這種事你也要管嗎?”
無戚手上聚力將門推開,猙獰正拆了白布,腿上點點血跡,還泛著邪氣,看到無戚,突然變成了巨大無比的樣子,腳上的傷口顯得更加可怕,無戚道:“沒有我不行吧,繃帶纏得這么丑?!?p> “哎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猙獰吼道。
無戚一巴掌拍到他傷處,道:“你什么時候修成人形再和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吧,活了幾萬年,連門都擋不住,切……”
猙獰痛呼了幾聲,無戚道:“你說說,你這邪乎的傷口怎么弄的,幾萬年的老油條,怎么在陰溝里翻了船?莫不是……偷東西被打了?”
猙獰切了一聲,道:“收拾了太陰山上的幾只畜生,不小心而已。”
“……”這么嚴重的傷口,是不小心嗎?
“好了!”無戚在繃帶上打了一個優(yōu)美的蝴蝶結,站起身,道:“你這樣大太耗法力了,還是變小吧。”
猙獰翻了一個白眼:“愚蠢,我本來就這么大,變小才耗法力好嗎?”
猙獰仍然每天在洞里哐當哐當?shù)刈鲋衩氐氖?,并且洞口設了陣,她用什么辦法都打不進去,幸好洞府里有一個巨大的藏書室,無戚找到了一本曲譜,用樹葉學吹,其中有一曲《催花令》,十分有趣,書上說能讓花在反季節(jié)開放,洞門口有一棵大樹,葉子圓圓的,但不知會不會開花,她用催花令對那樹試了試,竟然開出了鮮艷的紅花,十分激動道:“這個催花令好玩?!?p> “噫?花怎么謝了?也許是還沒掌握好這個術法,我再試試。喂你干什么?”她將樹葉放到唇邊欲吹,樹葉竟然被猙獰的爪子奪了去,她生氣了,摩拳擦掌便和猙獰拆起招來,猙獰經(jīng)常用這種方法教她武功,兩人對彼此的出招很熟悉,打了一會誰也沒占到上風,反而把她累得夠嗆,忙擺手道:“不打不打,不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