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意外之外
御書房里,凌戰(zhàn)的一雙黑眸死死的盯著剛呈上來的邊關(guān)奏報。
大秦國滅,秦王自刎,夷國新君鐘離仲山定都鄭州。
鐘離仲山……
夷國老國君一次酒后亂性的產(chǎn)物。
生母原本是一個洗腳婢,沒想到被夷國的老國君寵幸一次便懷上了龍?zhí)ァ?p> 勉強(qiáng)晉為官女子的洗腳婢因相貌不出眾,沒多久便被老國君忘到了九霄云外,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鐘離仲山從出生便不受夷國老國君的重視。
因為老國君喜好漁色,所以在子嗣上建樹頗豐。
鐘離仲山這種小透明在夷國完全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種存在生活在拜高踩低的皇宮,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傳聞,鐘離仲山在一次狩獵中不小心跌進(jìn)了捕獸的陷阱,當(dāng)場被萬根利刺扎成了篩子。
據(jù)說弄上來的時候,連容貌都分辨不出來了,貼身保護(hù)他的侍衛(wèi)因為害怕被責(zé)罰,直接逃了。
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死而復(fù)生……
不光將夷國老國君的兒子來了個斬草除根,還滅了可以與齊國勢均力敵的大秦國。
凌戰(zhàn)神色凝重地將視線移到了奏報下的畫像上。
那副畫像的畫工雖有些粗糙,但凌戰(zhàn)仍一眼就認(rèn)出了畫中人。
小丫頭?。⌒⊙绢^,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朕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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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認(rèn)識什么鐘離仲山?!鳖櫱з庥秒p手死死的抵著壓在她身上,一副齜牙咧嘴準(zhǔn)備咬人的云逸辰,耐著性子道。
鐘離仲山……
她還壽比南山呢!
云逸辰磨著后槽牙,清冽的雙眸發(fā)出狼一般的巡視,讓人不由得心生膽怯。
憤恨的瞪了顧千兮半晌,他才咬牙道:“你不認(rèn)識他,他會拿一座金礦來換你?”
前不久走了一個楚國新君,現(xiàn)在又要來一個夷國新君,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安份”二字怎么寫?
之前是三座城池,現(xiàn)在是金礦一座……
若不是看她身子單薄不扛揍,他真想好好地將她收拾一頓。
讓她知道,什么是女訓(xùn)!什么是婦德!
“你是想冤死我嗎?我去的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青州,怎么可能認(rèn)識什么夷國的新君嘛!”顧千兮擰著眉,手上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她連夷國在哪個犄角旮旯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認(rèn)識什么夷國新君。
“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僅憑一張畫了兩只眼睛一張嘴的畫像,你們就認(rèn)定是我,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顧千兮都不愿吐槽這里的畫師,畫個山啊,水啊,花骨朵還行,畫人……
呵呵!
透過頭飾也就能分出個男女來。
“顧千兮,我告訴你,那鐘離仲山進(jìn)了鄭州城以后,直接將秦之申后宮的女人全部據(jù)為了己有,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痹埔莩矫嫔脸恋目粗硐碌念櫱з?,警告道。
“云逸辰,我也告訴你,我真不認(rèn)識那什么鐘離仲山,別說他將秦之申后宮里的女人據(jù)為己有,他就是將大秦國所有的女人據(jù)為己有,也同我沒有半分關(guān)系?!鳖櫱з夥藗€白眼。
明顯就是一個烏龍好不好?!
煩人!
在顧千兮臉上找不出任何心虛的表現(xiàn),云逸辰壓下了胸口那處翻江倒海的酸意。
“兮兒,你是我的?!痹埔莩剿浪蓝⒅?,就如同一只猛獸看著爪下的獵物一般。
顧千兮撇開腦袋,明顯不愿搭理他。
這狗東西是越搭理越……
來勁!
“兮兒似乎不這么認(rèn)為。”云逸辰移開身子,直接將顧千兮攬進(jìn)懷里,附在她耳畔,聲音嚴(yán)肅而危險。
顧千兮輕扯了一下嘴角,默了半晌,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是你的?!?p> 才怪!
也不知道這狗東西給他那位公主娘灌了什么迷魂湯,距離跌進(jìn)荷花池也有好幾日了,捧月閣那位愣是沒有半點要秋后算賬的意思。
這完全有些不符合那位的行事風(fēng)格。
顧千兮想了想,“永安公主……”
“母親?!?p> “你母親……”
“是我們的母親?!痹埔莩郊m正道。
“我們還沒成親。”顧千兮微微翻了一下白眼,提醒道。
“要不我們改一下日子吧?二月初八怎么樣?這個月的二十八也行,雖然趕了點,好在東西都在庫房里,也不費(fèi)什么……”
“打住!”顧千兮直接打斷了云逸辰的話。
她真怕他再說下去,今夜就要洞房了。
顧千兮突然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云逸辰……”
“叫夫君。”
“我給你說……”
“叫夫君?!?p> “云逸辰,你別鬧,我給你說正經(jīng)的?!鳖櫱з饨o了他一個冷眼,“我們既然要成親,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搬回……”
“你別想!”云逸辰將人往自己身邊裹了裹。
這女人從來就不知道“安份”二字的含義。
讓她回去,那無疑是縱虎歸山,天曉得,她又會去招惹一個什么新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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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的邊境上,一隊人馬快速朝燕國的國都皇城進(jìn)發(fā)。
而皇城里,明里暗里多了許多手持畫像的人,府兵、官兵、將士、黑衣人……
一來二去,不明真相的平頭百姓以為皇上又要選妃,各種找關(guān)系,指望著能從自個兒家里也飛出一只金鳳凰來。
凝霜閣里,好不容易送走了幸災(zāi)樂禍的蘇離,手里緊捏著一副畫像的顧弘文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jìn)了凝霜閣。
“你還是不是我親爹啊?這么丑一人,你怎么能認(rèn)成你如花似玉的女兒呢?”顧千兮一把揉了畫像砸在地上,還憤恨的上前踩了兩腳。
一想到蘇離來地牢里接她時的模樣,顧千兮就氣得火冒三丈。
甚至開始懷疑,她與這里人的眼睛,不是同一種構(gòu)造。
那么抽象的一副畫像,怎么就能同她扯上關(guān)系。
若不是隨身帶了銀票,買通了那個看牢房的衙差,她真要在地牢里過夜了。
顧弘文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下人,待到正廳的門闔上,他警惕地壓低腳步走到門邊上瞄了一眼,才小心地拉著顧千兮進(jìn)了里間的內(nèi)室。
顧千兮瞧著一副做賊模樣的顧弘文,心中無語至極。
“兮姐兒,那夷國的新君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弘文小聲道。
他雖然不喜歡成日里冷著一張臉的云逸辰,卻也沒想過讓他的兮姐兒去那萬里之外。
“爹,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rèn)識那個什么鐘離仲山?!鳖櫱з庖荒槦o奈的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