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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在光里

第七章:還真有點不習慣

少年長在光里 沐陽荏苒 3474 2021-03-03 12:00:00

  林傾是很知道進退的,所以許茗哲明確的拒絕了她之后,她就沒有在出現(xiàn)在醫(yī)務室過,兩個人再碰面的時候是消防演練,雖然林傾并不明白消防演練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舉行。

  她那天沒什么課,消防演練的時間是中午,天氣格外的好,中午去集合的時候真的是艷陽高照,大家都穿著比較薄一點的外套,消防演練是在操場上,簡單的概括一下就是在操場上給大家普及一下防火知識還有滅火的步驟,林傾和唐晚走在一起,肖曉和江園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兩個人走在后面竊竊私語。

  雖然過程有點無聊,但是林傾全程都是仰著頭目光注視著講臺上的消防員耐心講解,然后余光一瞥,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大褂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哎,那不是許茗哲?!碧仆泶亮舜亮謨A,林傾視線還在那里,沒有避諱。

  “嗯。”

  “怎么樣了你倆?”

  “你這么說,難道是肖曉和他還沒有在一起?”

  “不知道啊,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講,我沒有跟她說過你也喜歡許茗哲,但是她好像知道,所以最近都不怎么跟我提她的進度?!碧仆硪矝]覺得這件事情有什么,她雖然不討厭肖曉,但是要說玩的多好也算不上,比起肖曉那種看起來好像很真誠的,相處的多了,她倒是覺得林傾反而更加真誠一點。

  林傾沒再說話,視線也淡漠的收了回來,決定放棄的話,那就要徹底一點。

  之后的時間,林傾都是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睛一點都沒斜過,還好消防演練沒有舉行太長的時間,一聽到解散之后,林傾轉(zhuǎn)身就往后面走,才意識到后門一直都是鎖著的,出去都要從操場前面那個大門,她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然后正好看見站在操場門口附近的許茗哲,還有肖曉。

  “我說,你最近不對勁啊,怎么好像對我們許醫(yī)生不太上心?”唐晚完全都是跟著她走,當然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許茗哲,許茗哲本身人長得高,雖然帶著口罩,但是那種氣質(zhì)就足夠吸引很多的目光了,許茗哲像是全然不知,他過來是幫忙發(fā)消防知識宣傳手冊的,從他身邊走過的人,他都會公事公辦的發(fā)一張。

  肖曉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他,接過他手里面的手冊之后沒有要走的意思,開始和許茗哲聊天。林傾站的很遠,自然是猜不到他們聊了什么,但是很明顯,肖曉笑得蠻開心的、林傾又不瞎,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應該有什么表現(xiàn),他現(xiàn)在不屬于自己,也從來沒有屬于過自己。

  “我放棄他了?!甭曇舨淮蟛恍?,在走到操場門口的時候,林傾說的,是在對唐晚說,也沒有接許茗哲的手冊,而是自己從桌子上拿了一個,之后連余光都沒有給他,直接出了操場。

  唐晚有點后知后覺,本來是在和肖曉打招呼,結果就聽見冷不丁一句我放棄他了,之后就看見林傾頭都不回的走了,她還要林傾幫她整理這周的作業(yè)呢,慌忙追上去,后知后覺才聽清楚林傾那句話。

  “這么突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不突然,該做的都做了,既然不喜歡,那就算了?!闭Z氣冷淡,好像自己想要追許茗哲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投入絲毫的感情。唐晚沒說話,豎了個大拇指給她。

  林傾發(fā)現(xiàn),只要時間夠久,自己還是可以忘記的,不刻意去想就好了,更何況還有很多考試需要準備,所以她沒再去想許茗哲,這個人就好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

  ···

  “林傾,林傾,救救我?!碧仆硗崎_宿舍的門就叫她。

  “干嘛?”

  “咱們學校每年都有元旦匯演你知道吧?!?p>  “嗯?!?p>  “每個系都要有節(jié)目,今年咱們系輪到咱們班安排出節(jié)目,但是我打聽了一圈,根本沒有人有像樣的才藝。”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記得,你會芭蕾舞?!?p>  “我不會去的。”唐晚還想要說什么,但是林傾沒等她說完直接拒絕了。

  “不是,你先考慮考慮嘛,這個參見了可以加學分的?!?p>  “不需要?!绷謨A有些不耐煩,直接回絕了。

  唐晚也是有點著急,看見林傾拒絕的這么干脆,有點窩火,也沒有再說話,直接出去了。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在林傾面前提過,后來唐晚無意間說是班里面有個男生愿意上去唱歌。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元旦的前一天要彩排,唐晚有事,找林傾幫忙到現(xiàn)場去看一下那個男生彩排的怎么樣,林傾本來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想到上次自己那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唐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彩排就在學校的演播廳,她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學生了,他們班的那個男生也在,對于這個男生愿意主動參加表演她是沒有想到的,因為她對這個男生沒什么印象,換句話說,這個男生應該不是那種很放得開的人,她沒有說,畢竟自己對于班里面的人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事實證明,不管林傾有多不了解,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確的,在快要輪到他的時候,他怯場了,死活不愿意上去,說自己當時報名的時候就是一時沖動,沒過腦子。林傾很冷漠的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給唐晚打電話。

  “什么?一個大男人,上臺唱個歌也能害怕成這樣?”唐晚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聽到林傾說這事,簡直不知道是無語多一點還是發(fā)愁多一點。“那怎么辦?彩排都不敢上臺,正式表演的時候豈不是完蛋了?”

  唐晚說著火急火燎的拿著電話往那邊趕“林傾,要不,你幫幫忙,你看,我們班是除了你真沒人有什么才藝了,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跳個舞而已,幫一下嗎?!?p>  許茗哲跟在唐晚的身后,手里拿著一大堆資料,聽見林傾的名字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跟在唐晚的身后出了綜合樓。唐晚還在當說客,希望林傾能夠上臺表演,但是從唐晚的語氣就可以判斷,林傾沒有松口。許茗哲覺得自己猜都能猜到林傾拒絕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然后又迅速的恢復原樣。

  很奇怪,這個女孩好像很有特點,和他之前見到的都不怎么一樣。他拿著資料在路口和唐晚分開,自己一個人往校醫(yī)院那邊走,路上思緒有點被帶偏,算起來自從自己拒絕了她,她好像確實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他帶著口罩突然就輕笑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來之前在操場上她淡漠的說出那句我放棄他了,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他聽的。不過林傾會跳舞他是確實沒有想到。

  回到醫(yī)務室,老醫(yī)生叫住了他。

  “茗哲,這是學校的福利?!闭f著遞過來一張請柬。他掃了一眼,元旦匯演,喉結上下滾動,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去吧,萬一她真的跳舞了呢,還挺好奇的。

  于是兩個人就在演播廳觀眾席意外的相遇了,要不說是緣分呢,那么多位置兩個人偏都選在了最后排,林傾發(fā)現(xiàn)許茗哲坐在了自己旁邊的時候,前面已經(jīng)都坐滿了,所以她硬著頭皮坐在他旁邊看演出,挺無聊的,要不是因為自己參加活動的次數(shù)不夠,她絕對不會來。

  許茗哲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就靜靜坐在那里看演出,他不知道哪個節(jié)目的表演者是他們說的那個連彩排都怯場的男生,又或者是換了人,總之林傾沒有表演,這一趟好像白來了。

  演出還沒有結束他就走了,他不是學生,所以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在校園的主干道,分明是秋天,樹木依舊是茂盛的,伴著涼風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但是氣溫卻格外的低,昨天天氣預報說今晚好像有雪,在這個偏南方的城市,下雪是一件值得被期待的事情,但是很多時候雪是很難真正下下來的。

  他拿出手機發(fā)了個視頻,視頻那邊的老頭已經(jīng)睡著了,睡得很安穩(wěn),他站在那看了很久,眼底的情緒越發(fā)的沉,帶著無助和疲憊。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好像思緒已經(jīng)飄了很遠。之后他仰起頭,看了一眼頭頂昏黃的路燈,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外婆的墓地在郊區(qū),他打了個的,很快就過去了,他今天一天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漲,因為今天是外婆的忌日。

  “是你害死的她?!?p>  “你總算是為了你的自大負責?!?p>  “你這種人怎么還能待在這個醫(yī)院?!?p>  “你自己辭職吧?!?p>  “小哲,你先去別的地方躲一段時間,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了,我在想辦法把你弄回來。”

  ···

  他站在外婆的墓前,一年前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些刺耳的聲音,那些指責和謾罵,好像都還發(fā)生在昨天,包括外婆,好像也還活著,他站在風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情緒難辨。然后他蹲下來,用手擦著墓碑,把雜草都拔了,外婆愛干凈他是知道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他覺得心情格外的沉,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沉重,胸口悶悶的,他轉(zhuǎn)了個彎去了醫(yī)務室后面的舊操場,還沒到的時候,他意識到下雪了,很小,但是飄在空中卻很美。醫(yī)務室后面的操場是學校之前的破操場,再加上是晚上,所以過去的時候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就坐在燈照不到的地方,風吹著,他靜靜坐在那看雪。操場那邊走來一個很纖細的身影,他瞇了瞇眼,依稀可以辨認是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繼續(xù)往操場走去,走到燈下,像是在下什么決定,然后她緩緩地舒展開雙臂,立了一個姿勢,是芭蕾舞。許茗哲當時第一反應便是林傾,越到后面就越確定那個站在燈下跳舞的女孩是林傾。

  他開始專注的看她跳舞,她跳的很熟練,也很優(yōu)美,那種高傲的氣質(zhì)是與生俱來的,她和芭蕾舞是絕配的,他突然想。那個站在燈下跳舞的女孩很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里,好像獨自活在另一個世界,孤獨且高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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