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下的雪完全的融化了,似乎錯過了雪壓梅的美景。不過,梅花大部分是半開不開的,站在梅樹下,梅花清烈,香味悠然。
“今年這梅開得有些早???”蘇麻喇望著嘆了一口氣。
“也不算早了,馬上就進入臘月了?!碧K嬤嬤在旁邊安慰,蘇嬤嬤怎么會不清楚蘇麻喇擔憂的是什么呢?
“也是,我看這雪還得下?!碧K麻喇皺了皺眉頭。
“就是,咱們格格看天氣,總是準的?!碧K麻喇把手爐放進蘇麻喇的懷里。
“格格,您快看,是姑娘驕,還是梅花驕?”蘇嬤嬤指了指不遠處的香香。
今天的香香,穿了月白色的旗裝,粉色的厚馬夾。外面的斗篷和里衣的旗裝是一個顏色,斗篷上,既然繡的是向日葵。
“哎呦!我剛才沒有看清楚,香香斗篷上繡的是啥呀?我有沒有看花眼?是葵花吧?”蘇麻喇瞇著眼睛看了看。
“哈哈哈!格格這么一說,還真是。繡的的確是葵花,只怕也只有姑娘想得出來?!碧K嬤嬤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了。
正說笑間,香香撿起了地上落下的一朵紅梅,蹦蹦跳跳的回到亭子里。
“格格,格格,您看那,奴才第一次知道梅花的花瓣竟然是這樣厚的?!毕阆惆咽掷锏拿坊ㄅe到蘇麻喇的面前。
“是??!梅花的花瓣確實要厚實一些,否則怎么抵御寒冬?”蘇麻喇伸手拿起香香手里的梅花,舉到鼻前聞了聞。
“格格說的有理,奴才回去要多吃一點,吃的胖胖的,就不會冷啦。格格,您不知道大冬天的穿那么多衣服,有多難受?”香香說著拉開斗篷的系繩。
“不可!”
“不行!”
蘇麻喇和蘇嬤嬤異口同聲,把香香都嚇了一跳。
“知道啦!下死奴才啦!”香香假意用手撫著自己的胸口,還輕輕的嘟了嘟嘴。
“真是年輕啊!你這樣一脫,肯定受涼?;厝ド瞬?,四阿哥不得心疼壞啦?!碧K麻喇打趣著。
“奴才身體可好了,才不會那么容易生病呢?”香香不可一世的抬著小下巴。
“你那身體也能算好?前段時間出血過多,連命都快沒了那個人,不是你嗎?”蘇麻喇瞅了香香一眼。
“那不算,那是皮外傷!”香香狡辯到。
“說到這個,香香??!你當時是怎么想的呀?就那么不顧一切的沖上去了,不想要小命了?”蘇麻喇問。
“奴才當時沒有想那么多,就想著嫡福晉是四爺?shù)钠蓿瑧阎氖撬臓數(shù)墓侨?。那是他的親人,不能讓四爺失去親人?!毕阆阏苏樕?,接著又做了個鬼臉:“奴才可沒有什么正義護主之類的想法,奴才還沒有那么無私,境界也沒有那么高?!?p> “格格,奴才雖然不知道四爺在你們的眼里是怎么樣的,但在奴才的眼里。四爺聰明又睿智,有點循規(guī)蹈矩讓人厭煩。又有點小孩子氣,自信又有些小自卑,感覺像是一個缺愛的孩子?!毕阆阆萑胱约旱某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說四爺?shù)臅r候,眼睛都在發(fā)著光。
“了不得啦!看來我們香香是真的長大了!”蘇麻喇感嘆著。
“哪有?”香香說著,卻紅了臉。
“不過香香,你可知你進府之前,李氏得獨寵兩年有余?!碧K麻喇給香香潑了一盆冷水。
“格格!奴才懂您的意思!”香香伸手握著蘇麻喇的手,若非至親,也不會說這種話的,香香心里明白著呢。
“你能明白就好,老婆子我看著你一門心思的……而你又不是想要權(quán)利地位的人,你想要的東西,從皇子的身上,更難得到?!碧K麻喇語重心長的說。
而對于帝王而言,但是萬萬不可能!香香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奴才知道,奴才會好好珍惜眼下時光,至于以后,那就交給明天吧,到時候再說?!毕阆阌只謴土送媸啦还У谋砬?。
“四阿哥是個厚道的人,無論以后如何?香香的日子都不會很難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讓香香不舒服啦!不是還有我老婆子在嗎?把我這兒當成娘娘家就是?!碧K麻喇啪啪香香的手。
喜新厭舊的戲碼,從古到今,戲里的生活里的,蘇麻喇已經(jīng)看的太多。特別是在這紫禁城里,今兒個這個得寵,明兒個那個得勢,都習以為常了。
香香出身卑微,性子又直爽,還有些些的傲氣。實在是,如果有人要害她或者打擊她,太過容易。
看著這個小妮子情竇初開,又真情意切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也要先給她說說。否則,事到臨頭,香香能否承受得住。
那還不如把最壞的結(jié)果,先告訴她。
“過完春節(jié)!開春,又到了選秀的時間了。四阿哥只有一個嫡福晉,一個側(cè)福晉,兩個待妾,格格一個都沒有?!碧K麻喇看了香香一眼。
本來這都不是她關(guān)心的事情,自從這個小丫頭誤打誤撞,進入了蘇麻喇的世界。蘇麻喇竟然就那么無意識的關(guān)心起這些了。
“是,奴才會提前做好心里準備的?!毕阆懔巳灰恍ΑF鋵?,她心里也沒有底,有忐忑。
但是,這個事情,不是說害怕,就可以不去面對的。算了算了,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先過好現(xiàn)在的每一天,才是正經(jīng)。香香的小臉上,終于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蘇麻喇看著也安心了,這丫頭,的確通透!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香香的臉上雖然重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可是卻默聲喝起了茶。
“姑娘!這斗篷是姑娘讓繡房繡的吧。這葵花繡在斗篷上,奴才可是第一次見?!碧K嬤嬤趕緊岔開話題。
“這個嗎?”香香指了指自己斗篷上的向日葵:“是啊,我可喜歡向日葵了!”
“向日葵?”蘇麻喇反問。
“是??!奴才叫它向日葵。瞧,它總是望著有太陽的方向?!毕阆慊卮?。
“向日葵!這樣一說,還挺好聽的,意義也好?!碧K麻喇也笑呵呵的。
“還有喔!奴才們,還叫它太陽花。它自己本身,就長得像太陽了,不是嗎?”香香說得津津有味:“奴才求了四爺,等開春了,在四爺府的后花園里,種一片向日葵。等開花時,肯定會很好看。但時,奴才請格格去看,可好?”
“哈哈哈!當然了!老婆子又多了一個可以出宮走走的理由了?!碧K麻喇高興的像個孩子。
聊得開心的香香和蘇麻喇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隊人走了過來。
“臣妾給額涅格格請安!”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華麗,四十多歲的女子:“老遠就聽到格格爽朗的笑聲,把臣妾等情不自禁的吸引了?!鄙砗蟾鴰讉€宮女、太監(jiān)。
“是德妃呀!起來吧!難得您也出來走一走?!碧K麻喇笑容滿面的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