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乖乖的跟在涅槃格格和蘇嬤嬤的后面,和蘇麻喇的大宮女春兒走在一起,低著頭。
香香掩耳盜鈴的認(rèn)為,沒有人認(rèn)得她,或者說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除了四爺和福晉。
福晉身體不舒服,不一定會來,就算來了。只要她安安靜靜,不說話,只伺候好額涅格格。裝成額涅格格的隨從,乖乖伺候在旁,不說不鬧就是。
只是她忘了,她今天穿的是旗裝。
是額涅格格贈送的那套粉紫色的旗裝,手上佩戴著的是,四爺昨天晚上給她買的淡紫色翡翠手鐲。
小秋給她梳的一字頭的發(fā)髻邊,別著三朵不知名的小花。耳朵上帶著一對粉紫色的翡翠耳墜。
雖然臉上沒有上妝,但還是擦了一些護(hù)膚品,比前幾天潤白了一些。
不素不濃,像一朵清晨新開的小花,雅靜、俏麗!
這樣的一個女子,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小侍女?。≈皇?,香香自己不知道而已!
四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香香中午穿著粉色的旗裝,就覺得很亮眼了。現(xiàn)在這一身,更是嬌俏可人!
四福晉當(dāng)然看到了四爺眼里的欣賞,不過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波瀾。曾經(jīng),四爺也用這樣的目光看過李側(cè)福晉。
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還是因為那么不雅的原因得來的侍妾。也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四福晉不高興,是很正常的。
不過,人家有額涅格格帶著,也不好說什么?四福晉只能壓下心頭的不快,以笑臉迎人。
蘇麻喇一到,各人各自行過禮,宴席就開始了。
蘇嬤嬤在蘇麻喇旁邊伺候著蘇麻喇用膳,香香和春兒站在后頭伺候。
香香沒敢亂看,就只是注意著蘇麻喇的一切。只是,一道炙熱的目光,時不時的望過來。
香香感覺到了,以為是四爺,心里暗暗的歡喜了一下下。雖然她今天的穿著看似有些簡單,但在香香這里,也算是用心打扮了。
女為悅己者容!自古不變的道理,香香也不另外。
香香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一個剛剛得了新工作的員工,想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有所表現(xiàn)。
所有,當(dāng)主子們酒過三巡,又上了歌舞。當(dāng)香香再次感覺到那道炙熱的目光時,就忍不住抬頭尋望。
香香從進(jìn)來,就一直低著頭,雖然心里很想看看四爺在哪里,但是也不敢看。
現(xiàn)在抬頭,順著看過來的目光望去,被嚇了一跳:那目光的主人,不是四爺,而是在萬樹園跳舞時,過度“熱情糾纏”的那個蒙古人。
香香趕緊收回目光,甚至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春兒比香香高大,香香退后一小步,正好整個人被春兒擋著。
香香有些委屈,悄悄的抬頭尋了尋四爺。
這一看······剛剛是被嚇到了,現(xiàn)在是被震住了。
四爺和四福晉正坐在蘇麻喇的側(cè)對面,穿著朝服,男俊女靚。香香望過去的時候,四爺和四福晉正在舉杯對飲,兩人眉目兼是笑意。
香香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四爺?shù)钠拮?,只有福晉一個人。四爺?shù)呐?,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現(xiàn)在有幾個,將來還會有很多很多個。
前天晚上,看到四爺和四福晉坐在一處,還沒有任何的感覺。此時此刻,再看兩人舉案齊眉的樣子,心里又是另外一翻感受。
旁邊另外一對皇子和福晉正在恭賀四爺和四福晉,兩個人同時點頭,同時回應(yīng)。飲了杯中酒,坐下的時候,四爺體貼的扶著四福晉坐下來。
琴瑟和鳴,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
香香的心里好像被擰著一樣,不痛、不酸,卻也不舒服,感覺胸口悶悶的。
將近三十歲的“香香”,沒有談過戀愛的“香香”,想起了張愛憐的那句曾經(jīng)讓她心驚膽戰(zhàn)的話: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
當(dāng)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香香是震驚的,她不贊同,更不相信。
但是,現(xiàn)在······那個要了她身子的男人,不,是要了“小香香”身子的男人。竟然讓她這個心理已經(jīng)很成熟的大香香,有了異樣的感覺。
不可以!不可以!
香香在心里搖了搖頭,不可以有異樣的感覺,不可以動情。想想在現(xiàn)代的媽媽,被父親背叛后的生不如死,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稍微恢復(fù)了些許正常。
想到四爺溫暖的懷抱和柔情的親吻,不僅僅是她鈕香香的專屬。宛如星辰的眼睛和磁性的聲音,更不是她鈕香香的專屬······
是她,是她鈕香香分了別人的一杯羹,她沒有理由委屈或者不舒服,更沒有資格想東想西!
你是侍妾!你是奴才!
香香在心里重復(fù)著,告戒著自己!很好,只是擰著,還沒有痛。
那是你鈕香香的老板和老板娘,以后真是要看他們的臉色吃飯的。為了活下去,做好侍妾這份工作,是很必要的。
如果,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去”,好歹為“小香香”拼下一條路,可以活著的路。
低著頭整理好心情,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再抬頭,看了看蘇麻喇,一切如常。
看著別人吃飯,會餓。那就看歌舞表演吧!
四爺在扶著四福晉坐下后,自己坐下去的同時,看到了香香收回去的不自然的目光。然后,跟著望了她好幾次,她一直都是低著頭的。小丫頭是餓了?還是哪里不舒服了?
四爺肯定想象不到,香香此時心里有那么多的想法。
香香在這里出現(xiàn),是意外,又是情理之中。四爺?shù)膊挥X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怕好吃的小丫頭,只能看著他們吃,餓了,委屈了。
想著等一下,回去后,讓小廚房給她做一些好吃的。
四爺喝了兩杯酒,再看她,香香已經(jīng)滿臉笑意的看著歌舞表演了。也好,小孩子家家的,看著什么都稀奇,暫時就不餓了。
一舞畢,所有的人都正在寒暄,哪位看了香香一晚上的蒙古男子,突然站了起來,來到蘇麻喇面前,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
語出驚人:“額涅格格!侄孫看上了您身后的這位姑娘,可否請求額涅格格把這位姑娘許配給侄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