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回S市的機票最終還是沒讓怡來付。
不但是到石頭的,就連林金、馨的都是霍秋水一力承包了的。
在這種情況下,霍秋水也顧不上他那能讓三筆收支同時在腦中精準到小數(shù)點后第二位的運算的天賦。
石頭把新娘的手捧花給了林金,形勢緊迫,他必須在一年內攻克土豪林這個最堅韌的壁壘。
當然,對于石頭來時的車馬費,林金也很有默契地再沒有在任何一個人面前提起過。
人家霍秋水跟石頭的關系還沒有她跟石頭的親近呢,他都能為石頭慷慨解囊,她又怎能顯得小氣了呢。
只是林金的苦心卻只能暫時/永久地擱置在一旁。
她的醉翁之意哪在那不到兩千的機票錢上呀。
她是想讓石頭體會一下那種當年被當成天價的那筆錢,在自個到了一定的段位后就變得不那么讓人搜腸刮肚傷腦筋。
而且她還想把石頭從她那固有的不是絕對正確的思維定式中解脫出來。
在和石頭打交道的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她的骨子里心里還是她老家父母輩的那種一輩子有份安穩(wěn)的工作,才是最實在的。
林金偶爾聽她身邊的親朋好友提到過,社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水平,哪有什么鐵打不破的飯碗?
順應現(xiàn)實情況,政策一次次地調整,越來越多的新的行業(yè)在出現(xiàn),也越來越多所謂“萬金不換”的職業(yè)成為了傳說。
唯有不斷地主動發(fā)現(xiàn)機遇,抓住機遇才能立于不敗之地,獲得更好的發(fā)展。
這才是屬于大城市的節(jié)奏和精髓所在。
可惜林金的苦心怡沒有領會到,參觀完怡的婚房后心事重重的霍秋水也沒顧得上思考到這一層。
只能就此作罷。
好在石頭的背后還有一個叫弓平的足夠聰明的家伙給她兜底,只能期待他到時候可以引領著石頭開悟到這一點。
霍秋水回到S市后匆匆地對公事事務作了安排,然后開始了他與土豪林的為期一年的征服與被征服的角逐。
他自知自己的年齡不小了,那個當年S大最受女生歡迎的蘇學長只大他一歲。
在慕雪的婚禮上,他可是親眼看見一直都不著急的蘇學長也開始為以后打算的。
在婚事上,霍秋水覺得自己是該著急一下下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霍秋水就在林金家不遠處的小樹木里等著土豪林的出現(xiàn)。
他想先好好地跟他談一談。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話說得直接,土豪林的回答更是不繞彎子,
“你看看再往南邊的那個省,有多少個小區(qū)里養(yǎng)金絲雀的不是你們HK地區(qū)或者T省的男的?”
“你們的那些先生們沒有個家主的責任和擔當,太太們的也睜只眼閉只眼?!?p> “我看了,這就是你們那的文化和傳統(tǒng)。觀念的東西,誰也說服不了誰?!?p> “我們S市這頭興的就是一夫一妻,男的女的都得忠于自己的婚姻和家庭?!?p> “林家和霍家注定是說不到一塊的。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p> 霍秋水聽到這,心里很不高興,腮幫子靠近耳根的那兩塊腮骨都鼓起來了。
用句內地這邊的老話來衡量,土豪林沒有幾十歲也有幾十斤,怎么也說出了這種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的蠢話?
真的是對人不對事呀。
然則此時的霍秋水還必須要冷靜。
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在商場上穩(wěn)了幾十年的老人的風格。
對,土豪林是想要激怒他,然后就有了讓他永遠也開不了林金婚事的口的由頭。
“不能急,一定不能急。哪怕是他把鳥屎涂滿我的臉也一定要忍住,微笑著彬彬有禮地忍住?!?p> 霍秋水只得厚著臉皮,和和氣氣地說道,
“伯父,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哪個地方都有不好的人。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踏踏實實地生活著的?!?p> 聽到這話,土豪林心里那個憋屈呀。
他倒是寧愿霍秋水給他來頓雜著各地口音的南腔北調的普通話,痛痛快快地跟他來頓唇槍舌戰(zhàn)。
要不給他一頓胖揍也行。
從某些個渠道他聽說霍秋水的跆拳道還是柔術什么的造詣極深,哪怕自己被揍得在醫(yī)院半個月起不了床,他也不愿意把自己那么寶貝的林金嫁給他。
可是,人家偏偏就是修養(yǎng)高得很,耐心好得很,不管怎樣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模樣。
土豪林反而把自己氣得個半死。
但是,他還是要把霍秋水排除在女婿候選人的名單之外的決心進行到底。
“我說小霍,這婚姻講究的就是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p> “你看看,霍家家大業(yè)大的,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高攀不上的。”
“林金上高中時,她背誦課文時我聽到過一句叫做‘鳶飛唳天,望峰息心’的句子?!?p> “我們家有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都是有自尊心的,不好高攀?!?p> “我和林金她媽也不想她到時候受你家長輩的輕視,你在中間為難?!?p> “你還是征得你父母家族的同意再說吧?!?p> “如果那時候林金還沒有結婚,我一定同意,你看這樣行不?”
土豪林的話讓霍秋水有點世事滄桑難預料的感嘆。
他當初之所以那么努力地完全靠自己,打造一個財富的神話,不就是為了擺脫家族對自己婚姻的控制嗎?
沒想到到頭來依然繞不過這個坎。
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早知道就是這么一個結果,自己還會像當初那樣篤定嗎?
好吧,有話好好說。
好好溝通。
霍秋水苦笑著對土豪林說,
“伯父,我現(xiàn)在在內地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是我自己打拼的結果,一直沒有要家中一分錢的支持?!?p> “我完全可以實現(xiàn)婚姻的自主的。”
土豪林這時找回了一點顏面,心里也放松了一絲絲,想著,
“這小子雖然沉得住氣,倒底還是有懈可擊的。”
他說道,“你想要娶林金,首先就得做到對她的重視,給她一個名分。”
“當然,我說的這種名分不僅僅是法律上的結婚證,更重要的是一個儀式?!?p> “通過這一整套的自古以來的禮節(jié)儀式,讓大家都知道你是結婚了的,你的新娘是林金?!?p> “免得到時候你們婚姻遇到問題,萬一你變心了的時候,你損失的只有一紙結婚證。”
“林金要背負的卻是‘二婚’的名聲。”
“你在內地這么多年,也該知道‘二婚’對一個女的意味著什么?!?p> “我也是想要林金多一重保障?!?p> “如果你真愛林金,就該尊重她愛惜她,多為她考慮,不是嗎?”
土豪林的話說得極是有道理,霍秋水也沒有任何的反駁的理由。
他只得點頭同意。
看到這,土豪林再補了一句,
“別忘了,女孩子的青春寶貴。林金耗不起。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p> “如果這一年內你還不能說服你的父母家族同意這樁婚事,我就當你自動放棄,就不能怪我反對了?”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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