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后夏月照常與張笑笑在第一個路口分離,孤身一人走在黃澄澄的夕陽下,身邊的一切都似乎安靜了下來,她喜歡在漫步的途中看著路燈接連亮起。
可也就是這天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將夏月拉回了現(xiàn)實。
“今天怎么遲了?”
男子的聲音溫柔,似乎是對待著什么珍寶般柔和,只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回答著他:“嗯,今天臨時有個會,所以有些遲了,對不起啊?!?p> 那女子聲音是那般細(xì)膩嬌弱,聽起來就是在撒嬌。
夏月看著不遠(yuǎn)處這“溫情”的一幕,她能感覺到自己身子僵硬在原地?zé)o法動彈,雙手也在瞬間冰涼了個徹底。
她想要喊出聲,卻怎么也喊不出那個字,直到那對男女轉(zhuǎn)身走進(jìn)一家不遠(yuǎn)的西餐廳,才讓她清醒了頭腦。
夕陽漸漸西沉,最后一絲光芒也消失了,城市也漸漸亮起了夜晚獨有的“美景”。
夏月站在西餐廳門外,一步也不敢踏入。
“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到您的嗎?”
這聲音令夏月冰冷的手回暖了些,這聲音純粹的猶如一抹耀眼溫暖的陽光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賀子夜?
夏月看著眼前這干凈的微笑,還有他身上整潔的服務(wù)生衣服,怔怔問出聲:“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煩惱之事?”
今日的夜晚,黑的深沉,就連月亮都呈現(xiàn)出細(xì)芽狀。
夏月已經(jīng)蹲在門口將近兩個小時一動不動了,手腳早已麻木,看著西餐廳走出一對又一對,直到那抹身影出現(xiàn),才令她抬頭看去。
“爸。。?!?p> 摟著女伴的中年男子身子一頓,一切就這樣來的猝不及防。
沒錯,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和其他女人吃飯、摟抱、親密。
她不知道今夜為何這般“寒冷”,也不知道今夜為何這般“黑暗”;她只知道剛才與父親大鬧了一場,父親百般解釋,最終還是一氣之下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只留下她背著書包的小身影。
夜幕降臨,馬路上的轎車來來往往,也逐漸沒了聲音,夏月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也并不奇怪母親為什么沒有來電話,畢竟母親每天工作到凌晨才會回家。
夏月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墻邊,她哭不出,她應(yīng)該早該料到這個結(jié)果的,她應(yīng)該能想到的,父親母親從去年開始就爭吵不休,后來都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家里也就漸漸沒了溫馨的氣氛,有的只是他們一見面就吵架的聲音,和之后冷戰(zhàn)時的安靜。
“你。。。怎么還在?”
夏月將自己的小臉抬起,賀子夜的臉在路燈的照射下更顯膚質(zhì)的細(xì)膩與雪白,漂亮的桃花眼就這樣盯著此刻狼狽不堪的她。
她沒想到自己最想要依靠的時候,身邊竟然是陌生的他。
賀子夜也不詢問她為什么眼角帶淚,只是安靜的走在她的身邊。
他們之間似乎達(dá)成了什么奇妙的默契。
夏月走得緩慢,他也就慢下來等她,路燈下他兩的影子也就毫無違和感的并肩而行著,她緊緊盯著地上他細(xì)長的影子發(fā)呆。
賀子夜開口打破這片寧靜:“看你的校服,也是R中學(xué)的學(xué)生吧?”
“嗯?!毕脑聬灪?,聽著他的聲音似乎能讓人安心,逐漸她也就平靜了內(nèi)心,回道:“你買的珍珠奶茶實在是太難喝了?!彼坪跽f話帶刺一樣,在找出氣口。
“嗯?”
賀子夜疑惑的側(cè)目,細(xì)細(xì)打量了夏月一番,笑出聲:“你是多糖女孩?!”
“什么多糖女孩?”夏月嫌棄的撇了眼微笑的賀子夜,還是站定身子,伸出手鄭重地自我介紹道:
“我叫夏月,夏天夜晚的月亮。”
那天,她是這樣自我介紹的。
夜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