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洞中逃出升天。
阿鳶感受著難得可貴的自由的氣息,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兄弟!謝謝你!”
孟子義擺擺手,眼中充滿了小得意,豪氣干云道:“小意思?!?p> 阿鳶看著四周漆黑一片,一時分不清哪里。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孟子義回道:“自然。”
“那……”阿鳶正要說,肚子發(fā)出“咕咕”的叫聲,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十分清楚,頓覺有些不雅,面色尷尬。
好在是夜里,看不見。
“肚子餓了?正好,咱們去吃東西去!跟我來!”
阿鳶見孟子義離開,立馬跟在身后。
明明黑燈瞎火,孟子義顯然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跟逛自家后花園似的,悠閑自在。
在拐角處,孟子義推開了門。
孟子義前腳走了進去,阿鳶后腳跟上,見是擺放了不少食材的廚房。
只是沒想到可以直接入口的。
“這些奴才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留些?!泵献恿x抱怨道。
阿鳶見對方如此熟稔,便問道:“你認識這家主人?”
“那是自然。你放心,我們不過是拿點吃的而已,他們不會怪罪的。”
聽著對方干脆的話,阿鳶這才放下心來。
“沒有的話,我們可以做。這么晚了,也不好打擾人家?!卑ⅧS見廚房挺大的,想必光景不錯。
“你會?真是太好了?!泵献恿x一臉喜色。
“現(xiàn)在也晚了,咱們下點面條就好?!卑ⅧS說著,開始熟練地揉面燒火切菜,下面。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湯面擺在了孟子義面前。
阿鳶覺得簡單了些,又煎了兩個荷包蛋放在面條上。金燦燦的,泛著香氣,讓孟子義更加餓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孟子義雙眼泛狼光,捧起碗大快朵頤。
那速度讓阿鳶驚呆了。
只是眨眼間,阿鳶就看到碗已見底,連湯汁也未剩下,還眼巴巴地盯上了自己的碗。
阿鳶警覺地護著,背過身去慢條斯理地吃,對于身邊咽口水的聲音視而不見。
孟子義委屈地憋著嘴,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喪家犬。
阿鳶終究是過意不去,只是她吃剩的東西不好意思給人家吃,便道:“要不我再煮一碗?”
孟子義眼睛一亮,伸出三根手指,“三碗行不?”
阿鳶掃向對方平坦的肚子,“能耐!”
三碗下腹,孟子義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砸吧著嘴,剔著牙。
阿鳶嫌棄地蹙眉,“你就不能文雅點?”
孟子義嗤笑一聲,“都快成乞丐了,要什么文雅?”忽然想到什么,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我說,看你夠文雅的,不會是落難的富家公子吧?”
阿鳶不理他,白了對方一眼,“關你何事?不過既然你救了我,我這頓算是謝恩的,咱們就此別過。”
正在這時,忽然闖進一群人來。
為首的一臉兇相,嚇得孟子義躲在阿鳶的身后,拉著對方的衣角瑟瑟發(fā)抖。
“孟四爺!你又來府中破壞!”
阿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二人相識,趕緊后退幾步,讓孟子義頂在前頭。
不干她事。
孟子義沒想到自己結交的人居然這樣沒義氣,氣惱不已,早知道就不救了。
“邵管家,我不是回來看看大外甥嘛。您就高抬貴手,就當沒看見如何?”說完,孟子義雙手合十,語氣諂媚。
邵管家冷哼一聲,“主子說了,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正好園子里需要肥料!”
孟子義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眼神慌張,“不用了?!?p> “這里容不得孟四爺做主!”
邵管家冷漠無情的話直接給孟子義定了死刑。
孟子義嚇得白眼一翻,正準備昏過去,卻聽邵管家冷聲道:“昏過去也好,抬出去直接埋了!”
這話徹底讓孟子義精神抖擻起來,討好道:“沒昏!沒昏呢!邵管家您老眼昏花看錯了?!?p> 阿鳶沒想到對方與這府邸的主人居然是舅甥關系,哪有什么生命危險,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也沒在意。
“抱歉,若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能先離開嗎?我身上長了瘡,怕傳染給你們?!闭f完,把臉湊到燈火處,果真有些駭人。
邵管家瞇著眼,一臉審視,絲毫沒有被嚇到,沉聲問道:“孟四爺,此人是誰?”
阿鳶望向眼中泛著幽光的孟子義,對方嘴角上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啊?我同伙,一起來采美人的。”孟子義回道。
阿鳶瞪大眼睛,氣得不清,“你胡說!”
“唉!兄弟,咱們就承認了吧,反正邵管家也不是外人?!闭f完,孟子義討好地看向邵管家,“邵爺爺,看在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份上,就稍稍放點水好不?”
邵管家面色一繃,“孟四爺的話,奴才擔待不起!主人說了,既然孟四爺從獄中逃了出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后就住下人房,打掃庭院,修理花木等雜活?!?p> 孟子義面色一松,還好命在。
“那她呢?”孟子義秉著“你對我不義,就別怪我不仁”的想法指向面色不好的阿鳶。
邵管家掃了阿鳶一眼,“她也一樣!”
阿鳶趕緊道:“我這瘡可是會傳染的!”
“不死人就可!”邵管家說完,就命人把阿鳶和孟子義關去柴房。
孟子義不服,但不敢大聲質問,弱弱地問道:“不是說住下人房嗎?”
邵管家回過頭,面無表情道:“你配嗎?”
這話把孟子義差點憋出個內傷,面色極為難看。
阿鳶忍不住捂著嘴笑,“孟子義,我看你還是不要找罵了。少說一句,命長一點。”
孟子義瞪了嘲笑自己的阿鳶一眼,氣呼呼道:“忘恩負義的家伙!我真是看錯你了!”
阿鳶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關鍵是她現(xiàn)在想要想要出去,也需要靠他。
“抱歉,我以為你們是親戚,所以覺得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一個外人??礃幼?,你這個大外甥挺厲害的,我要是落到他手中那可就倒霉了?!?p> 聽對方這樣一說,孟子義也覺得有理。畢竟他那大外甥還真是六親不認,不然的話怎么會這樣對待他這個小舅舅?還在他眼皮底下殺人,可駭人了。
“進去!”奴仆們推了孟子義一把,“砰”的一聲,柴房的門被鎖上。
看著奴仆的態(tài)度,阿鳶一臉同情,“真是窮親戚上門,連奴婢都瞧不上?!?p> 孟子義十分贊同,“你說了一句公道話?!?p> 阿鳶望著殘破還算寬敞的柴房,安慰道:“至少比牢房好多了。估計也快天亮了,咱們還是早點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孟子義想想也是,于是倒頭就睡在稻草堆上。
很快發(fā)出了響亮的呼嚕聲。
阿鳶苦笑不得,這人還真是……
阿鳶也倒在稻草堆的另一頭,枕著自己的手臂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