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啊啊啊啊啊啊?。。?!”
我嘶吼著從床上彈起來,喘著粗氣撫摸著我的身體。
“老板?你怎么了?”
確定自己的軀體安然無恙之后我又虛脫的癱回床上。
那個司辰,真下手啊……
在林地的血腥記憶又一次被喚醒。
“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會狩獵你,一旦被抓住就是裂分之刑……”
本來還以為是什么精神傷害。
沒想到祂直接不知從哪抽出了鏈鋸啊……
雖說現(xiàn)世這個身體已經(jīng)沒有痛感了。
但在林地被從中間鋸成兩段的感覺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烙在腦海里了。
我倚著墻顫巍巍的站到地上。
“現(xiàn)在外面是個什么情況?”
“在老板你自證清白之后,大家的怒火仿佛都聚集到教會那幾個被城里趕出來的女巫身上了?!?p> 現(xiàn)在問題很多。
我捏著眉間。
神父襲擊我的理由……
教堂那邊現(xiàn)在的狀況……
以及狼群和城里的情況……
這里的邊郊和城區(qū)似乎處在某種對立狀態(tài)。
城里還會把所謂“女巫”趕出城……
不對啊?
這什么中世紀傳統(tǒng)?
“能帶我去見見那些女巫嗎?”
心奴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板,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俊?p> 我豎起一根手指。
“你常年不回來,我從來沒去過m城,邊郊和城區(qū)又不和諧,我們能了解城內(nèi)情況的渠道暫且只能是這些女巫,這是其一?!?p> 我豎起第二根手指。
“城內(nèi)為什么會驅(qū)逐她們,她們有什么特別之處,能不能作為成員加入我們,這些都是未知的,我想嘗試一下,這是其二。”
然后我把手指點上心奴的腦門。
“所以,還得麻煩這里頗有名望的大姐頭幫個忙了?!?p> 她轉(zhuǎn)過身去,十分為難的搖了搖頭。
“那你先把自己好好拾掇一下吧,我記得凱利還是有兩件體面點的衣服來著?!?p> 我看著遍布淤青和灰塵的上半身,以及飽經(jīng)蹂躪已經(jīng)難以入目的那條褲子。
“行吧,把浴室稍微借我一下?!?p> 我很快沖洗好身子,接過心奴手里的衣服。
“走吧。”
“老板,希望你不要太驚訝,這里的人什么都干的出來的。”
“我什么場面沒見過?”
“那就好,我只是給你打個預(yù)防針……”
廣場,山呼海嘯。
“各位今日相聚于此,大都是想為兩天前失去的親人們尋找一個說法,我要先在此道歉,由于我的寬容,才導致了這次意外的發(fā)生,我將會用一生為此贖罪,但我在那之前,要現(xiàn)將這些帶來災(zāi)難的女巫當眾處決,以平民憤!”
那個聲音我一下就聽出來了,絕對錯不了。
格雷斯神父!為什么他還活著?
“火刑!火刑!火刑!”
鐵面修女利落的點好了火把——她一定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
“老板,要救嗎?”
“為什么不呢?”
“您有法子嗎?”
“拿刀子扎我的左眼,然后你閉上眼睛。”
“明白?!?p> 一天只有一次的自主控制化形轉(zhuǎn)變的能力。
現(xiàn)在至少給我派上一點用場吧。
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后,那個扭曲的怪物再度現(xiàn)身。
“喂,騙人的吧……”
“那個怪物不是已經(jīng)……”
“神父大人……”
仍在如同蠅群嗡鳴的人們,突然一聲直沖云霄的尖叫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是在場的人們再次陷入恐懼的漩渦。
但還有一個人沒有。
神父依舊以冷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化形。
這也算是正和我意吧。
我捂住右眼沉入湖底。
現(xiàn)世的化形轟然崩碎。
我從化形中間鉆出。
“倒影之夢!”
混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寂靜之中,他緩緩開口。
“真正的惡魔之子,你想對我的信徒們做什么?”
“我可不想被一個用異教儀式的正教神父教訓。”
“知道這些的,都會死的很難看。”
“上次死的很難看的可不是我?!?p> 嘭——!!!
沉悶的槍聲從神父那里爆開,子彈釘進肉里的聲音在我身上響起。
“愚者,拜請裂分之狼的神力。”
“應(yīng)允?!?p> “撕裂之鏈!”
我正尋思這鎖鏈會以什么方式出現(xiàn)。
然后我就感覺到一股極其強烈的反胃感。
不是吧……
血腥味與尸體的臭味混合著從喉嚨里涌上來。
和那一夜很像的味道。
我盡可能對準神父張大嘴巴。
無數(shù)猩紅的鎖鏈從我那張并不是很大的嘴巴里涌了出來。
上下顎從來沒分的這么開過。
我現(xiàn)在的模樣估計挺瘆人的。
這種事從余光里心奴的表情就能很簡單的看出來了。
那個蠶食了我靈魂的司辰,用的招數(shù),祂并沒有吝嗇的借給了我。
“還是不肯迷途知返嗎?”
神父的聲音開始帶著嘲弄的色彩。
“拜請蟻母,賜予迷途之人洞開的門扉……”
在我口中噴出的鎖鏈擊穿神父的同時。
我的身體從神父的子彈擊中我的地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不愈之傷!哈哈哈!不愈之傷!我的軀體還有好幾副,你能有幾具軀體存在呢?哈哈哈!”
那些帶有刃相的鎖鏈輕而易舉的撕碎了還在獰笑的神父,然后化作片片猩紅的雪花落在地上。
雖然很想嘲笑以為這種程度就能搞定我的那個家伙。
但是值得贊嘆的是他那刻在子彈上的陣法,以及給我?guī)淼男┰S麻煩。
地上一大攤猩紅的污血,讓心奴看了有點不知所措。
“老板,你還好嗎?”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
我輕輕拉開衣服的拉鏈。
我看到了我白森森的肋骨,和帶著熒熒光亮的光之種。
嗚哇,這是傷口嗎?
胸口的皮肉全都都溶解了好吧!
拉上拉鏈,我心虛的吹了吹口哨。
“看來那個神父沒什么本事,我沒事……”
“是嗎……”
心奴看了看還在靜默狀態(tài)的人群。
“那現(xiàn)在怎么解決眼下的狀況呢?”
“那個神父說了他有不止一具軀體對吧。”
“他是這樣說過……”
“那我們在被他打成異教徒之前,先把他打成異教徒不就行了嗎?”
“老板,你表情有點不對勁哎……”
我看著鏡間域依舊在混亂中浮沉的人們,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