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恐怖啊,竟然同齡中還有實力超過小亮的,要知道小亮的實力職業(yè)棋手都沒有把握能贏他,那小孩是院生還是職業(yè)棋手?”
“職業(yè)棋手中知名的,貌似除了倉田六段那么年輕之外其他棋手好像也沒聽過?!?p> 塔失亮盯著棋盤,開始心中回想這盤棋他從一開始便沒有任何松懈可還是輸了,除了敗給對方那恐怖的計算力之外而且在整個布局中自己便一步步落入對方所設(shè)陷阱之中。
“你好,我們一起下棋吧!”進藤光走到塔矢亮的跟前,對正在復(fù)盤中的他說道。
對于突然打斷自己思考的外來人,他心中不免有些怒氣可是良好的修養(yǎng)告訴他要克制。
他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在復(fù)盤沒有時間?!?p> 進藤光說:“我來陪你一起復(fù)盤吧,然后陪我下一局我可是很厲害的,比剛剛那個家伙更強你不會是怕了我吧!”
進藤光指著剛剛佐為折扇的落子點,學(xué)著佐為說:“對方在這里落子你就落入對方的陷阱了,黑子選擇七之十四落子,白子在六之十三提,黑二簡單征吃,可是你若是落在這,白子兩邊便都能構(gòu)成征吃,這手鎮(zhèn)頭神便是能解當時的危局,而不是將目光釘在對方所選擇的角部棄子上。”
塔矢亮眼中透露著光死死地盯在佐為折扇所指的方向:“一子解雙征,我的危局就解了這樣一手妙手我竟然沒有想到。”
歷史上關(guān)于這種棋形的記載最早出現(xiàn)在宋代李逸民所著忘憂清樂集中,而故事的主人公則是唐代國手王積薪。而歷史書中又記載著同一朝代的另外一樁奇事,即唐代國手顧師言迎戰(zhàn)來訪日本王子,用一著“鎮(zhèn)神頭”取勝的故事。
塔矢亮昂起了頭,像是失落的幼獅已經(jīng)舔舐好了剛剛愈合的傷口,用最銳利的眼神面對面前突如起來的對手:“我和你下!”
“啊!你眼神這么嚇人干嘛?!笨粗噶恋难凵袼丝s了,因為這一刻的他還不知道一個作為棋手的尊嚴和自信。
佐為平和的目光看向塔矢亮:“如此純粹的眼神,雖然現(xiàn)在你還是如此稚嫩可是終究有一天你將會和那位少年一樣,化為雄獅或者巨龍然后成為令我肅然起敬的對手?!?p> 塔矢亮沒有像原著中一樣,選擇去問進藤光是否讓子而是直接選擇分先,不過作為圍棋小白的進藤光也只能看向身后的佐為。
那一塵不染的白袍,及腿肚的紫色長發(fā),折扇五骨蝙蝠扇遮住了半張面龐。
小光拿起了棋子佐為的淚水滴在棋子之上,他回首看著泫然淚下的佐為想到:“佐為,你真的那么高興??!隔了140年這么久?!?p> 他無法理解這種熱愛,即使相隔了140年之久沒有觸碰它依舊如此熱愛。
“小光,我們開始了!”
“好!”進藤光的手與背后佐為手持折扇的手同步而行,像是指揮進軍的令旗一般契合。
“17.四右上角,小目”
進藤光數(shù)著棋盤,慢慢找尋棋子的落子點。
塔矢亮看著進藤光的落子,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與自己同齡小孩持子的手姿勢完全就像是新手,可是面對剛剛的高談闊論完全被對方迷惑了倒是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何實力,但是如果只是一個初涉圍棋的新手絕對無法發(fā)現(xiàn)如此妙手。
他沒有遲疑落子左上角星位,兩人不斷落子塔矢亮心中的遲疑卻愈來愈深:“明明拿棋子的手就像是新手,下的棋卻是無比的穩(wěn)健,但是他所用的定式都是非常古老,可是為何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落下?”
對方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進攻,不,與其說不理會應(yīng)該是輕松化解了。
進藤光看著塔矢亮陷入沉思,詢問身后的佐為:“怎么了,他怎么不下了!”
“那九個白子已經(jīng)全部被逼死了,這些白子都會成為你的勝子。”
進藤光臉上帶著輕松寫意的笑容:“那很輕松嘛。”
佐為面容認真:“不,他絕不簡單,那些白子都不是我想要拿的,是他不要的棄子。”
塔矢亮看著整個棋局他明白還可以下的,雖然角部分九粒白子失去但是卻可以控制中央部分。
塔矢亮面對這局棋局,他明白需要拿出十二分的專注力。
“八之五”
進藤光有些遲疑尋找了下棋子的落子點,最終落下了棋子。
塔矢亮看著這一手,這不是最好的一手也不是最強的一手,他在試探自己接下該怎么走,他額頭的冷汗驟然忽下,如果說面對藤原真紀的棋子像是在腹蛇的纏繞中死去,那么面對面前的進藤光卻是像高山一般巍峨。
他在觀測自己的棋力像是從一個很高的地方,像是面對自己父親一樣。
棋局終焉,進藤光也有些疲憊的收拾好書包出了門,門前的女子笑著看向進藤光:“下完了嗎?”
進藤光說:“嗯,果然對弈對我來說還是太早了,下了那么長時間,好累哦!”
女子笑著說:“對了,這里有一張兒童圍棋比賽!”
看著進藤光離去的背影,心中想著小亮輸給那個小孩完全是個意外怎么可能會被同齡的小孩再次擊敗呢,想要贏小亮再等五百年吧!
不過她心里的想法還沒有過多久,就聽見里面的聲音:“什么小亮又輸了,那兩個小孩是什么人,小亮的實力可是堪比職業(yè)選手!”
旁邊的大叔看著低頭的塔矢亮問:“你讓子了吧?讓了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