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guān)于溫泉旅館年輕的老板娘的故事。
細致的線條勾勒出光滑的皮膚,花樣繁多的網(wǎng)紙組成雅致的衣裳。
年輕的老板娘經(jīng)營著一間山間溫泉旅館,在某個炎熱得令人焦躁的夏天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撲通。
聲音是從混池的方向傳來的。
混池——真是一個大膽的地方!
老板娘裹著一件輕薄的白色浴袍過去一探究竟。
然后——?!
……
“呀——!”白蛍舉著本子的手一陣顫抖,跟著一起顫抖的還有她的尖叫聲。
她猛地把本子合上,嘴里快速地喘著氣。
“這……這是……這是何等的無恥呀!”她最后總結(jié)地叫嚷著。
陳子良被背在身上的女孩子整得搖搖晃晃,差一點跌倒,不由得抱怨起來:“喂喂!小老板娘,你可別亂動啊,差一點我們班兩個都要摔了!”
“汝這個變態(tài)!”白蛍把本子緊緊地抓在手里,滿臉通紅地把一切罪責(zé)全部怪在某個男人身上,“汝居然讓咱看這種東西!”
“話也不能這么說啊,小老板娘。你嘚瑟地把這本子拿出來,說什么朋友按照你的模樣畫的之類的……”
“江琦那家伙!”白蛍揮舞著手臂,“真是太過分了!”
“嘛,”陳子良安慰背上不安分的女孩,“這本來就是虛構(gòu)的嘛,再說了,在本子里尋找真實感,也未免……”
“汝怎么能這樣說!咱可是很看重自己的……”白蛍說到這里停了一下。雖然陳子良看不到她的臉,但可以感覺到一定是氣鼓鼓的。
“咱可是很重名節(jié)的,要是這件事情讓街坊領(lǐng)居知道了,咱肯定嫁不出去了!汝這個大笨蛋!”
咚。
陳子良被狠狠地蹬了一下。
……
或許這次白蛍真的生氣了。
在歷經(jīng)千辛萬苦回家之后,她顧不上一晚上折騰的勞累和腳踝的傷痛,徑直沖到玄關(guān)不遠處的電話那邊。
陳子良可不想摻和這女孩子之間的拌嘴,趕緊溜到自己狹窄的臥室里去睡覺了。
……
第二天清晨,八月末的暑氣依然令人望而生畏。
白蛍拖著很長的哈欠來到餐廳,老板娘和她忠實的員工早就在這里享用樸素的早飯。
桌子上的菜品非常簡單,只有匆匆忙忙制備的茶泡飯和一份昆布味噌湯。
“白蛍,今天你起得很晚哦?!崩习迥镎Z氣并不責(zé)備,只是自己的女兒向來一絲不茍,今天睡眼惺忪地出現(xiàn)的確很少見。
一旁的陳子良倒是有些責(zé)怪,“小老板娘啊,你搞什么??!今天不是你來做早飯的嘛,我還等著吃你做的紅豆飯呢。結(jié)果我今天起來一看,居然飯鍋里的米都沒有煮,什么都沒有準備。還好老板娘用昨天剩下的材料做了茶泡飯讓我對付一下……”
白蛍像是從夢里驚醒一樣,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母親大人!咱……昨天居然忘記了……”
“沒事,白蛍小姐。老板娘的茶泡飯也是很久沒有吃到過了,白蛍小姐也請來享用吧。”永遠和藹的美里子附和說。
白蛍拘謹?shù)芈渥燥埖哪右彩敲懊笆У摹?p> 吃完這頓飯之后,白蛍趁著別人沒有注意,一把拽住陳子良的胳膊,把他拉倒另外一個房間里。
“咱……汝……”
白蛍欲言又止的模樣怪有趣的。
“這件事情只有汝和咱知道,所以咱也是沒辦法,只能找汝商談了!”
“哦,小老板娘,你是說那個本子的事情吧?”
“噓——安靜點!”白蛍手足無措地試圖去堵男人的嘴巴,“是這樣的——咱昨天大罵了江琦同學(xué)一通,可是江琦又請咱今天去她的家里辦一個學(xué)習(xí)會,說是紗織也去。如果咱不去的話,紗織一定會覺得咱和江琦同學(xué)關(guān)系破裂了,而紗織又是她的好朋友??墒窃廴サ脑?,氛圍一定非常尷尬呀……咱到底去不去呢?”
嗯,現(xiàn)在都開始稱呼平綾的姓氏了,看來關(guān)系也差不多要破裂了。陳子良思忖著。
“那么小老板娘,你想要和江琦平綾搞好關(guān)系嗎?”
“嗯……其實吧,咱也并不討厭她,昨天氣上心頭說了好些難聽的話……”
陳子良一拍手,“這不就得了嗎?小老板娘,你有時候也要坦率一點。而且據(jù)我所知,江琦平綾肯定也不想跟你關(guān)系鬧僵??!”
白蛍眼睛一亮,“汝怎么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現(xiàn)在她有求于你啊!”
“哎?真的嗎?”
“小老板娘,你還是太年輕了,人家辦這個學(xué)習(xí)會的目的肯定就是在暑假的最后幾天把作業(yè)掃除一下。簡單來說,就是找個聰明腦瓜的同學(xué)來抄作業(yè)嘛。你不去,她們兩個抄誰的?你去了,那就是對她們有了恩情。恩情懂不?”
陳子良雙手環(huán)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到時候把話說明白了。江琦平綾那小姑娘保準給你磕頭謝恩。至于這個本子引起的矛盾,屆時你再大手一揮,說自己不計較了。這一輩子都還不完的恩情壓在她頭上,她還能跟你關(guān)系破裂嗎?”
白蛍眉頭皺了起來。
“咱……咱覺得抄作業(yè)完全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啊,自己的作業(yè)應(yīng)該自己完成……”
“小老板娘,你這個女娃娃怎么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呢!現(xiàn)在你給她抄作業(yè)就是有意義的!”
白蛍用手托著下巴,似乎在努力地思索。
她內(nèi)心的天使和魔鬼在劇烈地交鋒。友情重要還是自主的學(xué)習(xí)重要?這不是一個很難的選擇。
只是她有點擰巴、別扭、害羞、尷尬。
“汝……能不能陪咱一起去?”
“我?”陳子良驚呼一聲,“你們?nèi)齻€小姑娘搞學(xué)習(xí)會,我一個大男人去干嘛?我還要幫店里備貨呢!”
備貨是借口,這個魔都男人只想享受一個八月無所事事的美妙日子,在榻榻米上吹著空調(diào),有機會的話可以吃一些冰鎮(zhèn)的西瓜。畢竟他還在秋卡國的時候完全不會珍惜西瓜這種東西,在這里,這紅色多汁的水果完完全全是一種奢侈品。
“備貨的事情,咱可以拜托美里子姐,而只有這件事——拜托了,陳君!只有汝可以幫咱了!”
說著白蛍居然恭恭敬敬地彎起了腰。
“好好好!”陳子良看在平日里一向以小老板娘高高在上自居的白蛍也會這樣求自己,那就先答應(yīng)了再說吧。
說實在的,那位江琦平綾也是位出身財閥的大小姐,上次坐著豪車來店里吃飯之后,陳子良也著實好奇她在京都的住所到底是什么樣。
該不會真的如同電視劇里那樣是一棟帶泳池草坪的洋風(fēng)別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