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誰都不傻
“御醫(yī)，王妃怎么樣了？”隱城坐于床榻前，一臉擔憂。
御醫(yī)松開搭脈的手，百思不得其解，對隱城說：“回王妃爺，上回王妃小產(chǎn)，臣仔細給王妃把脈，病沒發(fā)現(xiàn)有心疾，怎么這會就……”。
“一定是被崔嬤嬤給氣的”香菱一旁氣憤不已：“王爺是沒瞧見，那婆子對王妃有多不敬！”。
“王妃小產(chǎn)才滿月，身子還是需的很”御醫(yī)輕嘆：“以臣推算，王妃應該本身就有心疾。只是并不嚴重，如今受了刺激，便就誘發(fā)了”。
隱城蹙眉，冷聲道：“來人，去東廂閣，把那婆子給本王綁來！”。
“是，奴才這就去！”。
香菱看了一眼出去的蘇陌，遲疑了一下對隱城說：“王妃心結(jié)本就未解，如今塵側(cè)妃剛有孕，就讓身邊的人來……還大言不慚說……”。
“說了什么？！”隱城冷臉追問。
香菱低頭小聲回應：“說，塵側(cè)妃腹中懷的是，靖王府的小世子爺”。
“她是找死！”隱城龐然大怒，起身沖御醫(yī)厲聲吩咐：“給東廂閣熬碗墮胎藥送過去！”。
御醫(yī)一聽，頓時驚慌失色，忙跪下：“臣不敢，那可王爺?shù)淖铀谩３嫉耐降芤呀?jīng)去宮中報喜了，皇族的血脈王爺慎重啊～”。
隱城冷哼：“還不知道是不是本王的！”。
“王爺”蘇陌走了進來：“塵側(cè)妃護著崔嬤嬤，奴才怕傷到塵……”。
隱城為徐魚掖好被子，瞟一眼香菱：“伺候好王妃，本王去去就來！”。
“嬤嬤莫怕，有我護著你”塵宛瑩安慰著，因驚嚇癱坐的崔嬤嬤：“我腹中可是王爺?shù)暮⒆?，還是姑母期盼已久，我就不信王爺他不顧忌！”。
“是嗎！？”隱城邁了進來，冷眼掃了一遍屋里的人，面無表情道：“你腹中的孽種，能否出世，還不一定！”。
塵宛瑩心中猛的一咯噔，蹙眉緊張：“王……王爺你這什么意思？莫不是要結(jié)了自己親骨頭的性命？”。
“王妃沒誕下小世子之前，靖王府，不得有妾室懷孕！”隱城目光聚集在塵宛瑩身上，扯唇冷笑：“更何況，你腹中的東西，未必就是本王的！”。
“呵呵～”塵宛瑩以帕苦笑出聲：“她真是好有本事，竟然能蠱惑王爺來殺皇族的孩子！王爺你也是夠無情無意的，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崔嬤嬤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沖隱城行禮：“若是側(cè)妃腹中的孩子沒了，只怕王妃難逃其咎。不談國舅府會追究，宮里頭皇上皇后查下來，王爺恐怕也難護得了王妃！”。
“你是在危險本王？你今日去清軒堂對王妃不敬，本王還未找你算賬！”隱城說罷，抬腳就向崔嬤嬤踢去。
塵宛瑩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崔嬤嬤，氣急敗壞嚷嚷：“王爺有氣就沖我來，何必拿個老嬤嬤撒氣?。客蹂贫?，容不下妾室。如今見我有孕，她便自個氣的生了病。王爺心疼王妃，就要拿我腹中的孩子，和正個東西廂閣人的性命，取悅王妃！”。
崔嬤嬤委屈老淚縱橫，忙跪于塵宛瑩腳下放聲大哭：“側(cè)妃莫要為了老奴，與王爺生了嫌隙。老奴賤命一條，只要側(cè)妃腹中子嗣無事，老奴這條賤命，王妃她想拿，只管讓她拿去便是”。
“王爺真想撕破臉，就往這里踢！”塵宛瑩上前幾步，指著自己的腹部，挑眉咬牙：“她徐魚身為一府主母，容不下妾室，殘害妾室的孩子！這樁樁罪名，足以讓皇族賜死那賤人！”。
“啪！”。
隱城揮手給了塵宛瑩一巴掌，冷眼嗤笑道：“本王只有王妃，沒有妾室！而你們只是本王暫時替皇后，養(yǎng)在我靖王府中的閑人罷了！”。
塵宛瑩捂著被打的臉，眼眶含淚，嚼穿齦血：“我是記入皇族宗譜正八經(jīng)側(cè)妃，不是來路不明的淑夫人！”。
隱城不以為然，冷哼出聲：“若是給皇族抹黑，那可就是死罪！從宗譜上劃掉，也要牽連自己的母家”。
“王爺不想認這孩子，總能尋出各種事情！”。
隱城沒有在去和她理論，甩袖轉(zhuǎn)身離開。
“王爺是懷疑塵側(cè)妃腹中的……并非是咱們靖王府的？”蘇陌隨在身旁，遲疑的詢問。
隱城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淡淡冷笑：“那日本王爛醉如泥，能對她做什么？她與皇后演了一出好戲，害的王妃小產(chǎn)，本王豈會讓那孽種活著！”。
“可明面上已經(jīng)是皇族的血脈，宮中自然會關(guān)注著”蘇陌面色擔憂：“咱們沒有證據(jù)，若是孩子突然沒了，塵宛瑩一定會把怨氣全怪在王妃頭上”。
隱城邪唇，冷言：“證據(jù)怎會找到的，本王記得年前幾月中，她可是時常出府。你注意著東廂閣的動靜，不要打草驚蛇了！”。
“是”。
果然沒到晚膳時辰，宮中就來了人了。塵側(cè)妃可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賞賜自然是多的數(shù)不過來。
“這下好了，娘娘的心總算放心來了”錦月拉著塵宛瑩的手，高興合不攏嘴：“待小皇孫平安出生，側(cè)妃天大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塵宛瑩聽了錦月說的，并沒有開心，反而擰眉憂嘆：“只不過是個庶子，日后還要喚清軒堂那位一聲母妃。我這做親娘的十月懷胎，想想心里就難受”。
“靖王妃這么久了，腹無動靜”錦月挑眉道：“皇上皇后已經(jīng)略有微詞，如今她身子一直病怏怏的，指望她為王爺生下世子怕是有點難了”。
“錦月姑娘是娘娘身邊的紅人，又能時常見到皇上”崔嬤嬤含笑，沖錦月奉承：“對于兩位主子，沒人比姑娘更能看察圣意了”。
錦月略顯不好意思，對崔嬤嬤笑了笑：“嬤嬤過贊了”。
“那……那宮中如今對徐氏的態(tài)度？”塵宛瑩不禁追問。
錦月扯起不屑的笑意：“她本就出身低，若不是王爺一意孤行。就她那出身，做個媵妾也是抬舉了。除夕那晚在南殿鬧……多大點事！她如此不識大體，皇后又豈會容她！”。
“姑娘的意思是說，宮中要……”崔嬤嬤看向錦月。
錦月點頭：“目前不會的，待側(cè)妃生下小皇孫。反正娘娘說了，勢必不會讓夜塵兩家的血脈，淪為他人之下的庶子！”。
要不是當初崔嬤嬤攔著，這孩子早沒了。塵宛瑩撫摸著腹部，心中暗自慶幸和欣慰。
清軒堂，徐魚依靠在隱城懷中，手中著一件玉如意。
“這么好的吉祥物，王妃想送給東廂閣，奴婢第一個反對！”香菱收拾著剛?cè)』貋淼拇阂路?，一遍沒好氣的沖床榻上的人嘮叨。
徐魚略揚頭，看了看隱城：“你瞧瞧香菱，越發(fā)的像元冬了”。
隱城抱緊徐魚，溫聲樂道：“香菱做的很好，及時阻止了糊涂主子散財，理當獎賞她”。
“多謝王爺”香菱樂呵福身。
“畢竟是靖王府的孩子，我在不喜歡但面上，還是要……”。
“我說不是，你偏不信”隱城打斷徐魚話。
徐魚把玩著玉如意，不愿在打量他。
數(shù)日后，霄云樓后門，一頂轎子安穩(wěn)落地。
荷珠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塵宛瑩走了就去。一名小廝見狀，忙喊來了管事的。
“小的給小姐請安了”。
塵宛瑩無視管事的問安，身旁的荷珠，淡淡詢問：“洛王爺今日可在？”。
管事的如實回道：“王爺這些日子，基本上都會來。這你們來巧了，王爺也是才剛到?jīng)]多會”。
“不為他那死兒子難過了？便就想在這等我來”塵宛瑩撅嘴冷哼。
對于塵宛瑩大不敬的話，管事的只是冷眼掃過她。便轉(zhuǎn)身默不作聲，跟在她們身后。
“爺，奴家許久沒伺候你了”。
塵宛瑩推開雅間時，便瞧見一打扮艷麗，著裝裸露的女子，抱著明燁撒嬌。
“滾出去！”塵宛瑩陰沉著臉，冷傲向女子看去。
女子輕瞟了她一眼，像被小壞的小鹿，抱緊明燁嬌聲委屈：“爺，這是誰啊？進來就沖奴婢兇巴巴的，奴家好怕”。
明燁勾起唇角，眼眸淡淡掃了下塵宛瑩，收回目光對懷中的女子紅道：“她也算的上是我的女人，出身嘛，也比你高多了”。
“討厭！”女子嘟嘴，揮拳輕揣明燁的胸膛：“我說爺都不喚奴家伺候了，原來是另有新歡了”。
塵宛瑩冷眼凝視著兩人親親我我，那女子更是不要臉，大膽的當著眾人面，扯拉著自己已經(jīng)酥胸外露的衣服。
“荷珠！”塵宛瑩咬牙。
荷珠會意：“是，小姐！”。
荷珠擼了擼袖子，上前用力把女子從明燁懷中拉了下來。
“爺，爺”女子一陣驚呼失色。
明燁卻不為所動，自個端起桌上的美酒，愜意的品了起來。
“啪！啪！”。
塵宛瑩上前，甩給呼喊中的女子，就是兩巴掌，挑眉厲聲說：“我的男人，你也敢勾搭！？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女子被打的一時懵了圈，捂著小臉驚愕的失了言語。荷珠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連拉帶扯的把人推出了雅間。
“洛王爺雅興很高，美人在懷”塵宛瑩都到明燁面前，冷嘲熱諷：“王爺白家口味，什么樣子的女人，都視為珍寶。這間雅間的床榻上，不知有……”。
塵宛瑩的話還為說完，便被明燁一把拉入懷中，細長的桃花眼中桀驁不馴，嘴唇牽著一絲邪笑：“本王榻上的女人，是挺多的?？删谱郎系呐?，也就塵小姐你一人”。
“你真是夠沒良心的！”塵宛瑩攀上明燁的脖子，嬌罵：“數(shù)月都不見我，卻與其他女子喝酒尋歡！”。
明燁大手摸上塵宛瑩的腹部，淡淡冷笑：“本王還沒賀喜三弟府上大喜，如今你來了，我倒是省的去他靖王府跑一趟了”。
塵宛瑩身子不禁一怔，瞬間又恢復如長，附在明燁耳邊吹著暖風道：“你怎么知道，這孩子就是靖王的？都說我懷孕整月，其實這孩子早就在腹中了”。
“歐？”明燁瞇了下眼，閃過一絲譏色。薄唇輕啟：“難不成是本王的？”。
“自然是你，洛王爺?shù)难}。王爺才失子嗣，如今我為你懷上了，王爺如何獎賞我？”。
塵宛瑩主動湊近朱唇，索有獎勵。明燁卻偏頭躲開，笑出聲道：“呵呵，御醫(yī)宮中報喜，靖王側(cè)妃有月孕滿月。就算你賄賂了御醫(yī)，少抱一月。本王可是記得已經(jīng)數(shù)月，未從碰過你了”。
“王爺是何意思？”塵宛瑩故作鎮(zhèn)靜的起身，眼眶濕潤，委屈不已：“王爺是想不認賬？我有必要騙你嗎？”。
明燁也起身，背手而笑：“靖王妃腹無所出，出身微寒，皇族原就不看好她。但奈何靖王對她情有獨鐘，愛妻如命。所以皇族里的那些老家伙們，也不敢肆意向?qū)m中所提，廢除靖王正妃的名分”。
“這……這于我腹中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塵宛瑩沒好氣嘟囔：“她出身不好，又沒本事懷上子嗣。倘若哪日被削了王妃的位份，也不足為奇！”。
明燁冷看塵宛瑩一眼，不屑道：“如今靖王側(cè)妃有孕，若是有個身份高的人，能在父皇面前提一下，那靖王妃位置大有不保了”。
“王爺不愿意嗎？”塵宛瑩湊近明燁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撒嬌：“王爺也原看到自己的孩兒，委屈他人之下，只落個庶子的身份吧？”。
明燁拿掉胳膊上的玉手，嗤笑：“你這是挑唆本王與三弟不合??？若真是本王的孩子也就罷了，可塵小姐和他人茍且偷歡，整出了的孽種！既好意思來找本王？”。
“你…”塵宛瑩不禁面容失色。
明燁好笑的欣賞著，她臉上半分惶恐，半分吃驚的表情。
“來人”明燁提高聲音，沖門外吩咐：“去把蔡公子請來！”。
塵宛瑩瞧出不妙，心中后悔不已。今日就不應該來霄云樓，更不應該妄想洛王爺能幫自己一二。
“荷珠，荷珠！”塵宛瑩提前裙擺，走向門起，但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臉色瞬間蒼白，驚恐失措，身子不禁后退了數(shù)步：“你……你”。
“美人，你想死我了”。
一名男子渾身酒氣，上前抱住塵宛瑩不放。塵宛瑩花容失色，向一旁看熱鬧的明燁求救。
“塵小姐腹中孩子的爹來了，塵小姐一家好生團結(jié)”明燁冷眼掃上正在掙扎的人，扯唇道：“念及你侍奉本王一場，本王會為你保守秘密！”。
雅間的門再次關(guān)上，立于門外看守的小廝，擱著門縫聽著里面?zhèn)鱽淼呐尤枇R聲，男子惡心巴拉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