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葉桐雨趕到的時候,那群穿著學(xué)院制服的年輕人全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著頭,眼神呆滯。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影子有不少都不是他們自己的形狀,而是控制住了這些人。
其中,還有李悲塵當(dāng)年的搭檔黎疏影和空音。
“感覺他們要動手了,我就稍微傀儡了一下?!弊犹摕o奈的攤開了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葉桐雨忍住了笑意,揮了揮手:“趕緊解開?!?p> 子虛聳聳肩,手上做出幾個動作。緊接著,那些人全都癱倒在座位上,直愣愣的看向了天花板。
“好吧?!比~桐雨拍了拍手,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都是剛畢業(yè)的新生?現(xiàn)在,想要參軍是嗎?”
“是的?!弊谧钋胺降哪俏粚W(xué)生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當(dāng)看到,“您是......天尊大人的老師?”
“啊,是?!比~桐雨溫和的笑了笑。他的徒弟還在休息呢。
“哇.....”他瞪大眼睛,和后面幾人竊竊聊了幾句。
“那你們還是先登記一下?!弊犹摳鼧芬廒s一趕時間,她從桌上抄起了登記冊,“畢業(yè)院校,名字,籍貫,方向,原因,挨個說,搞快點?!?p> “呃,我叫薩利威爾?!眲倓偰莻€搭話的學(xué)生縮了縮脖子,畏懼地看著她,“天魔學(xué)院,戰(zhàn)斗系,主修暗與水魔法,中部??ㄋ钩侨?。想要加入是聽說有事情,想要為國家效力?!?p>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都挨個和他一樣說出了自己的信息。
“等一下,你是,黎影月的兒子?”子虛手下的筆一頓,“他去哪兒了?”
“我怎么知道?”黎疏影翻了個白眼,“我那老爹本來就不經(jīng)常看我,跑那兒去了我怎么知道?還有你誰啊?”
“我....”子虛一時語塞,揮了揮手,“算了下一個?!?p> 葉桐雨也不會計較他們?yōu)槭裁磳ψ约貉b看不見,讓空音留下自己的信息。
“空音,西部人。”
“等一下,你姓什么?”子虛叫住了下一個人。
空音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說?。俊弊犹摪櫰鹈碱^,有些不滿。
“空音?”黎疏影也開始著急了,“你怎么回事?。俊?p> “我姓宛。”
好像若炸雷一般,轟進了子虛的心中。
“宛——?”子虛緩緩轉(zhuǎn)過頭。盡管已經(jīng)被葉桐雨拽住,但仍然散發(fā)出強大的壓迫感,用吃人的眼光盯著他。
“是的,我是宛家人。”
“冷靜點?!?p> 葉桐雨的話很有份量。大概是靈之符文和屠龍劍的共同作用,他的聲音聽上去同樣擲地有聲。
“既然你敢說出來,就證明你并非是'黑羽神'的眷屬,對嗎?”葉桐雨不覺得這孩子有問題。
“對。我是被逐出家族之人,被'神明'拋棄下的,沒有天賦之人?!?p> “我們是'棄子'。本不應(yīng)該活,而我,是最后一個?!?p> “這是他們最后什么都沒有留下的原因?!笨找羰忠缓希喑鰜硪幻骁R子。它好像照不出來任何人,但里面可十分熱鬧。各種半透明的“鬼影”似乎里面呻吟。
“這是什么?”饒是子虛這樣博學(xué)的人,都完全無法辨認出來這是什么。
“善惡虛妄鏡。宛家傳家寶物之一?!笨找羰窒蛲庖徽?,它就消失了,“它始于黑羽神對于我們家族的控制,侵染之前,是貨真價實的遠古神器。”
“他們靠著鏡子剝離了自己的情感,想要把東西獻給神。但是,只有我能夠溝通鏡子,把什么東西給'神'那可是我說了算。所以,你們看——”子虛拉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
他的皮膚下是密密麻麻的臉,它們好像要穿透出來。帶著怨恨吞噬眾人。當(dāng)然,空音是首當(dāng)其沖會被吞噬的。
“詛咒?!比~桐雨緊皺眉頭。這東西和黑羽神的黑色符文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令人作嘔且厭惡的東西。
“等一下——”子虛按住他想要激發(fā)體內(nèi)詛咒,好讓他們看的清楚的動作,“你會死的!”
“我早就死了啊。”
子虛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沒有任何不是實體的感覺,但是確實,不像是單純的人。
“我是鏡子中的虛影,能走到這里,已經(jīng)很艱難了?!笨找粜α诵Γ爱?dāng)然,這可不是我現(xiàn)在就要死的宣言。畢竟時候沒到,現(xiàn)在——”
他的聲音忽然消失了,但是嘴還在動。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后,薩利威爾顫顫巍巍的用手指向了后方。
葉桐雨轉(zhuǎn)過了頭。
滔天的黑色洪水從極遠處奔涌而來,吞沒了幾乎整個東方的天空。
玄鳳0016
譬則鏡花水月;體格聲調(diào);水與鏡也;興象風(fēng)神;月與花也。必水澄鏡朗;然后花月宛然。 故其妙處,透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言有盡而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