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0 第一次掙錢
入冬后的城，大雪紛飛，城市銀裝素裹，晶瑩剔透，人們好似踏進了恬靜的童話城。白雪的晶瑩透亮，雪松的淡淡木香，給人一種涼瑩瑩的撫慰。
冬，沒有春的鳥語花香、沒有夏的閃電雷鳴、沒有秋的碩果累累，但它把含蓄的美獻給了這個世界。
廣大勞動人民凍紅了臉，凍傷了手，他們?nèi)詧猿譃樯畋疾ù蚱粗?。舍友柳佳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里周末還去做兼職，他們這些來自農(nóng)村的人，為了生存蠻拼的，夏千初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看得蠻觸動的，她挺愿意體驗他人的經(jīng)歷。
柳佳是臨時兼職，哪里有活兒就上哪兒做，這周她接了一家家電公司派發(fā)宣傳單的工作，一天一百。夏千初小聲地問：“柳佳，你明天兼職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可是可以，不過我不確定人手夠沒。不夠的話你可以補上，若是人夠了那就沒辦法了。”
“OK，那我們明天去看吧！”
家電公司宣傳部的經(jīng)理沒計劃招多少人做兼職，他只放出了六個崗位，而且人齊了，夏千初厚著臉皮說：“蘇經(jīng)理，我不要錢，我可以免費幫忙派發(fā)傳單，請您給我這個機會吧！”
“小姑娘，我們是正規(guī)公司，我不能因為你是免費的亂用你，如果上面領(lǐng)導知道我是要受罰的?！?p> 六個人分散在不同的街頭派發(fā)，夏千初灰溜溜地跟著柳佳出來了，柳佳斜眸看看失落的夏千初道：“初姐，你要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去發(fā)吧！反正大家在不同的街頭，公司更不會派人來監(jiān)督，我們一起發(fā)應該沒問題?！?p> “對哦，一人發(fā)一會兒，換著休息，走走走。”
派發(fā)傳單可比市場調(diào)研容易多了，你只管遞給過往的行人，對于不接的行人，你轉(zhuǎn)手遞給下一個就行。
愛護城市環(huán)境衛(wèi)生人人有責，一些接過傳單的市民朋友們素質(zhì)并不算高，哪怕前方一兩百米處設有分類垃圾桶，哪怕他們要途徑，他們也不愿扔進垃圾桶，是擔心垃圾桶撐壞了還是怎么的，他們隨地亂扔，感覺手里的那張紙重達千斤，多拿一分鐘手會斷了似的。
不文明的行為增加了環(huán)衛(wèi)工人的工作負擔，順帶驚動了城管，城管開著小貨卡在大街小巷游走，勸小販收攤撤走，對于不聽勸鬧事的直接連貨帶筐端走，城市里無時無刻不再上演著城管與小販的持久游擊戰(zhàn)。
那些隨手亂扔傳單的人可害苦夏千初和柳佳，沒有經(jīng)驗的她們被城管逮了個正著。城管來的時候，夏千初剛好從公共衛(wèi)廁所回來，她看到柳佳被堵下批評教育，心懸了起來，琢磨著該不會被抓走和罰款吧！原來這發(fā)傳單也是高風險工作啊？！實際上并沒有，他們只是收走了傳單，警告不要再發(fā)了。幸好柳佳之前把一部分傳單放夏千初包里，才沒被全繳了，要不今天真是白干了。
“初姐，我們換個地發(fā)吧！”
“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們剛剛來過了，不會那么輕易又轉(zhuǎn)回來，所以我們還在這兒發(fā)?！?p> “可我還是很擔心，我怕他們悄悄回來?！?p> “別擔心，大不了又被批一頓，你先休息，我來發(fā)?！?p> “初姐……”
“別怕，我會看著的。”
驚魂未定的柳佳在不遠處休息，夏千初積極地派發(fā)著。天氣越來越冷，眼看收工的時間看到了，柳佳凍不住了，迎上前和夏千初均分手里的傳單，兩人站一塊兒發(fā)，這樣能快些。
不遠處，幾個身材高大，穿制服，戴帽子的男人邁著小碎步向夏千初和柳佳走來。柳佳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狀態(tài)了，她接過傳單派發(fā)的時候還不忘隨時觀察著城管的身影。
柳佳認出了就是剛那批人，夏千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柳佳拉著跑過了好幾條街，柳佳拉著夏千初躲進了一個小巷里，她們背靠著墻喘著粗氣，柳佳還時不時探頭往外瞧瞧，確認城管是否有追來，搞得就像在拍警匪片一樣。
“柳佳，跑什么呀？”
“剛我看見城管了！我臉皮薄，不想再被他們批一次了。”
“好吧！那他們追來沒？”
“沒有?！?p> “哦。休息下我們邊發(fā)邊回家電公司吧！”
“嗯?！?p> 夏千初和柳佳一路邊走邊發(fā)，確實在回到家電公司前發(fā)完了。夏千初跟著柳佳去了辦公區(qū)，不過她在辦公室門外等柳佳。柳佳小心地探出腦袋說：“初姐，經(jīng)理讓你進來下?！?p> 夏千初挑挑眉，心想該不會暴露了吧！不管了，隨機應變吧！
“同學，我們的同事看到你倆一起發(fā)傳單了?！?p> 蘇經(jīng)理有提醒過，若私自動用資源，被上級發(fā)現(xiàn)了是會受到處分的。夏千初意識到，你蘇經(jīng)理受罰我可不管，可別連累了柳佳，她那么辛苦，平時省吃儉用的，做點兼職只為不向家里要飯錢。
夏千初深深鞠躬以示歉意，“蘇經(jīng)理對不起，是我不聽您的招呼，私自派發(fā)傳單的，給你帶來了麻煩，對不起。我知道我沒資格跟您領(lǐng)導說話，但我懇請你行行好不要連累我同學，她很認真對待這份工作，所以，她今日的勞務費還懇請您發(fā)給她！若您要罰，罰我便是！”
“初姐……”
蘇經(jīng)理哈哈笑起來，“小姑娘還挺仗義的嘛！像你這樣的本地姑娘可少見咯！哈哈……別緊張，我們沒有責備你們的意思。我叫你進來是想問你是否愿意明天發(fā)傳單？”
“你們不是招夠人了嘛？”
“本來是招夠的，但有一個男生發(fā)完早上的，把傳單扔一樓大廳就走了。我估計他是嫌冷，苦不動了，錢也沒找我們結(jié)算?！?p> “哦?！?p> “所以……你愿意嗎？”
“愿意，我沒問題的?！?p> “好好好，那明早按時來?！碧K經(jīng)理從一個信封里掏出了二百大洋遞給了夏千初和柳佳，“這是你們今天的辛苦費?！?p> 夏千初懵了，“蘇經(jīng)理，我是我是免費的，我不要錢的?！?p> “別！你的辛苦我們是看到的，這是你應得的，拿著?！?p> “好吧！謝謝！”
離開家電公司，夏千初拿著這一百塊招搖地走在路上，看了又看。柳佳好心勸說：“初姐，趕緊收起來，當心被當街搶了?！?p> “我看誰敢！我可是練過的，我非揍死他不可?！?p> “是，你最厲害了！收起來吧！”
“哦，好吧！”
夏千初第一次掙錢，這種喜悅之情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她笑瞇瞇地說：“沒想到我掙錢了！”
“恭喜你初姐！你想用這一百塊干嘛？”
夏千初想了會兒答道：“給我爸媽買點東西吧！”
“嗯……這個好，他們會很欣慰的?！?p> 第二天她們按時來到家電公司，開始了今天的工作。今日天空飄起了白雪，夏千初嫌撐傘麻煩，她頂著風雪在路上派發(fā)著，有時她也挺拼的，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
下午收工，蘇經(jīng)理如數(shù)給了她們工資，說下次有任何兼職的機會會再聯(lián)系她們的。
“柳佳，你回去吧！我今晚回家，明天一早來?！?p> “忙買禮物送父母??？”
“嗯！我迫不及待想聽他們表揚我了，嘿嘿……”
“知道了。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明天見?！?p> 夏千初撐著傘歡快地走在白雪紛飛的路上，她心情大好，冷風打在臉上都不覺得刺骨。二百塊，大物件的話，只夠買一樣，爸媽只有一人得，夏千初靈機一動，她想到買小物件，這樣父母都能有，皆大歡喜。
夏千初直奔超市，給老夏同志買了瓶大寶和三雙男士羊毛襪，給劉女士買了瓶潘婷和三雙女士羊毛襪。她琢磨著給自己買點什么，逛了半天都沒選到喜歡的。
回家路上路過美特斯邦威，夏千初在女裝區(qū)逛了一圈沒看中喜歡的，路過男裝區(qū)時掃了一眼，被一雙男士手套吸引，99元，她緊抓手套，咬著嘴唇，徘徊著。
最終，她一咬牙，一閉眼，還是去結(jié)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