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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卑微日常

捌拾柒:巢阿丹鳳銜書命。

地府卑微日常 謝遲彌 2002 2021-04-14 09:30:00

  蕭宜笑的愈發(fā)親切,隨手捏起幾瓣橙皮團(tuán)了團(tuán),向著我露出了他自信的笑容。

  實話實說,他每次一這樣就沒好事情,尤其是倒霉的那個大部分都是我。

  “唉七七……你在地府這么久了,不說法力罷,你的逃命輕功和機(jī)巧可是誰也比不上的……”

  我抖了抖莫名生出的雞皮疙瘩,“說罷,坑誰?!?p>  遠(yuǎn)處金光雪浪紛飛的正興,清水一般的天直裂綻幾道駭黑的斑駁痕跡。芙蓉池的春雷堪堪嘶啞打響,梵聲與樹音交織成某種奇異聲調(diào)。

  我隱約能望見那角雪白在天際之間,香灰般死氣沉沉的半邊天下翻飛似皓海。此時他足尖才溫柔點過城主府邸連綿的碧頃琉璃瓦,日光偏生的斜了,卻是從被剎那佝僂的仙閣高樓中宮碎掉的片片金貴琉璃之中折向那腰身柔軟彎過一道罡氣的人,映的眸底漆黑,無情。

  我好像從未見過謝臨歧此種冷酷的姿態(tài)。又或者說,他一直都沒在我眼前表現(xiàn)過。

  那側(cè)的江宴秀眸半闔,捏作取火狀,一個倒旋避去被謝臨歧扔回來的鋼藍(lán)罡氣。

  蕭宜愜意抖袖,臉幻化成謝臨歧的模樣,再望向身邊的蘇念煙。

  蘇念煙手一動,旋即那張嬌俏的包子臉就變成了一張與我容顏相似的冷冰冰小獸無辜臉。

  一個大雷生去,擦過江宴鬢角。

  謝臨歧遙遙向此處奔來,打袖子里甩出一道雪光撲向身后的江宴。

  然后,蕭宜咧個嘴,帶著那股風(fēng)流又猥瑣的勁兒拉著蘇念煙版的我靈巧躍上內(nèi)院的瓦。

  我在院子里望著這一堆的橘子皮沉思,放空微笑,還是決定將它們通通帶走。

  我悟了,我真的悟鳥。

  江宴都被謝臨歧引出來了,后邊還有個蕭宜與蘇念煙,這種時候不去摸江宴的窩搗亂,那我這么多年的毒打豈不是白挨了?

  五道印,江宴在時肯定不好對付,那她不在了,我就能為所欲為了啊。

  想到此處我掐去一塊兒橙皮換了張無辜少女面容,趁著那頭江宴與他們?nèi)齻€打的正酣時溜出去。

  不知道位置,沒關(guān)系。

  那個琉璃心我昨夜研究了一點點,發(fā)現(xiàn)它可以輕微的探知一點關(guān)于某個人的一部分事情。比如蕭宜就是他喝醉了喜歡拉著人唱親切情歌,雖然我并沒有聽過,但是并不妨礙這個老魔頭當(dāng)我的第一個試驗?zāi)ь^。

  周芙姿的府邸很大,大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

  出去的這一路我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流轉(zhuǎn)在暗地里的無名佛光,帶些壓迫。但大概是身上有周芙姿的印,只是能感覺到脊背有點癢,有一點佛浪隨著清風(fēng)卷入鬢角,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我無意識的摩挲掌中橙子皮,在考慮,這玩意兒到底應(yīng)該怎么炸好呢?

  遠(yuǎn)處隱約劍嘯冰雹鞭吟亂砸,我去的小路上不時能看見碎石飛卷。原本這間院子是在最西南的角兒,最偏僻陰涼的一個地方。

  但我如今要從那個院子走到窺得的江宴的那間華美庭院,屬實費力。從小徑越過,穿過葳蕤花草與庭墻之間的月門,還要再去這個院子的最后邊兒,繞過個大庭院,那座寂寞蕭墻的池旁門走。

  這一路上有些許納涼的佛女,但大多都是神色倦怠,大抵是因為這個部分并沒有多少客人。

  有位荷綠裙的佛女忽而橫在我要去的路上,盈盈挽起樹下的姑娘。

  因我身上不知道哪道印的庇佑,現(xiàn)如今是隱形。

  “你知不知道?我聽說,蘭庭里的那位姑娘,慘的很呢!”

  我原本亂晃的腦袋立馬收豎耳朵,慢吞吞降低步子,走的龜速,還有點希望。

  蘭庭可是江宴那個院兒,我可想知道我親阿姊的親愛小故事了。

  “是嗎?”

  那佛女干脆屈膝虔誠而坐,不顧禮儀,神神秘秘的道:“聽說啊……她有個妹妹,犯了錯被天庭降罪,是這位善人求的情,希望只是能將那人打入地冥。不過我聽說,那人在地冥呆了快一千年!罪孽深重,當(dāng)年還險些捅殺善人與她心愛之人?!?p>  言罷,她兩頤駝起兩朵暈暈醉醉的粉蓮,“那位善人神仙的愛慕之人……當(dāng)真生的很好看……也是對那人深惡痛絕呢?!?p>  我幽幽的吐出一口氣,只覺得這天這樹,長的無比的缺德無比的不符合我的審美。

  什么險些捅殺,江宴當(dāng)年設(shè)計我的事情你怎么不說啊?

  噢我這記性,江宴吞噬金仙血肉都能被饒恕,更何況安插一個罪名給置身事外只知道與謝臨歧談愛的我呢?

  我漠然穿行,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在那人腳底下放了塊兒橘子皮。

  因為她向后罵我罵的愈發(fā)難聽了,況且我這么小心眼兒。

  炸吧炸吧,我就喜歡看煙花。

  路過快要折向蘭庭的一處幽徑時,我忽而瞥到墻根生出一叢琉璃妖嬈的牡丹。那牡丹周遭還有迤邐水紋挪動,以一種不被察覺的速度緩慢越過高聳華美的墻,向內(nèi)曲折。

  我瞇了瞇眼睛,近乎懷念悵然地將掌貼向那獨立于其他的庭院之前。

  ……瑤姬的水波,真是讓人心情復(fù)雜。

  果然,庭院與外界相連的地方有法陣。那薄薄的一層水膜還泛映著日華的熒光,溫柔的裂開金貴的石階,直入地內(nèi),上不封天。

  我望不見里邊的情形,但是能隱約感覺到有幾位身份高貴的神仙在其中,還有多名的暗仙,就在風(fēng)移花影間巍巍淡淡縵立,護(hù)著什么。

  我突然很嫉妒,很嫉妒。

  瑤姬大概在我上輩子死前就隕落到巫山,魂成瑤草。

  明明都是她的女兒。

  我卻只有在幻境之中才能可憐的看見一點兒關(guān)于她的形象,腰間纏河,掌御人間四海之下的八十六條濁河清流,那明麗到幾近讓幾朝帝王傾語的芙蓉面華始終冰冷不愿讓我看見。

  她的院子之中,蕩漾著瑤姬支下的云雨河流水氣,令朱紅蕭墻褪去血紅。

  琉璃瓦顛覆墜落的清脆聲響,與遠(yuǎn)處劍折入冰雪的廢音合為一種。

謝遲彌

猜猜是誰~=,=就是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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