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搜身
陸舒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餐館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客人,都紛紛站起,也像老板那樣雙手合十,行起了禮。
而孟黎柯和41號,則是在話剛剛說完以后,就進入了行禮狀態(tài)。
陸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做,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學著41號剛才跟老板打招呼那樣,將雙手合十放在喉嚨前。
沒過多久,那輛三人剛剛看到過的VT4坦克便攜帶著一股震人心魄的動靜向這邊駛來,包覆著黑色車胎的履帶接連軋在城市道路上,震得陸舒腳下發(fā)顫。
而跟隨坦克過來的,是一輛黑色的奔馳汽車。
至于為什么陸舒能看出來那輛車是跟著坦克的,很簡單,因為此刻路面上寥寥的其他車輛看到坦克都紛紛停了下來,司機紛紛下車行禮致意。
而只有那輛奔馳,則是一直跟在坦克后面,不疾不徐地行駛著的。
一旁的冬蔭功鍋子里放著的不銹鋼湯勺與鍋體連連碰撞,發(fā)出了“鐺鐺鐺鐺鐺”小而密集的聲音。
陸舒正在滿臉震撼的看著那輛坦克路過眼前的景象時,卻見窗外坦克的行進步伐突然為之一停,發(fā)動機澎湃的動力無處釋放,只得在原地轟鳴起來。
“南邁……”幾聲嘈雜的喊叫聲響過,數(shù)名帶著步槍的周邊巡邏士兵快步圍向了這家餐廳,推開餐廳的玻璃大門,裹挾著涌進來的一股濃濃的油料與廢氣味,徑直走向了一直盯著外頭看的陸舒。
其中一名士兵不由分說就要上前來揪陸舒的衣領,陸舒見狀,臂膀微動想要出手反擊,卻又想到這里是人家的地盤,槍還多的不行,因此手掌還未完全分開,就緊緊合了回去,繼續(xù)保持合十的狀態(tài)。
再看旁邊的41號和孟黎柯,還是依然保持著剛才那副狀態(tài),站在原地合十行禮,雙掌貼合舉到額頭,身體微微躬下,眉宇之間滿是恭謹之色。
陸舒被那名士兵揪住衣領,直接帶了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向旁邊跌去,慌亂中陸舒扒住了旁邊的一把椅子,這才勉強保持著平衡。
經此一鬧,陸舒手中的合十狀態(tài)便再也無法保持,而在那兩名士兵之后進入這家餐館的其中一人,看到所有人當中唯一沒有行禮的陸舒,眉頭便皺了起來。
“康美邁……”那人走到陸舒的身邊,開始用陸舒聽不懂的語言厲聲質問了起來。
陸舒看見一雙皮鞋來到了自己面前,察覺到有人靠近,便抬起頭來,眼見自己面前現(xiàn)在站著的這人,是一個皮膚白凈滿臉威嚴的中年男人,男人雖然比較白凈,但面部皺紋橫生坑洼盡顯,兩鬢斑白,顯然年紀不小。
此刻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常服,胸口掛滿了橫七豎八的略章,身邊還跟著四名全副武裝的黑衣士兵。
四名士兵身上都滿掛著攻堅武器,懷里抱著造型類似于M4的步槍,槍口指向地面,食指全都搭在機匣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陸舒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名香米國的老軍人,同時裝作無意似的,將店里眾人掃視了一遍,眼角余光可以看到孟黎柯和41號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狀態(tài),沒有想要出來幫自己解釋一下的意思。
這讓陸舒的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他并非是懷疑這兩人的可靠度,因為這兩人無論是誰,都有比自己更豐富的局勢判斷能力,而眼下的狀況只能說明一件事。
對方來頭太大,如果他們貿然出面幫自己解釋的話,很有可能會把他們一起拖下水。
聽見陸舒說出一串漢斯語,那名正要訓話的中年男人,頓時愣了一下。
不過緊接著,中年男人就用著陸舒聽不懂的語言和旁邊的黑衣士兵吩咐了一聲,黑衣士兵聞言,立即把步槍甩到了背上,走過來拎著陸舒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們干什么!”陸舒正要掙脫士兵的手,卻發(fā)現(xiàn)旁邊的兩名巡邏士兵竟同時向自己這邊跑來。
兩名巡邏士兵分別鉗住了陸舒的左膀右臂,將他整個人按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其中鉗住他右臂的那人,不由分說就是一個巴掌扇向陸舒面龐。
陸舒盡力躲避,那名想要扇他臉的士兵,手上自然是落了個空,余力未盡扇到了旁邊擺放的椅子上,直震得手疼不已。
手上落空的士兵自然是惱羞成怒,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那鍋冬蔭功湯,嘴角露出一絲陰損的笑容。
士兵正要伸手去端那鍋湯,卻被附近士兵制止了。
陸舒整個人被壓在了桌子上,看不到身后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感到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
有人在強制搜身。
但還不等他說話抗議,自己帶在兜里的那張里家坡護照、胸口的墨鏡、腰間的佐藤手記、一卷五百歐的鈔票,還有手上的朗格表,就全都被人一一卸了下來。
至于原本系在右手上的那個繩套,則是因為屬于殺手裝備,自然也跟著快遞一起發(fā)出去了,并沒有帶在身上。
事實上,這次他們行李當中所帶的東西里,只有一個并不屬于違禁品,而價值又極高的光學瞄準鏡是隨身攜帶著的。
這種東西,寄快遞要收巨額費用,放在朋友那又怕丟了,就只好隨身帶著了。
陸舒的隨身物品被那名剛剛出列的黑衣士兵一一取出,挨個擺在了桌面上,而穿著黑色常服的老軍人,則是在那兒逐個檢查了起來。
“里家坡人?”老軍人看到護照,頓時將口中語言切換成了翰語。
不過由于他的翰語水平不佳,因此聽起來就像是“你嘎包然”一樣。
“什么?”陸舒又用漢斯語疑惑的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是對那輛坦克看了一陣子?還是沒有交保護費?以至于那名香米國的老軍人竟然盯上了自己。
現(xiàn)在先是來人給自己搜了身,現(xiàn)在又要搞審查了?
莫非是剛剛在勉甸干的那事暴露了?
念及此處,陸舒頓時心臟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