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云徹看小崽子的眼神有些同情了。
長得挺可愛的,沒想到是個小傻子。
姜旬一看他倆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不信自己說的話,急急忙忙的去夠正在充電的手機。
駱云徹生怕小崽子摔下床,然后變得更傻,立馬攔住了小崽子的動作,然后體貼的把手機拔下來,遞給小崽子。
駱云徹的充電器十分的給力,短短幾分鐘,手機就有30%的電了。
姜旬開機,然后輸入密碼,正要打開相冊,一個備注為“狗爸爸”的來電就彈了出來。
姜旬沒想到遲眠居然會打電話給他,再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真是想感慨一句“及時雨”了。
按下接聽,磁性優(yōu)雅的嗓音就響了起來,帶著明顯的怒意。
“你去哪兒了?怎么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媽咪急得都跑休克了!”
小崽子被吼的不敢出聲,委屈巴巴的,鹿眸里又醞釀起了霧氣。
駱云徹看得皺眉,怎么能對小孩子發(fā)火呢?
雖然聽不清那人說的話,但駱云徹可以肯定那人肯定是對小崽子發(fā)火了。
又冒充遲眠,又對小崽子不好,小崽子的媽咪找了個什么極品后爸?。?p> 把手機從小崽子手上搶過來,駱云徹按了免提,嘲諷全開:“對個小孩子發(fā)脾氣,你特么算男人嗎?”
對面沉默了一兩秒,低沉華麗的嗓音慵懶的響了起來,沒那么焦躁了,明顯從駱云徹的語氣里聽出姜旬沒事的信息。
“小孩子不懂事,出去玩也不跟家長說一聲,換你,你不著急?”
那人漫不經(jīng)心的嗓音極具辨識度,顧淮和駱云徹幾乎是一瞬間就認(rèn)出了對面那人是誰。
兩個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委屈巴巴的小崽子,完全沒有想到小崽子的話居然是真的!
駱云徹完全沒有一絲猶豫,急急忙忙的問:“你是遲眠?”
“我不是你是?”對面懶懶的回,依舊是熟悉的欠和挑釁。
聽到這么挑釁的語氣,駱云徹確定了對面那人是遲眠,沒忍住自報家門。
“眠神退役后的日子真讓人意想不到,這么快,這么可愛的兒子都有了,真是讓駱某人羨煞不已。”
顧淮用一張“你是傻逼嗎”的臉懟著他,十分為他的智商感到擔(dān)憂。
但是,十分令顧淮意想不到的情況發(fā)生了。
“你認(rèn)識我?”遲眠完全沒有想起駱云徹這個人。
駱云徹也意識到遲眠話里的意思,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也沒忍住,十分的欠揍。
“怎么會不認(rèn)識?眠神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退役前最后一戰(zhàn)可不就是我跟你打的嗎?”
“是你啊。”遲眠似是想了起來,尾音懶懶的拖長。
“我兒子怎么跑你那兒去了?”
駱云徹雖然十分不滿意遲眠的語氣,但是也不想攤上拐帶兒童的大事,解釋道:“我不久前救了你兒子,他現(xiàn)在來感謝我?!?p> 遲眠正想感謝一句,卻突然琢磨出什么不對勁來。
“你在醫(yī)院?”
“對啊?!瘪樤茝赜行┎唤膺t眠這跳躍性極大的問題,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了。
“你是不是一個星期前出的車禍?”
“差不多吧?!?p> 得到肯定的回答,遲眠想起姜子悅晚歸那天說的話,有些好奇駱云徹和姜子悅的關(guān)系了。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會認(rèn)識?還是朋友?
把心里的疑問壓下去,遲眠懶洋洋的道:“你病房號多少?我來給你送送溫暖,順便感激一下你對我兒子的救命之恩?!?p> 這話聽著還中聽。
遲眠探病,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待遇,更何況,還是退役后就失蹤了的遲眠。
沒有絲毫猶豫,駱云徹道:“江都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20-7,眠神,買不夠500的品牌零食,我是不會接受你的感激的。”
說完,這人還得意洋洋的對著顧淮挑了挑眉。
顧淮和姜旬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難盡。
“行!”遲眠爽快答應(yīng),然后掛了電話。
“500塊的零食,駱云徹,你就這點出息?”顧淮都忍不住看不起駱云徹了。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駱云徹白他一眼,語氣傲嬌:“你懂什么,500塊的零食又多而且格調(diào)也高,關(guān)鍵還是眠神送的,可比你那破水果籃,好多了?!?p> 顧淮竟有些無言以對。
得知遲眠要來,駱云徹有些興奮,顧淮有些緊張。
“你說,要是眠神知道我和你要打配合了,會不會感到驚喜?”顧淮沒忍住,有些期待和激動的問駱云徹。
“他驚不驚喜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會羨慕,要知道我們倆的實力加起來,肯定橫掃國際雙排賽賽場!”駱云徹也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后輩渴望得到前輩的認(rèn)可,更何況,遲眠代表著PUBG的天花板,他的認(rèn)可,比千金都貴重。
小崽子坐在床上,看著兩個激動的手舞足蹈的少年,鹿眸慢慢一條線,跟死魚眼有異曲同工之妙。
依他對自家那老狗比的認(rèn)知來看,驚喜沒有,說不定還會潑冷水。
駱云徹和顧淮在病房里從傍晚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遲眠都沒有來。
小崽子早就躺床上睡著了,呼吸聲淺淺的,睡得格外香甜。
兩個網(wǎng)癮少年眼皮下面都落了厚重的青黑,駱云徹精神疲憊,戾氣橫生的眉眼更是攻擊性十足。
清冷如雪的少年雖然依舊干凈孤寒,但是精神狀態(tài)明顯也不是很好。
心里的激動慢慢平復(fù),但兩個人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病房門,跟兩塊望夫石一樣。
吊了幾個小時的鹽水,姜子悅幽幽轉(zhuǎn)醒,條件反射的就想下床,卻被人安撫卻不容置喙的按在了床上。
“阿旬沒事了,你別激動?!钡统羶?yōu)雅的嗓音帶著幾絲沙啞,但依舊性感撩人。
“他……在哪兒?”姜子悅唇角干裂,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格外的虛弱。
“他在駱云徹的病房里。”遲眠淡淡的開口。
姜子悅剛醒來,腦子有些缺氧,反應(yīng)尤為的遲鈍。
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遲眠在說什么。
“駱云徹的……病房……?”姜子悅有些費力的道。
遲眠趕緊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然后點了點頭。
“他為了救阿旬出的車禍,阿旬去看望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