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在出售東西時候,由于撿到的小指甲刀和其余收獲并沒有放在一起,所以忘記出售了。
直到他開始分類自己收獲到的碎玻璃、碎金屬和金屬標(biāo)準(zhǔn)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兜里面單獨放著的指甲刀。
除此之外,他留下來沒有出手的,還有那個花盆?;ㄅ璞凰S意放在門口,回頭找找合適的買家,應(yīng)該還能多賣一些。
莫余掏出指甲刀,簡單沖了下,然后散去了手指部分的宇航服,輕輕修剪自己的指甲。
不過他的思路已經(jīng)發(fā)散開來,在想接下來該怎么搞。
自己追逐的,是這個世界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在這個信息傳播十分緩慢和不廣泛的時代,或許可以從特蕾莎婆婆所在的遺跡探索組織得到自己想要的知識。
畢竟,自己能找到的人和組織中,注重知識積累和收集的太少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不能放過。
接下來要想辦法和這個遺跡探索組織多接觸。
對方專注于古代遺物研究和文字解讀,應(yīng)當(dāng)知道很多秘辛。
對于目前接觸的這個文明,莫余總感覺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遠遠不足,似乎總有層厚厚的面紗將那真實遮住,看不清,也讓他對于這次的報告暫時沒有頭緒。
按部就班來吧,相信總能查清楚的。
目前自己依然是大幅領(lǐng)先狀態(tài),扎實做好報告才是維持這個領(lǐng)先的根本。
食物的火候到了。
吃飯,睡覺,明天接著拾荒。
等有了需要鑒定的收獲再去找特蕾莎婆婆,循序漸進的接近那個探索組織。
另外,接下來有時間要收集些材料,在自己這間屋子外面搭個小棚子。
目前的居住面積太憋仄了,而且這兩天只是天氣好,若是天氣差一些,目前的小房子,風(fēng)雨都能進來些。
今天的鋼管不應(yīng)該賣掉。
…………
拾荒的日子,簡單卻快樂。
在廣袤的廢墟里面選地方挖掘,在泥土和碎石間尋找有回收價值的東西,然后將這些大大小小的收獲,搬回聚居點尋找合適的買家賣掉,換成錢和生活物資。
若是能夠?qū)ふ业缴形赐耆目臻g入口,那就更是發(fā)達了,在這些地方里,往往能找到比掩埋中更為完整和值錢的物件兒。
拾荒過程中,總能見到各種想象不到新鮮玩意兒。
各種功用,十分有趣。
借此莫余能夠感受到,當(dāng)年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這個文明,一定有著十分豐富、便捷、精彩的生活,可惜它們已經(jīng)變成了腳下這片廢墟。
還有當(dāng)年留下的帶記錄與符號的遺物,也可以拿到特蕾莎婆婆那里鑒定,有的價值頗為不菲,還能借此了解許多相關(guān)知識。
莫余在聽的時候,也讓苔蘚全都仔細記錄了下來。
他那小屋也經(jīng)過了幾輪加固和擴建,如今舒適多了,里面已經(jīng)有了床,有了灶臺,鋪了地,還有了堅實的墻壁和玻璃窗。
雖然遠不如自己在家時的住宿條件,但至少不用睡在地上,也不用在門口生篝火做飯。
依靠著苔蘚的本事,莫余現(xiàn)在拾荒的效率和收獲遠超其它拾荒者,如今已經(jīng)是小有名氣的拾荒人,至少對于集市里各個攤位來說,都喜歡看見他。
“莫余,又弄到什么好東西了?”雜貨攤主看見莫余經(jīng)過,喊道。
“今天收獲很不錯,但沒有能賣給你的。”莫余轉(zhuǎn)過頭去笑道:“弄到一臺完整的波形檢測儀,估計只有特蕾莎婆婆對這個感興趣。”
“哦,那好吧,真是讓人失望?!?p> 不過莫余沒有去特蕾莎婆婆那里鑒定,而是轉(zhuǎn)身走進了旁邊一處小酒館。
這里是聚居點里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設(shè)施。
相對于這里有些高昂的水源和食物價格,只比外面高一些的酒,反而成了物美價廉的消費品。
于是很多拾荒者們,在忙碌一天有了收獲之后,都會來這里喝上一杯,然后和大家吹吹牛。
不過,無論是莫余還是其它拾荒者,從同行們嘴里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有用的東西,還得去特蕾莎婆婆那里購買才行。
據(jù)說很久以前,酒館老板也曾經(jīng)想拓展這部分業(yè)務(wù),但或許是因為天賦和見識問題,很快就失敗了,于是只好專注于自己賣酒的本行。
“老樣子。”
莫余走到門口柜臺時,用中間指節(jié)敲了敲臺面,對酒館老板說道。
然后他轉(zhuǎn)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
酒館里熱熱鬧鬧的,而且都不是單人座位,幾張桌面擦得光滑干凈、底面和桌腿布滿了厚厚歲月痕跡的桌子擺在屋里,每張桌子周圍都放著六七張靠背椅。
外面是濃重的夜色,不過各個攤位前還亮著燈光,有零星幾個晚歸的拾荒者,背著大包小包站在攤位面前討價還價。
老板將莫余的酒和一碟炸蠶豆端上來。
“玩兒牌么?莫余?!?p> 莫余這張桌子上的其余人向他發(fā)出邀請,桌子中間已經(jīng)堆了一小堆紙牌,他們剛剛結(jié)束了一局。
“好?!?p> 莫余伸手抓過牌,參與進來。
紙牌是這里的常見娛樂,這么久他已經(jīng)了解了幾種玩法。
這里的人普遍玩的很小,輸贏只不過幾文錢那種,所以大家都喜歡找個樂子打發(fā)時間,莫余也不例外。
據(jù)說,這是很久以前從遺跡中找出的,但是在紙牌的玩法上面,大家這些年來一直在創(chuàng)新。
比如眼下,桌子周圍六七個人都能參與進來的方式,便是歷史短得多的玩法。
聚居點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桌子上的一半人莫余都能認出來。
幾輪之后,莫余已經(jīng)輸了十來個錢幣。大家都喝了些酒,興致高漲起來,交談也漸漸放開。
其實如果莫余讓苔蘚幫忙看別人的手牌,他可以做到無痕作弊,輕輕松松成為賭神,而且這樣并不違反觀察員守則,不過找樂子的話,這樣做就太過無趣了。
坐在正對面一個大胡子拾荒者,莫余認識,他叫索力。他眼神盯著手中的牌,拎起旁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才打出來兩張,然后看著眾人說道:
“我最近發(fā)現(xiàn)個好拾荒點,但是需要多一點人手,你們有愿意一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