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憋說話,賊尷尬
傅西洲把心放回去一點點,還是在提心吊膽。
他聽到了陸九鳶說不會辭退他,可是,他又該怎么辦?
傅西洲頭一次沒有在夜里修煉,而是繼思考了一晚上,他除了給靈獸洗澡,喂養(yǎng)靈獸,除草之外,還會干什么?
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會了。
就這樣想了一整夜,傅西洲沒有想出什么,反而精神萎靡,是啊,他現(xiàn)在能干什么,什么都不做不了!
第二天一早,陸九鳶起來,看見傅西洲嚇了一跳,又怎么了,怎么一副“誰都不要我了”的模樣,仿佛被世界拋棄了。
陸九鳶伸手晃了晃傅西洲的眼睛,傅西洲看了一眼陸九鳶,又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韓煜和傅西洲對陸九鳶沒有那種領(lǐng)導(dǎo)之間的距離。
相反,相處起來感覺是同輩人,陸九鳶很多想法跟他們很像,話題也差不多,如果忽略陸九鳶的身份和年齡,他們絕對可以和陸九鳶稱兄道弟。
唉,不過,陸九鳶也沒有什么院長架子,還挺好說話的。
所以,自從陸九鳶說了不會辭退他以后,他就膽子大了一些。
不開心就不開心,以前他也是這樣,從來都不會藏在心里,因為也沒有人會過來看他,他表現(xiàn)在臉上,也沒有什么。
他只有靈獸,靈獸可不會看眼色,所以,他很喜歡那份工作。
韓煜是他唯一的朋友,或許是兩個人同病相憐吧。
不過,韓煜比他好一些,他三靈根,還會煉器。
其他學(xué)生說不上多優(yōu)秀,可是比他好多了。
“怎么了,這是?”
昨天還好好的。
陸九鳶看了一眼韓煜,他也搖頭。
陸九鳶覺得,她有必要關(guān)心一下傅西洲,感覺他有點危險,怕有心魔。
陸九鳶突然想起了上輩子被班主任關(guān)心的恐怖,她要不要拉傅西洲去屋子里談?wù)勅松?,談?wù)劺硐耄?p> 陸九鳶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解決傅西洲的問題,再處理其他,畢竟人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傅西洲,你跟我出來!”
陸九鳶帶著他去了主廳。
讓他做好,還給他沏了一杯茶,擺上點心,然后坐下來。
“來,吃點東西,喝點茶,放松放松!說說看,遇到什么問題了?”
傅西洲本來沒有還想拒絕的,可是陸九鳶一臉認真,他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便順應(yīng)下來了。
他沒動桌子上的東西,而是很認真的說了自己一直存在的問題。
“院長,我廢五靈根,我至多修煉到筑基多頭了,能突破到金丹,已經(jīng)是極限了,更別說修煉到化身,大乘期……
我今年十六歲,我修煉了十年,可是,我現(xiàn)在只有練氣三層。
跟我一樣大的,修為高的,要不了多久就成金丹了,修為低的,也快筑基了,只有我,始終沒有突破練氣五層。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御劍飛行。
我原先想著,我要是有靈根,我就能御劍飛行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就是有了靈根,現(xiàn)在也還不能御劍飛行。
傅家曾經(jīng)想要把我送到俗世自生自滅,但是,我爹承諾我二十歲以后,家族就不再給修煉資源,他們才答應(yīng)讓我留在修真界。
然而,即使我留在修真界,也遭受了很多嘲笑。
要不是我爹和齊院長,我還可能會被他們羞辱。
昨天,你問我,我會什么,我想了一晚上,我什么都不會。
我原先說的那些,學(xué)院里任何一個雜役都會做,也不需要我做。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應(yīng)該干什么?
我要不要聽從家族的安排,回到俗世去打理業(yè)務(wù),這或許就是我存在的價值?!?p> 傅西洲把自己想說的,全都說了,或許他從來沒有跟別人傾述過,說得有些多了。
“院長,你可能永遠不知道,我有多么羨慕我姐姐,她可以御劍飛行,可以自由自在的學(xué)習(xí)她想學(xué)的,她喜歡的。
可是我,連學(xué)習(xí)的資格都沒有。”
傅西洲苦笑了一句。
陸九鳶認真傾聽了,心里感慨萬千。
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片段:
一個女孩肢體不協(xié)調(diào),出劍老是出錯,其他小孩頓時笑了。
“看看,那個是修仙世家,劍修家族,居然連練劍都練錯了!”
“還修仙世家呢?三靈根?資質(zhì)太扯差了吧!”
“哼,要不是投胎投的好,還能有這么多資源修煉?”
“……”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記憶太遙遠了。
陸九鳶沒有再回憶了,畢竟不開心的事情,還不是不要想起來比較好,影響好心情。
“我懂那種被人嘲笑的感覺,那語言比刀子還鋒利!”還沒等陸九鳶說完,傅西洲接上話了:
“很多人都說懂,都理解,可是,誰也無法感同身受!你沒有體會過那種語言如刀割的感覺。”
傅西洲看著桌子的點心,發(fā)呆。
“你怎么知道我沒經(jīng)歷過?”陸九鳶反問了一句。
傅西洲楞了一下,不可能,陸九鳶這么厲害的人怎么可能會經(jīng)歷過呢。
“不相信?”
陸九鳶看了一眼傅西洲。
“哎呀,不信就算了?!?p> 陸九鳶也沒有想說她自己的經(jīng)歷,畢竟,塵封在記憶深處的記憶一旦打開,就不能維持現(xiàn)在的平靜了。
“對了,誰跟你說五靈根筑不了基的?”陸九鳶沒有繼續(xù)之前的話題了。
“額,我家老祖?!备滴髦抻浀谜f家族老祖說的,還提議把他給扔到俗世。
要是旁支弟子,早就扔出去,還商議什么,也就是他爹是家族才給他面子。
“活得短,見識短!
我還見過五靈根飛升的成大道的!
沒靈根都能修煉飛升,可況你還有靈根,怕什么!”
陸九鳶一臉鄙夷,哪有這樣教導(dǎo)晚輩的,這不是斷絕別人的飛升之路嗎?
哪怕是希望渺茫,也不應(yīng)該直接放棄,而是嘗試過后,再說不行。
萬一成功了呢?
誰說的定呢?
沒有想到傅西洲這么激動,差點把桌子給掀翻了。
“院長,真的嗎?你真的見到過嗎?”傅西洲突然想起了有人說陸九鳶已經(jīng)上萬歲了。
活見久,見識肯定不一樣!
陸九鳶點了點頭。
傅西洲突然不好意思。
“其實,我家老祖也沒有這么說,他只是說,我這輩子如果沒其他機緣,我能修煉到筑基就不錯了?!?p> 陸九鳶沒有說話,不過說的也是。
陸九鳶心里想,幸虧遇到了我,不然,傅西洲這輩子,飛升是別想了,能活到兩百歲,都是幸運的了。
陸九鳶站起來,走到傅西洲面前,用手貼住傅西洲的額頭。
“別動!”陸九鳶喊了一聲。
傅西洲不敢動,他只是嚇到了,陸九鳶突然就摸他的額頭,他們還沒有親密到這樣啊,能不嚇一跳。
傅西洲看見陸九鳶閉眼了,眼睫毛一扇一扇,留下一片陰影。
傅西洲坐在椅子上,看著陸九鳶身著一身白裙,站在他面前。
傅西洲剛想把陸九鳶的手拿來,就聽到陸九鳶說:“閉眼,用心準備!”
傅西洲不是很明白,閉上眼睛,是要干嘛?準備,準備什么?
傅西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滿臉通紅,心跳加快,場面仿佛失控了。
“專注,穩(wěn)定心神!”
傅西洲還沒閉眼,就聽到陸九鳶說話了。
突然,腦袋一痛,什么東西闖進腦海里了。
“專心接受就行,別反抗!”
聽到陸九鳶安穩(wěn)的聲音,傅西洲照做了。
傅西洲頭昏腦漲,良久才恢復(fù)過來。
這多了的東西來不及消化,光是接收一部分,就已經(jīng)耗費巨大的精神力。
“這是五靈混元決!專門為五靈根修煉的!”
“五什么……”傅西洲不可置信。
“五靈混元決!”
“是傳說中的那種,可以將五種靈力轉(zhuǎn)化一種的上古修煉功法嗎?”
“嗯!”陸九鳶把手拿下來。剛想離開,卻一把被傅西洲抱住,這位置好死不死的,卡在那里,就在脖子以下三寸。
陸九鳶推了推傅西洲,沒有推動。
傅西洲還沉浸在剛才的信息里。
他有了新的機遇,他可以跟上大部分人的修煉速度了。
他再也不是廢材了。
他不止一次的聽見他爹嘆息:“要是有上古五靈混元決就好了!”
如今,他得到了。
傅西洲抱著陸九鳶,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鼻尖嗅到陸九鳶身上的香味,還蹭了蹭。
突然感覺到觸感不對,抬眼一看,太羞恥了,他居然輕薄了陸院長。
傅西洲連忙推開陸九鳶,紅著一張臉。急急忙忙解釋:“陸院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陸院長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別說了,太尷尬了。
只要我不臉紅,不好意思的就是傅西洲。
“這只是你修煉到筑基的部分功法,你現(xiàn)在還沒有開辟識海,我只能傳渡部分功法,待你筑基以后,我再給你傳整部功法。
這部分功法,你先別著急修煉。
我看你這些年,服丹藥過多,體內(nèi)丹毒過多,需要洗髓,剔除雜志,提純靈根,方才可以練習(xí)。
藥材丹藥我有,只是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是最好的狀態(tài)。你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吃好點,多鍛煉,才能堅持下來。
不然,功虧一簣!”
傅西洲開心的點了點,站起來,又抱住了陸九鳶,在陸九鳶耳邊說了一句:“陸院長,謝謝你!”
“別客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能不能放開我再說!
陸九鳶自從醒來后,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正巧韓煜帶人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兩個人在擁抱。
打擾了,告辭!
月上眉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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