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就看見亓官江裕勾著腰,提著凝月劍喘著粗氣。
蛇女許久沒與人打斗,難得遇上這么能打的人類,“你雖然資質(zhì)不錯,但還是太弱?!?p> 亓官江裕額角掉下幾滴冷汗,嘴唇有些干裂,聲音卻還是那么冰冷,“盡管來就是,何必多言?!?p> 說話間,他又提著凝月劍一躍而上,手中的劍突然多了一道虛影,那寒意逼人的一劍狠狠地砍了下去!
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他的手中仿佛有上千把長劍飛舞,眼花繚亂的讓人分不清虛實。
就是這刻,亓官江裕的實力徹底的爆發(fā)了出來,金丹三階!
他才多大啊,也就十九歲的樣子,居然能有如此修為,在南夏他可是同輩第一。
蛇女畢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存在,怎么可能會怕,更何況亓官江裕的金丹三階對她來說不過爾爾。
只見她雙手一抓,四周的靈力都向她涌了過來。
兩人的實力太過懸殊,原本亓官江裕是絕對打不過蛇女的。
可是近萬年蛇女都在這麒麟洞,她沒有天敵也沒有對手,修為就止步不前,這次對上亓官江裕竟是沒有任何優(yōu)勢!
亓官江裕也差不多,能與之一敵完全依靠在牛頭怨魔那里吸收的天地之力。
那股天地之力側(cè)底修復(fù)了他靈力外泄,修為不再降低,否則就之前那個狀態(tài),估計撐的還不如金妍久。
兩人的氣壓碾了過來又碾了回去,把四周都?xì)У囊黄墙?,連帶著金妍都受了波及,她眼睛晃了晃,腦子嗡嗡嗡的難受。
“噗!”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股威壓,身子一折,直直的跪了下去。
金妍咬著舌頭不讓自己暈過去,這要暈過去了,說不定就會被他們誤傷啊。
可是她真的太痛了,她的肩膀不停的冒著鮮血,嗓子也一片腥甜,本來傷的就不輕,這會兒一點兒靈力都提不起來。
就在她搖搖欲晃的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來,“你可別暈啊,暈了就徹底沒戲了?!?p> 金妍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想這個聲音到底是誰,可惜她的腦子就跟漿糊一樣。
她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那邊的男人還在戰(zhàn)斗,四處的噼里啪啦的,動靜兒真的不小。
她肩膀一沉,這次是真的沒力氣了,慢慢的看不見他的神情,也看不見他的情況。
“喂喂,叫你別暈啊,兩個強者釋放的威壓可是能把你給壓死的?!?p> 破石頭焦急的在空間里大吼著,他完全沒想到這麒麟洞里會有這么強的守護獸,早知道的話,就不叫她進來了。
外面的壓迫感一點兒沒散,金妍手撐著地,努力讓自己坐下來,她的意識回籠,“破石頭?”
破石頭見她總算有點反應(yīng),松了一口氣,“你快進來,那小子刻意的把戰(zhàn)斗拖遠(yuǎn)了,不然你早就死了。”
金妍眉頭皺了皺,還不太明白他叫自己去空間干嘛,因為疼痛早已無法思考。
但是破石頭也不會害自己,所以她心神一凝,精神力就這么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她就感覺到眼前一亮,身上的壓迫感還沒有消失,所以她還是沒有感覺好一點。
破石頭飛了過來,看她這樣子也不好再嘲她,趕緊指著不遠(yuǎn)處,“你快去把那東西契約了?!?p> 金妍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心情有些煩躁,“你這時候叫我契約它?那把劍重的我提都提不動,你不要鬧了?!?p> 破石頭白了她一眼,“你沒有契約它,當(dāng)然拿不動了,你快點兒吧,我可不想給你賠命啊?!?p> 金妍喘著粗氣兒,眉頭不解的掃了他一眼,契約這把生銹的劍有什么用,又打不過蛇女,她擺擺手就想出去。
但是九天七彩神露卻在這時攔住了她,,“主人,這把劍或許能幫到你哦?!?p> 她腳步一頓,如果只有破石頭一個人胡鬧,她或許會說他在搗亂,可是連九天七彩神露都這么說。
她視線再次放在那把劍上,這東西是牛頭怨魔拿給她的,之前那個奇怪的盒子不是也開出九天七彩神露嗎,說不定這把劍真有什么奧妙之處。
少女的肩膀還有一大片的鮮紅,小臉蒼白著,一點兒血氣都沒有,但是她的眸子清澈明皓,眼里的黑色純粹透底。
反正出去也干不了別的,不如就試試吧。
少女邁著步伐走到那把銹劍旁邊,盤腿坐下來,她纖細(xì)的手指掃過劍身,劍身厚厚的一層硌的她手指都沒法動。
厚重的銹鐵就跟泥巴一樣,摳都摳不下來,與其說他是劍,還不如說他是個其貌不揚的朽木。
金妍猛地嘆了口氣,這會兒坐下來反而有些猶豫了,真的要契約這種東西?
外面的壓迫感還在持續(xù)沖擊,她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伸手抹過肩膀的傷口,沾著鮮血一點點涂抹在劍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劍還沒點兒反應(yīng),到了后面涂的血更多時,這劍才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嘶鳴,“嗡”的一下聽得人渾身一震。
她的手從劍身上離開,雙手飛快的打出手印,然后往地上一拍。
一道金黃的法陣從腳下浮現(xiàn),一種久遠(yuǎn)的鳴音仿佛來自她內(nèi)心深處,那種直敲靈魂的撞擊,不禁讓她靜下心來,金妍閉上眼睛開始嘗試與劍產(chǎn)生聯(lián)系。
整個過程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但是外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蛇女總歸實力強大,哪是亓官江裕能輕易對付的,不過她也實在沒想到這個人類居然這么難對付。
蛇女有些慍怒的伸出她的觸角,朝著面前的人類迅速的席卷過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片黑影。
亓官江裕持著長劍,整個手臂都爆出青筋,他眉頭緊皺,下頜全是吐出的鮮血,就連他的衣服也沾了大片的血漬,明明如此狼狽了,可遠(yuǎn)遠(yuǎn)看著竟有種邪魅的感覺。
以往矜貴的亓官江裕在這刻就像從血池里走出來一樣,他的眼神凌厲,全身散發(fā)著寒氣。
他想躲開,可是靈力已經(jīng)徹底的耗盡,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大腦,蛇女這一擊就這么直直的打在他的胸口處。
“啪”!
亓官江裕整個人都往后倒退,嗓子里的那股腥甜似乎又有沖上來的感覺,他的后腳跟猛的一頓,凝月劍“呲”的插進地里,以此才穩(wěn)住了身形。
這蛇女果然不簡單。
“人類小子,本座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