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啪地一聲,一掌落下,男子被打得吐出一口血。
“尊者息怒,屬下、屬下真的盡力了。”
被稱為尊者的黑袍男子冷冷一笑:“本尊不過是讓你制造機會,想辦法把吸靈蟲帶到飛船上去,誰叫你去丟人現(xiàn)眼的?!”
男子身子一個瑟縮,卻還是忍不住辯解道:“屬下落選無緣宗門大比,無奈便打算……”
黑袍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不知所謂!在場那么多真君,你竟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動手腳?
如此想來倒是多虧了你臨場貪生怕死,不然怕是事情沒辦成還暴露我們的大計?!?p> 黑袍男子說到這里又是重重一哼,手中靈力凝聚,就要結(jié)果了男子的性命。
“尊者,尊者尊者”
男子爬過去扯著黑袍人的衣角,涕泗橫流:“看在屬下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再給一個機會。”
說到這里,他的語速更是快了幾分,就怕下一秒便沒有機會說了:“再說屬下剛剛鬧了這一場,雖是暫時糊弄過去了,但是執(zhí)法殿的人必還在暗處監(jiān)視著我,若屬下此時出現(xiàn)什么意外,就怕引起他們的懷疑?!?p> 黑袍男子手中動作一頓:“你倒是顧大局,呵呵?!?p> 男子聽到這聲笑,嚇得趕緊搖頭:“是屬下無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p> 想到此人在執(zhí)法殿中到底沒有亂說話,現(xiàn)下又是敏感時期,黑袍男子到底還是忍了心中怒氣,低沉著聲音問道:“夏十二那里還是沒有聯(lián)系上嗎?”
男子沒想到黑袍人會提到這個,口中卻不敢耽擱:“這些天不曾有回信。”
見黑袍人臉色難看,他又馬上補充道:“不過先前屬下收到他的傳信,說都已按照吩咐布置妥當,不過一個小小四級宗門,必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p> 卻沒敢說收到傳信已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在他看來確實沒什么好擔心的,青云宗不比天啟,據(jù)他所知管理也很松泛,這種小事沒有必要拿到尊者面前說,特別是尊者現(xiàn)在明顯心情不好。
“恩”
黑袍人點了點頭,想著天啟宗畢竟是超級宗門,若得手了也是僥幸,如今計劃雖未成功,但也沒有暴露行動,而且能拿下大部分的北域其他小宗門也勉強算是完成任務(wù)了。
.
青云宗,執(zhí)法堂下轄的一個小院內(nèi)。
漢森聽到院子里的腳步聲,趕緊斂氣屏息。
腳步聲越來越近,吱呀一聲響,房門被打開。
夏管事一個沒留意,被門后的漢森嚇了一跳,對著他就是一瞪:“你要嚇死我”
漢森松了口氣,有些討好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擔心外人來找您?!?p> 夏管事沒有心情搭理漢森,他有些煩躁地來到桌椅邊。
一旁的漢森連忙笑著斟茶遞水,輕聲問道:“不知您可知現(xiàn)下外面什么情況了,可能出宗?”
夏管事輕抿一口水,長長地嘆了口氣:“別提了,長昊道人和那幾個長老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風(fēng),為著一個小弟子把整個宗門都封了,如今都已經(jīng)幾個月了。
說到這里他心里愈發(fā)煩躁了:“我看他們是連宗門大比都不想?yún)⒓恿??!?p> 漢森這么長時間一直躲在房間里,未敢出門,雖之前隱約聽對方提起過宗門內(nèi)有個弟子被碧水宗的人困在陣法中了,但是這件事又怎么可能會影響到宗門大比呢。
“怎么可能,你我潛伏在青云宗這么多年,最是知道在長昊道人的面前什么都比不得宗門,斷斷沒有可能為著一個小弟子耽誤整個大比的事情?!?p> “砰!”
夏管事手中水杯一放,語氣不善:“你最是知道有何用,現(xiàn)在擺在面前的就是事實?!?p> 說到這里他又諷刺一笑:“別當我不知道你日日惦記著出宗是為了什么,但你也別忘了自己的任務(wù)是什么,就這般逃離了青云宗你就以為能活命了?”
一個四級宗門的參賽名額都拿不下,還非要在演武臺上顯擺,好好的一盤棋,就這么被攪得一團糟。
想到這里他憤憤道:“都這么長時間了,百煉峰的吳刑和執(zhí)法堂主楊梓卻還在各處搜尋你,這可不像是在追拿普通觸犯門規(guī)的弟子,只怕你使用的魘術(shù)已經(jīng)被識破了?!?p> 這點漢森心里自然也是有數(shù)的,但是這段時候夏管事對他不是橫眉冷對就是指責謾罵,他心里早就產(chǎn)生了不滿的情緒。
漢森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正要再如往常般好言討好兩句,卻聽見外面轟的一聲響。
即使不是第一次,兩人還是被嚇得一抖。
又是怎么回事?
這幾日整個青云宗不是靈氣詭異地流動,便是不時有奇怪的響聲傳來。
“那碧水宗弟子留下的莫不是雷屬性的陣旗?”
夏管事懶得理會他的猜測,匆匆地便往外去了。
聽到動靜的自然不知夏管事倆人,青云宗的弟子們即使知道掌門不會允許他們靠近,卻還是齊齊往陣法那邊而去,就是遠遠看一眼也比悶在洞府撓心撓肺的強呀。
此時陣法中,紙片兒般的女孩臉色蒼白,一身黑色道袍好似直挺挺地掛在衣架上。
原本的混沌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方圓十來丈的空間,灰褐色的土壤鋪滿小小的空間,一直延伸到邊緣。
用神識細細感應(yīng),土壤覆蓋范圍之外皆為混沌一片,不知最終的盡頭一直延伸到何方。
傅玉收回神識,視線落在土壤上那青嫩欲滴的小幼苗上。
幼苗剛從土壤中發(fā)芽,小小的只有一個芽苞,苞上的白色果核還未完全落下。
感應(yīng)到一個微弱卻很頑強的生命力與自己的神識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終于從傅玉嘴角溢出。
神識退出,視線回籠落在眼前那退去落塵,變得只有指甲蓋大小的丹瓶上,傅玉眉眼彎彎,心里開心的同時也徹底松了口氣。
萬幸沒有迫不得已走到筑基的地步,在修為沖入練氣十二層時,空間里對靈力的吸收總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