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女子的箭翎卻被傅玉用靈力控制反向射了回去。
傅玉臉若冰霜。
這種人就是搭理不得,不搭理不行,碰見就是倒霉。
弓弦一拉,靈氣凝箭緊跟著射了過去。
“師妹小心!”
沒想到對面人突然出手,男子拋出手中的箭筒,擋住了飛來的箭翎。
他剛要把師妹拉開,卻見緊隨而來一道流光從她胸口穿過。
“師、師兄?!?p> 女子倒在地上,聲音微弱,胸口鮮血不斷溢出。
男子拔出靈劍,警惕著傅玉的攻擊,慢慢蹲下身來。
“師兄,你、你要給我報仇?!?p> 男子一愣。
“報、報仇。”
女子的手死死地拽著男子的袍角。
男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點(diǎn)頭:“好。”
見女子在男子應(yīng)聲后才咽了氣,傅玉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自認(rèn)市井小地方出身,什么樣的奇葩人沒見過,這次真是開了眼界。
本來她還覺得自己手段有些殘忍,現(xiàn)在卻是慶幸,這樣的敵人樹多了,以后覺都要睡不安穩(wěn)。
男子起身,厭惡地看著傅玉。
“我?guī)熋貌贿^性子養(yǎng)得嬌了些,你竟下此狠手,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
出門不利,什么好事沒遇到,碰到兩二世祖。
傅玉面無表情:“你和你師妹可曾想過我能否在她箭下留得性命。”
男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傅玉:“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傅玉被這邏輯給氣笑了:“呵呵!我要是死了你會對你師妹說這番話嗎?”
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講道理,死了的不過一捧黃土,甚至有時候死都是一種奢侈。
傅玉眼睛微微發(fā)紅,腦海里閃現(xiàn)小姑娘慕青云臨死前的無助和痛苦,對著男修揮出一道靈力。
男修躲過攻擊,靈劍便沖傅玉面門而來。
傅玉的木系靈力凝化成一條長繩,硬生把男子的靈劍奪了過來。
這時,劍柄上的秦宣二字引起了傅玉的注意。
人名嗎?好像似曾相識……
傅玉看著男子問道:“秦宣?”
秦利安沒想到對方突然會提前到自己父親的名字,看到對方手中靈劍,這才了然。
“你認(rèn)識家父???”
傅玉搖頭,她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秦利安不相信。
傅玉疑惑地打量著男修,這仔細(xì)看來,竟連長相都給她一種熟悉之感。
秦宣,秦宣。
傅玉咀嚼著這個名字,魔域森林里那個最后死于玄風(fēng)道人之手的凝丹修士從傅玉記憶中浮出。
“你和秦宣同族?”
傅玉眼神有些復(fù)雜。
秦利安冷笑:“還說不認(rèn)識。”
秦家是一個小修仙家族,因?yàn)槌隽艘粋€在四級宗門扶羅宗任長老的秦宣,秦家在扶羅城的日子還不錯。
而作為秦宣獨(dú)子,并從小檢測出雙靈根資質(zhì)的秦利安,日子也算得上是順風(fēng)順?biāo)?p> 但是變化從秦宣命魂牌碎裂開始,秦家?guī)缀踉獾綔珥斨疄?zāi)。
雖后來秦利安被扶羅宗的宗主收為弟子,但到底不比以前了。
“你走吧”
她和秦宣雖也不過萍水相逢,稱不上有任何交情,但對方至少沒有主動對她產(chǎn)生惡意。
秦宣慘死于魔域森林,而今她竟碰巧遇到他的后輩。
傅玉不想沾上這個人的鮮血。
秦利安眼神一閃,繼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謝謝小道友?!?p> 傅玉也不接話,徑自走到地上女修尸體旁,搜出來其懷中的儲物袋。
她現(xiàn)在一窮二白,要置辦的東西很多。
蹲下身的傅玉沒有注意到秦利安一瞬間變得猙獰的臉。
“小道友可知道關(guān)于家父的一些消息?!?p> 男子突然出聲,語氣里帶著希冀和忐忑。
想到魔域森林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傅玉有些失神,我那天也死了吧。
“噗”
劇痛突然從后頸傳來。
傅玉驚怒,使出全身靈力一拳打出。
“砰”
秦利安被轟飛了出去。
“咳咳”
吐出一口血,秦利安哈哈一笑:“靈靈,去吃了她!”
身上沒有任何丹藥,傅玉只得撕下一塊衣布裹住脖頸正在溢血的傷口,而后看到秦利安放出的東西,眼睛一縮。
全身浮腫,滿臉腐肉,青面獠牙,渾身散發(fā)著腥臭之氣。
穢嬰。
“魔修!”
“哈哈哈,好叫你知道到底是誰放過誰?!?p> 據(jù)傅玉所知,穢嬰是活嬰在污穢之血中長期浸泡,食人肉而長成的活死人,需吸食活人血液才能晉級。
這種東西好像在魔修中也不常見,沒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
傅玉對穢嬰只是聽聞,并無多少了解。
見穢嬰以極慢的速度往自己走來速,傅玉取弓拉弦。
“砰”
被靈箭射中的穢嬰瞬間化成血霧。
傅玉還來不及松口氣,那穢嬰?yún)s在這時重新凝聚了起來,并且移動速度明顯較之前快。
傅玉蒼白著臉,火靈力凝成一個火球,飛向穢嬰。
“嗚哇—嗚哇—”
火光中嬰兒般的啼哭聲在這幽靜的林中顯得尤為詭異。
身體的乏力和暈眩感讓傅玉知道自己必須要止血了。
想到剛得來的儲物袋,傅玉神識探入,內(nèi)里空間不小,最后終于在一個小匣子里找到幾瓶丹藥。。
一連吞下三枚復(fù)原丹,兩枚補(bǔ)靈丹。
傷口太大,血只是暫時止住了。
傅玉臉上青白之色眼見好了不少。
秦利安臉色一變。
他沒想到這女修身體防御力這么好強(qiáng),尋常練氣修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一階中級匕首割頸,早就身首異處。
這女修邪門得很。
“靈靈!”
秦利安一聲暴喝,穢嬰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穢嬰繼續(xù)往傅玉靠近。
如果說一開始是挪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常的步速了。
顯然火靈力并沒有傷到這穢嬰分毫,攻擊反倒讓它的速度更快了。
和這穢嬰耗下去對自己極其不利。
傅玉一邊警惕著秦利安偷襲,一邊往后退,盡量拉開與穢嬰之間的距離。
既然這穢嬰殺不死,那就只能從作為主人的秦利安出手。
但是攻擊秦利安的話,必會遭到穢嬰更激烈的反擊。
必須一擊斃命。
傅玉腳步一頓,突然身子往左邊踉蹌了幾步,而后抬頭見穢嬰越來越近,顯得神色倉惶。
看見傅玉被穢嬰逼得連連后退,秦利安得意一笑:“你若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父親,我就饒你一命!”
“我不知道秦宣怎么死的”
穢嬰被傅玉誘導(dǎo)著,已經(jīng)偏離了原來的走向。
早就為這一刻準(zhǔn)備著的傅玉弓弦一拉,靈箭穿過穢嬰身體,來到秦宣身前。
“但我知道你怎么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