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隊：“你平時都是住在宿舍嗎？”
馬英?。骸皩?，我家離鸝港市特別遠(yuǎn)，一般只有寒暑假才回家，五一國慶也不回家?！?p> 唐隊：“譚天霖平時住宿舍嗎？”
馬英?。骸按笠卉娪?xùn)的時候住過宿舍，后來就不怎么住宿舍了?！?p> 唐隊：“最近一段時間他住過宿舍嗎？”
馬英俊：“也沒住過?！?p> 唐隊：“他有沒有與人結(jié)仇？”
馬英?。骸斑@個我就不太清楚了?！?p> 唐隊：“你知道他吸/毒嗎？”
“吸/毒？”馬英俊眼睛瞬間睜大，“還有這種事，我不知道，他不住宿舍，平常上課也不跟我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p> 唐隊：“他這個學(xué)期常常跟誰在一起？”
馬英?。骸拔也恢?，每次上課都是我們兩個美術(shù)班在一起，八十多人，上課時他不跟我們一起坐，下課時又不知道去了哪兒，我真不知道他到底跟誰在一起……”
不知道三連答。
唐隊：“他平時跟誰關(guān)系最好，跟誰走得最近？”
馬英?。骸耙郧按蠖臅r候他交了個女朋友，兩人出雙入對的，有幾次還帶過來上課，我們都見過，但是他女朋友去年下半年去世了，后來就沒見他跟誰走得近了……”
唐隊：“他女朋友是哪個系的？叫什么名字？”
馬英?。骸笆峭庹Z學(xué)院的，叫陳恩靜。”
唐隊：“他們是什么時候談的，談了多久？”
馬英?。骸八麄兪谴蠖蠈W(xué)期談的，談了一年，大三上學(xué)也就是去年下半年的時候，陳恩靜出車禍死了。”
唐隊：“陳恩靜的車禍?zhǔn)窃趺椿厥?？?p> 馬英?。骸昂孟耜惗黛o是晚上下自習(xí)之后出的車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條路上當(dāng)時沒有裝監(jiān)控，沒拍到肇事司機(jī)?！?p> 唐隊：“學(xué)校的幾個大門的出入口不是有監(jiān)控嗎？”
馬英?。骸伴T口是有監(jiān)控，但是當(dāng)時各個教學(xué)樓門口是沒有監(jiān)控的，教學(xué)樓的監(jiān)控是在陳恩靜出車禍之后才裝的，最重要的是，交警查到那輛車是一輛套牌車。”
唐隊：“套牌車？這么巧？有預(yù)謀的殺人嗎？”
馬英?。骸斑@個，我就不清楚了……”
唐隊：“譚天霖就沒查過這件事？”
馬英俊：“沒有，雖然他看起來很傷心，但是沒有什么行動……倒是陳恩靜的爸媽來學(xué)校鬧了好幾次……”
唐隊：“這之后他還談過女朋友嗎？”
馬英?。骸安恢?，就算談了可能也不是學(xué)校里的吧，我反正沒看到過他和哪個姑娘一起上課吃飯……”
唐隊：“你們宿舍三個人中，誰跟譚天霖的關(guān)系最好？”
馬英?。骸俺R東吧，他跟譚天霖都是同一個高中畢業(yè)的?！?p> 唐隊：“好的，謝謝你提供的信息，請保持電話暢通，最近也不要離開本地。”
馬英?。骸皼]問題，我直到暑假才回家呢?！?p> ·
來小會議室的第二個人就是楚臨東。楚臨東相貌與名字相映成輝，長得玉樹臨風(fēng)。
“警官好，警官們是來找我了解譚天霖的事吧?！背R東直接開門見山，見到警察比馬英俊放松很多。
“是的，聽說在你們宿舍，你跟譚天霖的關(guān)系最好。”唐隊答道。
楚臨東：“也不能說是好吧，我們是同一個高中畢業(yè)的，有一些共同的經(jīng)歷，會比別人多一些話題。”
唐隊：“譚天霖五一節(jié)前后有沒有什么異常？”
楚臨東：“我不太清楚，五一節(jié)的時候我回家了，沒見過譚天霖?！?p> 唐隊：“在學(xué)校跟他最親密的人是誰？”
楚臨東：“以前是他的女朋友，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p> 唐隊：“他女朋友出車禍死了，他沒有追查肇事者嗎？”
楚臨東：“沒有，他反映很平淡，仿佛死的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一個陌生人。”
楚臨東低下了頭。
但是林薔發(fā)現(xiàn)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奇怪，他低下頭的瞬間，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唐隊：“譚天霖吸/毒的事你知道嗎？”
楚臨東一愣，抬起頭說：“我不知道?！?p> 唐隊：“他有沒有與人結(jié)仇？”
楚臨東搖搖頭：“我不清楚。”
又是一個不知道不清楚光搖頭三連答。
唐隊：“好的，謝謝你提供的信息，請保持電話暢通，最近也不要離開本地?！?p> 楚臨東：“好的。”
“楚同學(xué)，你喜歡陳恩靜嗎？”楚臨東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林薔突然問道。
“什么？”楚臨東的背突然緊繃了一下，身形一滯，然后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緊繃的肩線松弛下來，看著坐在面前發(fā)問的女警官，“你為什么這么問？”
林薔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其實你并不喜歡譚天霖吧，反倒是你喜歡譚天霖的女朋友陳恩靜，看著像譚天霖這樣的紈绔子弟竟然得到了外語系系花，卻在系花死亡的時候毫無悲傷之情，所以你設(shè)計殺了譚天霖對不對？”
“呵，”楚臨東一聲冷笑，頭微微一偏，嘴角竟然浮起一絲微笑，“警官，你有證據(jù)嗎？就這么污蔑人？”
“你喜歡陳恩靜嗎？”林薔站起來，語氣堅定地重復(fù)問了一句。
楚臨東沉吟不語。
“陳恩靜怎么死的，你查出來了嗎？”見楚臨東沉默的樣子，林薔已經(jīng)確定了答案，繼續(xù)深挖這條線。
“沒有，但是有一種謠言說是譚天霖殺的?！背R東緩緩開口。
對面的警察集體震驚了。
“這種謠言是誰傳出來的？”唐隊問道。
“我也不知道……”楚臨東低下頭，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但是你相信這個謠言對不對？”林薔一步步地試探。
“如果我說相信，”楚臨東抬起視線，眉毛上挑，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林薔，“你是不是就認(rèn)定我是殺人兇手？”
“如果謠言可信的話，也許相信的人就不只是一個人。”林薔直面楚臨東的質(zhì)問，依然十分冷靜地分析事件，“我們只是在尋找殺人動手的動機(jī)，并不是針對你?！?p> 唐隊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的氣氛，感覺空氣中都夾雜著殺氣，怕是下一步，兩個人就要在會議室里抽出兵刃，互刺對方一刀。
于是唐隊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笑著對楚臨東說：“楚同學(xué)，別生氣，我們相信你，我們就只是想多方面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情況。楚同學(xué)，在你心中，陳恩靜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