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赤色的火燒云由西向東,張牙舞爪肆無忌憚的在夕陽的余輝下,盡情演繹一場群魔亂舞。
只是在這片天空下,南趙皇城的人們,都沒有心思欣賞這大自然的狂野之美。
“你聽說了嗎?”
這經(jīng)典的八卦開頭被人四處用的飛起。
“你聽說了嗎?賢王殿下今日去甘尚書府邸提親,門兒都沒進(jìn)去……”
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不一會兒她們周圍就圍上了一圈兒愛湊熱鬧的人。
“哎呦,哪像你說的那樣!來來來,都聽我說,我舅爺?shù)膬合眿D的三侄女兒的表妹的夫君在甘府做采買,聽他們說賢王殿下進(jìn)門兒了,后來又不知道因為什么被甘尚書給趕出來了!”
“我怎么聽說不是那么回事兒?”
“那你說說到底咋回事兒?”
“好像是甘尚書嫌聘禮少了,所以不滿意……”
“不盡然吧!咱誰不知道六年前先帝賜婚,這先帝孝期也過了兩年了,如今硬生生等到了甘家小姐,時值雙十年華,賢王殿下才來提親,你們覺得里面沒故事嗎?”
“那還用說,一個男人不想娶一個女人,原因可不就是那女人貌若無鹽,俗話說就是丑到不了忍受!”
一堆兒人越聚越多,說的那是叫個熱火朝天。
玥璋但是一身灰撲撲的衣袍,和這群人圍在一起,聽自個兒的熱鬧,聽得那是津津有味兒,茅塞頓開。
“你這話就不成立,整個南趙誰不知道,甘尚書之女甘玥璋,貌若天仙下凡,聲若昆山玉碎,鸞鳳初鳴……”
“甘玥璋小姐乃我南趙一等一的麗人,有這等女子做夫人,那是旁人十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那你說賢王殿下先前怎么不急著娶她?”
“我……我……賢王殿下的事兒,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說的!”
“沒錯兒,我南趙賢王殿下也是清俊無雙,身份也尊貴,今天才決定來甘府提親,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賢王趙無悔和甘尚書之女甘玥璋,成為了今天份兒的,南趙皇城里人們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賢王此時正在自家書房謀劃,還在謀劃怎么說服他那當(dāng)皇帝的皇兄,讓他也成為穩(wěn)固他和玥璋婚事的定海神針。
想了一下午,沒有結(jié)果,黑夜已經(jīng)在慢慢逼近了。
顯然,他如果再不去皇宮覲見皇上,明天早朝議論討伐的話題,依然是賢王與甘尚書之女以及先皇的賜婚。
總要拿出個結(jié)果,以往他用心謀劃一切,做什么事兒都是有條有理,井然有序的,這次他竟然有些束手無策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甘府,被玥璋吃定了,抓在手里算計的感覺,他恍然發(fā)現(xiàn),只有直截了當(dāng)這樣的方式方法,是玥璋最喜歡的。
他心里琢磨著要不莽撞點兒去皇宮,也用這一套?
好像是可行的,他反正以后也打算坐實了自己“閑王”的稱號,從現(xiàn)在開始也無不可。
想到就做,說的就是賢王趙無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此刻他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王府,一路只趕著去皇宮,給他那做皇帝的皇兄,來個突然襲擊。
皇宮承德殿中,有人低聲密報:“皇上,賢王殿下今日去甘尚書府上提親,并未成功!”
“原因?”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在桌案上,埋頭批閱折子,他狀似隨意的詢問。
“回皇上,好像是和甘尚書之女甘玥璋說了一會兒話,甘玥璋嫌聘禮不夠多,讓賢王再回去多準(zhǔn)備些再來!”
這稟報的人也是一頭汗,手底下人收集到的消息太多太雜,他整理了一番,總結(jié)出這樣的結(jié)果,現(xiàn)場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還真沒仔細(xì)派人盯著。
“好像?”
皇上難得抬起頭,放下手里的紅筆,慢條斯理的活動著手腕兒,慢慢是胳膊,肩膀再到脖子。
“你覺得我南趙第一麗人會貪財,把那些個聘禮之類的俗物放在眼里?”
他活動著腰背,眼中有些好笑的看向身邊的暗影副統(tǒng)領(lǐng)。
被看的暗影副統(tǒng)領(lǐng)瞬間頭皮發(fā)麻,后背繃緊,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沒等皇上的眼神嚴(yán)肅犀利起來,門外傳來稟報聲。
“啟稟皇上,賢王求見!”
皇上怎樣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天都黑了,他這皇弟竟然只身一人來找他,著實有些不同尋常。
“進(jìn)來吧!”
雖然詫異,但他還是允了趙無悔覲見。
此時不用皇上吩咐,暗影的副統(tǒng)領(lǐng)就相當(dāng)有職業(yè)操守的消失不見。
承德殿的門“咯吱”作響,大監(jiān)帶著趙無悔進(jìn)殿而來。
“臣弟拜見皇上!”
趙無悔一板一眼的行禮問安,絲毫眉眼乖順無比。
皇上見此眼眉略微上挑,但很快就回歸往常姿態(tài),氣度超然的自桌案邊起身,緩步行至趙無悔面前,才開口。
“皇帝快起來,就我們兄弟二人在此,不必行此大禮。”
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兄友弟恭,更是伸手要虛扶一把趙無悔。
趙無悔心里也有數(shù),趕忙應(yīng)聲,自覺的起來。
等他站直后,沒有前言,不等皇上賜坐兒,他就著急忙慌的開口了:“皇上,臣弟今日去甘府提親了,沒有成功!”
皇上沒想到他來這么一出,心里預(yù)估有誤,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不少驚訝,他這弟弟著急忙慌的過來就為這事兒?告狀來的?
“那你也是和甘尚書一個意思?”
皇上本來想說:你也想來求我?guī)湍銈儚U除先帝賜婚的?
可話到嘴邊他習(xí)慣性的又從心里過了一遍,含糊其辭的問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