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仁向義并王莽仨上前回話。
“雙眼赤紅的小少年,身著玄衣,武功了得,對吧?”向仁當(dāng)先確認(rèn)對方所說的少年,是否與三人今早所遇怪異少年是同一人。
申屠巖望向玄騏,老夫怎知這野小子半夜出門穿什么衣服。
“正是?!毙U答到。
“那就是了。今早我們兄弟仨,在月亮灣附近,正遇著這么一位少年!托這位少年的大恩大德,我們哥仨才撿回一條命來!”向仁道。
“正是正是。”其余兩人連聲附和。
“此話怎講?”
向仁便講,三人上午行至月亮灣附近,遇上追兵,生死一線間,天降一神通少年,三兩劍便將十?dāng)?shù)人追兵盡數(shù)斬殺。
“我等本想好好謝謝恩公,但見恩公雙眼赤紅,言語無法溝通,恰似魂不附體、中邪之樣。我三人也欲帶恩公尋人醫(yī)治,但只要我等稍加干涉其行動,他便要舉劍斬殺我們……我等苦苦跟了三四里路,最終還是跟丟了。想著還要尋寨主,所以……”
線索已經(jīng)明確,姜利之上前一步,作了部署,不僅申屠巖的人全體出動,徐昆并眾衙役、沈醉離并“送勞力三人組”也是全體出動,連公孫琰、玄騏二人也被她請動了,齊齊奔赴月亮灣附近,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只留下老吃貨,并小廚娘守著老吃貨。
老吃貨低哼一聲,自顧低頭啃豬蹄。他已看過了,這一大幫飯桶,沒一個(gè)會驅(qū)邪的?,F(xiàn)在不求我,后面便叫你們好好求我!
公孫琰本要說些什么,但自己的師父自己最清楚,便不再言語。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自己修為和劍術(shù)雖然了得,陣法丹藥也還勉強(qiáng),獨(dú)獨(dú)這驅(qū)邪之術(shù),自己偏偏就是悟不透、學(xué)不會。
實(shí)在不行,只有將人捆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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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灣地勢低洼,有一彎堰池,形如弦月;有一曲溪流,與瀾滄江勾連。
四周林木豐沛、灌木叢生。
此時(shí)已值酉時(shí),本應(yīng)明月當(dāng)空,但灣內(nèi)霧靄重重、陰氣森森、不見光亮。
申屠巖并沈醉離各帶著自己的人馬,玄騏支援徐昆一組,姜利之并公孫琰,四組人馬分頭尋人。換著平時(shí),這樣的分組,姜利之都覺得自己是夾帶私貨的。但現(xiàn)在,她還真沒心情與公孫公子怎樣怎樣。
畢竟,如果是真因?yàn)槟侨槠行暗脑?,那么自己就是罪魁禍?zhǔn)住,F(xiàn)在自然希望比任何人都先要找到青陽,以便將功補(bǔ)過。
這樣的分組,只不過因青陽那戰(zhàn)斗力,徐昆并上那幾號衙役,若不支持上一枚玄騏,那純粹就是去送人頭的。
密林詭異、寂靜無聲。
突然林鳥驚飛、刀劍相擊之聲相聞。
是沈醉離那一隊(duì)的方向。
未及姜利之請求,公孫琰已夾起姜利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飛掠而去。
送勞力三人組早已聽令躲避保命。
沈醉離倉促接得數(shù)十招下來,已是有點(diǎn)氣息不勻。這青陽少年劍之快,果然名不虛傳。若是平時(shí),自己本有勝算,畢竟修為在那兒擺著。但今夜,也不知這野小子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靈力洶涌,不知比平時(shí)高出了幾倍。
赤眼少年哪里給她喘息之機(jī),又是迅雷之勢,一招接一招,如萬箭齊發(fā),密密攻擊過來。
向仁兄弟仨眼看著沈醉離漸漸淪為下風(fēng),這恩公雖是恩公,但寨主更是他們可親可愛的寨主??!當(dāng)即團(tuán)結(jié)一致、起身拔劍、凝神聚氣,大呼一聲:
“救命?。 ?p> 話音未落,青陽已如炮彈般彈飛出去。
塵土未散,須要定睛細(xì)看,原來是公孫琰一腳將青陽踢了出去。
姜利之扶住沈醉離。她的沈姐姐身上已是三處血痕,所幸均非要害之傷。
這邊心疼沈姐姐,那邊還要叮囑公孫琰“腳下輕點(diǎn)”,畢竟都是凡人之軀,不比黑蛟皮糙肉厚。
沒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p> 向仁兄弟仨:還好我們果斷求救,不然寨主她就……
寨主沒事真是太好了!
寨主果然還是需要我們的!
三人只見那小少年,也不知身體是什么做的,如炮彈般彈飛,不過須臾又如炮彈般射回。傳說中的少年快劍,未及看清其走勢,已是……叮當(dāng)?shù)袈溆诘亍?p> 兄弟仨:Σ(っ°Д°;)っ
那個(gè)公孫公子,究竟何方神圣?!對恩公他做了什么?!
此時(shí)青陽已攤倒在地。
公孫琰見那少年身體,不知都經(jīng)歷了什么,早已破爛不堪。如是清醒之人,怕是早已不能動彈。
不知是否是小丫頭給的那三片碎片作怪,偏偏驅(qū)使著這具身體,不停戰(zhàn)斗,不懼痛楚、不論生死。
所以化解其凌厲攻勢后,順便對準(zhǔn)其后腦,“輕輕”來了個(gè)手刀。
正常情況,中“刀”之人,此時(shí)應(yīng)該陷入昏迷,一時(shí)半會醒不過來。
沈醉離遞了個(gè)眼色。兄弟仨中的向仁機(jī)警,忙去撿拾青陽佩劍。瞧見最輕巧的活兒已被向仁搶了先,另兩人只得去領(lǐng)那背人回城的苦差。
兩人好不容易商量好誰先誰后輪流背,向義正欲扶起青陽往王莽后背上搭,卻見青陽突然暴起,三兩步跳出十丈開外,轉(zhuǎn)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公孫琰無奈搖頭,看向姜利之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家的小子,果然野得很!右手卻是輕輕一甩,一道金色光痕劃過夜空,轉(zhuǎn)眼青陽又重重跌落在眾人腳前。
身上一道光痕纏繞,原來是公孫琰用靈力化作的一道光鞭。
姜利之當(dāng)先一步,扯下青陽脖子上的琉璃瓶子,一把摔在地上,再是踏上一只小腳。一腳又一腳,似乎欲將那瓶中罪魁,踏進(jìn)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誒……”公孫琰正欲勸阻,然而,一則一時(shí)半會找不到好的理由,二則那鴻蒙碎片,豈是靠腳能傷其分毫的?
“怎么?”姜利之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后,才來過問公孫琰欲叫住自己何為。
“沒事,就是想提醒你,小心硌腳!”
“哦,沒事,其實(shí)意外的好踩,你瞧……”姜利之移開腳,卻見一地粉末,那里還有什么鴻蒙碎片。
此時(shí),一陣夜風(fēng)過來,那不知是誰的粉末,便消散在風(fēng)中……
某琰:(′??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