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色,中間放著一張病床,病床上面躺著一個削瘦的女人。
她皮膚白的病態(tài),眼眸緊閉,氣息微弱,以往嬌軟的臉頰有些憔悴。
元子安沒想到自己睜開眼會看到這一幕,他腳步急促的來到病床邊。
看到床上的女人,青年眼神絕望和不可置信,唇瓣顫抖“不可能,他明明重生了”。
他的肆兒應(yīng)該活蹦亂跳的才對,怎、怎么會躺在這里。
女人似乎感覺到他的到來,費力的睜開眼睛,她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唇瓣微動,青年緩緩俯身。
他聽到女人說的話了。
“先生,你來了”。
青年卷翹的睫毛瞬間濕潤了,他伸手握住女人骨節(jié)分外明顯的手,哽咽道“嗯,我來了”。
女人似乎還想說什么,可是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只是一雙黯淡的瞳眸透露出她的不舍和痛苦。
青年低頭,輕輕的吻上女人蒼白的唇瓣,有些顫抖道“肆兒,我們結(jié)婚吧!”。
女人睫毛顫抖,眼尾流出一滴淚水,她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先生,別這樣,我活不久了,你沒必要為我套上一輩子的枷鎖。
女人說不出話,但是青年透過她的眼睛聽到了一切。
青年微笑,如沐春風(fēng),輕聲道“我將守你一生,永不改變,只是”。
青年把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他眼神絕望,哀求道“可不可以為了我撐下去,哪怕再痛苦”。
她也想??!可是誰也不能對抗死的力量。
一瞬間女人穿上了一套極為精致的人魚婚紗,女人躺在病床上,氣若游絲。
青年為她戴上戒指,旁邊有神父在念婚詞。
“花肆女士,你是否愿意與元子傅先生結(jié)為夫妻,不論……”。
女人淚眼朦朧,發(fā)出了一道極低的聲音,“我愿意”。
說完著一句,女人好似耗完了所有的力氣,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一絲呼吸……
“元子傅先生,你是否愿意與花肆小姐結(jié)為夫妻,無論……”。
青年牽起女人的手,放在唇上,虔誠又冰涼的落下一吻,聲音極低卻也極重,“我愿意”。
一切聲音都不見了,病床消失了,變成了一副冰棺,女人容顏依舊的躺在里面。
而冰棺旁邊的青年,眼里不復(fù)以往的溫柔溫煦,只有極致的冰冷和無盡的黑暗和詭譎。
一道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元子傅,你這個惡魔,你別過來,快走開”。
“子傅,她已經(jīng)死了,十年了,你該清醒了”。
“元子傅,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
“為了一個死人,你有必要陪上自己的命嗎?”。
死人!誰說他的肆兒死了!
青年眼神瘋狂,他的肆兒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是罪惡的死神抓走了她,他要去救他的肆兒回來。
青年的精神越發(fā)崩潰。
碰!
四周像鏡子一樣破碎了。
床上,青年突然驚醒,他大喘著氣,額頭布滿汗。
花肆擔(dān)憂的看著他,手輕柔的拍著青年的背,輕聲道“沒事吧!做惡夢了?”。
元子安目光呆愣,嘴里叫道。
“肆兒”
“肆兒”
花肆伸手握著青年冰涼的手指,擔(dān)憂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花肆心里急切,可是無論她怎么喊,元子安就像是著魔了一般,聽不到半點聲音,嘴上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花肆手松開青年的手,想轉(zhuǎn)身拿手機打電話。
可是就在花肆松開青年手的瞬間,元子安突然慌張了起來,“肆兒”。
他四處尋找花肆的身影。
花肆趕緊抓住青年的手,急忙道“我在這”。
元子安看到花肆,瞳眸瞬間蒙上一層霧,“肆兒,我會救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