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鄉(xiāng)下的話……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清雪輕輕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第二天,葉秋早早地就醒了,讓本來打算進(jìn)來叫醒她的瓶兒還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這是葉秋的習(xí)慣,只要沒啥事兒,都是睡到劉嬤嬤做好午飯的時候。但只要一有事吧,她就像個人體活鬧鐘,比誰都起得早。
“小姐,今天上什么妝?”
瓶兒看著葉秋還有點(diǎn)發(fā)懵,小姐平時醒的晚,她們也就跟著起得晚,反正在自家院子里,沒啥活做。今天突然起這么早,她也還沒適應(yīng)過來。
說起這個上妝,小姐可有想法了,就連妝容的名字她都覺得新奇又有趣,像什么桃花妝、綠茶妝、裸妝、貓眼妝、通勤妝等等。小姐不僅自己很會,還盡心盡力地教她們兩個丫頭一些上妝的小技巧,可厲害了!
“今天我穿的衣服顏色不深,就化個清新自然一點(diǎn)的裸妝吧,你給我敷粉,眼睛和口唇我自己來?!?p> 葉秋盯著妝奩上自己自制的化妝刷,一臉惋惜,可惜她這些自制的化妝刷,還有她自己調(diào)配的各種顏色的唇脂、自制眼影,因?yàn)榧夹g(shù)落后和生產(chǎn)時間長,都沒辦法量產(chǎn),不然她的第一家店絕對是美妝鋪,才不會是什么心理咨詢所呢。
不過,如果她能存下錢來,多雇一批妝娘來幫她一起制作,應(yīng)該可以做下來。
到時候可以再開一間鋪?zhàn)?,只不過現(xiàn)在不行,她辛辛苦苦帶著瓶兒和薛兒掙了六年的錢,只夠在城西六街盤下一家不大不小的鋪?zhàn)印?p> 如果要另外再開,是真的很吃力。
“好的小姐,我會敷得薄點(diǎn)的?!逼績哼B忙說。
以前她給葉秋敷粉的時候,總是按照她們的習(xí)慣厚厚打上一層,讓整張臉雪白雪白,葉秋每次都會要求她們卸掉重來。
葉秋看著瓶兒勤懇的模樣,心里還有點(diǎn)過意不去。
這六年間,瓶兒和薛兒可是累壞了,平均一天要去七家店做打掃,不過也虧得她們肯吃苦,對自己的安排毫無怨言。即便每五天給她們一天休息時間,葉秋自己心里還是覺得不夠的,可她們堅(jiān)決不肯多休息,所以這些年她們自己也攢了不少。
葉秋一直在給她們講,小姑娘一定要有自己的房產(chǎn),這樣以后自己才有個依靠,日后嫁了人自己手里也有財產(chǎn)傍身,不至于過苦日子,也不至于被婆家輕慢苛待了去。
啊,說起房子,她以后掙了錢,房子買在哪里好呢?要不先向南宮恒打聽下最近京城的房價?
正胡思亂想著,瓶兒已經(jīng)給她打好底妝了。葉秋順勢拿起石黛給自己描眉,勾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眼線,使自己眼型更美,雙眸更為有神。
走出大門,盛裝的凌清雪似乎有什么話要對她說,葉秋裝作不曾注意,便拉著凌惜月一同上了車。
等到在書院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葉秋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第一排多了個一張桌子,一張板凳。
眾人皆看見了那個多出來的位子,在本來排列整齊的五橫六縱的書桌位置里,那個位子顯得格外突兀而神秘。
“許先生不是說今年是最后一年辦學(xué)了么,怎么現(xiàn)在還有插班的?”南宮恒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那位子就沒移開過。
“南宮哥哥,你說那個新來的人會是誰啊?”一個嗲嗲的聲音傳來,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葉秋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她滿眼只有南宮恒的花癡前座,柳縈縈。
柳縈縈是柳尚書的獨(dú)女,自小喜讀詩書,精通音律,在這京城是個小有名氣的才女。
長相自然是美的,就她的顏值,放在現(xiàn)在的娛樂圈那絕對是一線的大明星。而凌葉秋自己,最多是個三四線的小藝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生活往往就是這么真實(shí),且枯燥。
這妹子其實(shí)還是可愛的,就是莫名的,對葉秋好像有點(diǎn)……敵視?
肯定是因?yàn)槟蠈m恒這個大豬蹄子!整天和她湊在一起,早前班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還好她有催眠的金手指,將八卦扼殺在搖籃之中。在她眼里,十三歲的南宮恒就是一個不靠譜的葬愛家族族長,葉秋才不搞姐弟戀那一套!
不過莫名的,她心里對南宮恒很親近,就像他是自己的親生弟弟。想到這葉秋自己都愣了,怎么搞的自己現(xiàn)在好像一個兄弟婊?
不管怎么說,她對南宮恒確實(shí)是如親弟弟一般的看待。因?yàn)樗冀K覺得,她和凌葉秋的命運(yùn)也有一點(diǎn)相似,葉秋在現(xiàn)代時也曾經(jīng)有個弟弟,也是在小時候得病去世。
“小爺又不是許先生,我怎么知道?”可惜南宮恒是個大直男,完全無視了柳縈縈眼里藏不住的粉紅泡泡,甚至還無情戳破。
葉秋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開始極力挽回妹子的自尊心:“他就是一傻直男,說話也不經(jīng)腦子的,你別往心里去。作為他的姐姐,我會好好管教他的?!?p> 南宮恒一臉懵逼,剛要習(xí)慣性地杠她,就被葉秋底下踢了一腳,瞬間疼得說不出話。
“姐姐?”柳縈縈也懵了,一個商戶之女,一個少將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會是姐弟?
“沒錯,我們昨天才義結(jié)金蘭,所以你們不知道而已?!比~秋一把撈過南宮恒的脖子,語氣里透著點(diǎn)威脅。
南宮恒被葉秋勒得喘不過氣,最后只得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對柳縈縈說:“沒錯,我姐說得沒錯,說得可太對了!我們可是拜過關(guān)公的,絕對比親姐弟都親!”
在柳縈縈狐疑的目光里,葉秋露出一個大大的寬慰的笑:“對的,我們是世上最正經(jīng)的姐弟?!?p> 柳縈縈看兩人有模有樣的,也就暫時相信了葉秋的話,心里一半期待一半忐忑地看著南宮恒,希望他能多和她講些話。
可惜南宮恒年齡還小,根本不開竅,看他手里經(jīng)常拿著玩的刀子啊匕首啊就知道了,沒一個看著是不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