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連忙將林牧往一邊拉去,以防他再說下去,激怒了南奕。
“他們多年輕?。 绷帜镣锵У恼f道:“才十幾歲的年紀(jì)!”
“林牧,生死有命!”大劉在一旁坐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死了五個的???”
林牧愣愣的看著大劉,對他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
“你快說啊?”大劉急切道:“難不成你能看見鬼魂!”
“那邊躺著的,已經(jīng)死了!”
“什么……”大劉一下子跳了起來,目光轉(zhuǎn)向黑暗的角落里,那里躺著的三個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南奕不是說,在這里都是活的,死的都在外面嗎?”大劉有些顫抖,同時也明白了林牧是怎么看出來的了,那些人比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好多了,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在外面的兩個,應(yīng)該是沒找到?!绷帜量粗锹淅锏纳倌?,語氣悲涼的說道。
大劉依舊不死心的走了過去,蹲下去看了一下,少年的臉都已經(jīng)發(fā)白了,摸上去沒有任何的溫度,連一點鼻息都沒有了。
“多好看的小伙子啊,就像睡著了一樣。”
南奕也走了過來,慢慢的蹲了下來,將他們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蓋住了臉。
“你真的不難受嗎?”林牧轉(zhuǎn)身問向南奕。
“情緒是最沒用的事情了?!蹦限戎匦抡玖似饋恚徛恼f道:“他們都是我徒弟,死一個難過一天的話,我一年四季也不用做別的事了?!?p> 林牧點了點頭,心里明白自己和南奕終究不是一類人,也沒必要事事都能想的一致。
大劉將林牧拉到火堆旁坐下休息,也不再說話,呆呆的看著火焰。
“那個人啊,就是嘴硬?!钡昙铱局疣洁炝艘痪洌曇艉苄?。
“你說什么?”林牧迅速捕捉到了聲音,往店家旁邊坐了坐,好奇的問道。
“南奕帶我們來到這里后,那五個人就擅自跑出去找你們了,我們都沒有人知道。”店家說著抬頭看了看林牧,心里也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憑什么讓這么多人不要生命的出去救他。
“還有呢?”林牧靜靜的問道。
店家看著林牧如此的渴望的眼神,倒也來了幾分興趣,將腿盤了起來,慢慢的說道:
“南奕發(fā)現(xiàn)之后就獨自出去尋找,我當(dāng)時太困了,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地上躺了五個人,旁邊還有人不斷的往他們身上裹衣服。”
“我起來看了一眼,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微弱的呼吸之外,那三個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生命特征了。”
店家說著指了指角落的三具尸體。
“南奕呢?”林牧繼續(xù)問道。
店家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醒過來就沒發(fā)現(xiàn)他,他應(yīng)該是出去尋找另外兩個了?!?p> “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來,我實在熬不住,就又迷糊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了?!?p> 店家停下來看了看南奕。
“他是被人抬進來的,據(jù)說是暈在了山洞外面?!?p> “不過他很快就醒了過來,比你們體力好太多了,就在那幾具尸體面前坐了很久,煙都抽了一盒了?!?p> “他還會難過啊!”大劉“嘖”了一聲,也借著火堆點了個煙。
林牧扭頭看著南奕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落寞,面對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內(nèi)心再堅強的人,也難免會有一些觸動。
“來一根!”林牧遞給了南奕一支煙,順勢坐了下來。
“那家伙不當(dāng)說書先生可惜了!”南奕笑了笑,接過了林牧遞的煙,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打火機,并沒有急著點煙頭,而是一同握在了手中把玩。
“他們幾歲跟著你的?。俊绷帜量粗慌宰纳倌?,大都靠在一起沉默不語,緊緊的攥著衣角。
“三四歲吧!”南奕脫口而出,腦子里瞬間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場景?!耙话倭闳齻€小孩子,天天吵的我頭疼,衣服都不會穿,有的還待我喂飯。”
林牧看著南奕有些寵溺的表情,心里突然很悲楚,一百零三個孩子,跟著他十五年,最終只剩下三十個,且就在剛剛,又死去了五個。
“你們家族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人啊!”林牧問道。
“你可以猜一下!”
“培養(yǎng)出一批少年需要十幾年,要想源源不斷的輸送,至少有二十個像你這樣的人?!?p> 南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你分析的很好,就是格局小了。我們家族像我這樣的人,大概有上百個。”
“上百個?那你們家族的這樣的少年該有上萬個了吧?!绷帜劣行┏泽@的說道。
“上萬個?”南奕苦笑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洞頂,黑漆漆的一片,讓人看不見任何的希望。
“果真如此就好了!”
林牧立馬明白了南奕的意思,十幾年前他接管一百多個孩子,到今天只帶來了三十個,剩下的不用想也知道,早已經(jīng)死在了各個地方。
林牧不再說話,心里突然想到了林七,命運有時是那么的無奈,身為林家大小姐,本該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在最需要溫暖,最需要呵護的年紀(jì)被別人帶離林家,去到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度過了二十年的生活。
這些少年又何嘗不是如此,三四歲的年紀(jì)就被進行戰(zhàn)斗訓(xùn)練,稍不留神就會喪失生命。
與他們一比,自己的人生簡直不要太美好!
“大劉!”林牧再次回到大劉的身邊,趴在火邊烤著,身上暖洋洋的。
“你跟那家伙說什么了啊?”大劉不知道在哪弄了瓜子嗑著,隨即吐了一口問道。
“這家伙很精明,關(guān)于他背后的勢力,他隱藏的非常好,我想猜都猜不到!”林牧一把搶過大劉手中的瓜子,立馬塞了一個放在嘴里,一陣霉味瞬間充滿口腔。
“你怎么吃的下的!”林牧將瓜子又塞回了大劉手中,拍了拍手吐槽道。
“誰讓你直接就塞嘴里吃了!”大劉有些無奈的說道,把手中的瓜子扔在了火堆旁邊,數(shù)了幾秒鐘后又撿了起來。
“你再嘗嘗!”大劉將瓜子又放在了林牧的手中。
林牧有些不情愿的撿起了放在了嘴里,雖說口感不是太好,但至少有了一點瓜子的感覺了。
“你挺聰明啊!”林牧嘗了一下,對大劉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店家,你是不是來過這里?。 绷帜镣蝗辉掍h一轉(zhuǎn),很犀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