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狗膽!”
十四郎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消失在樓道口的背影。
此刻,被她親過的嘴唇酥酥麻麻的直癢到了心底。
這個狡猾的女孩子,敢情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是裝的?
就這么一步一步的侵蝕著他,麻痹著他,然后趁他不備占他的便宜,他算是漲了見識了。
十四郎很懊惱,就這么蜻蜓點水的親一下又算幾個意思?是故意撩撥他嗎?
他忍不住咬牙切齒,下次讓他抓住,一定要叫她好看。
那一晚,他又是惱,又是氣,卻又有一絲絲的歡喜,以至于很晚才睡著覺。
第二天,他早早的下班,等著那個人上門,可她卻就此消失了。
他有點失落,還有點忿忿不平:“有膽做怎么就沒有膽承擔(dān)?”
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幾天后,他等得有些絕望,那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她只是鬧著玩的?
心里就有些無奈,果然搞藝術(shù)的人靠不住,看著她溫溫柔柔,老實嬌憨,哪個知道她撩起人來半點不含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幾天后,他試探著問父親:“我們要不要再問隔壁單位那個老鄉(xiāng)要一對畫眉子鳥?”
父親搖了搖頭:“算了吧,野生的鳥兒不好養(yǎng),養(yǎng)死了就是作孽了。”
他又對母親說:“我覺得陳嬸介紹的這個女孩子也不怎么樣,要不就算了吧,也不見得多高多漂亮。”
他母親一瞪他:“你別給我盡出幺蛾子,就是一堆屎你也得給我吃了,我們家什么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資格挑選人家嗎?就是找得到一個更好的,拿得出第二筆彩禮錢嗎?”
他不敢吱聲了,他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向來怕潑辣的母親。
只是,每當(dāng)他聽到外邊有女孩子買貨的聲音,都會忍不住探頭一望,這是一種條件反射。
可那個人好久都沒有來他家的鋪子買過東西了。
大雨過后,太陽一出來就炎熱了。
就在十四郎在心里放棄張晴香的時候,有一天下班,他又在街口遇到了她。
張晴香尷尬的眨了眨眼,就要裝作不認(rèn)識一般擦身而過。
“咳咳!”
他輕咳一聲。
可張晴香不理他,繼續(xù)輕悄悄的往前走。
他忍不住了:“你給我站住。”
突然,張晴香拔腿就跑。
十四郎整個人都懵了,他是洪水猛獸嗎?干嘛看見他就跑?
他根本來不及細(xì)想,只遲疑了兩秒就追了上去。
張晴香一見他追她,像只受驚的鳥兒般嚇得到處亂竄。
十四郎家住在老城區(qū),雖然有宿舍樓,但大部分還是老房子,是那種青磚黑瓦的小屋子,又或者是兩三層高的小閣樓,彎彎曲曲的狹窄的小巷子里鋪著長條的磨得溜光的青麻石板,人走在上邊“啪啪啪”的作響,那聲音就像遠(yuǎn)古流傳下來的旋律,有種獨(dú)特的悠遠(yuǎn)的韻味。
但這些小巷子很容易迷路。
就在十四郎找不到晴香的時候,旁邊的一棟青磚黑瓦房后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叫。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雙手插在褲兜里邊走過去。
果然,張晴香正躲在屋子后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