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似曾相識
此時,因為太后薨歿,無論是出城還是進城,都必須經(jīng)受官兵的盤問,還得有通牒才行。
虧得杜思錦早有準備,在銀鷺去收拾衣衫的時候,她讓阿祥去杜老爺?shù)姆坷锿盗怂秸律w在通牒上。
兼之,他們出府時用的便是杜老爺專用馬車。
蘇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杜老爺作為蘇城名人,城門口的官兵看到杜老爺?shù)鸟R車二話沒說便放行了。
阿祥心驚肉跳,覺得自己跟著小姐遲早要性命不保,因為大小姐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先且不說大小姐為了不讓夫人去京都,連水囊里裝熱水裝發(fā)燒的事也干得出來;還有偷老爺私章蓋通牒這事,簡直就是離經(jīng)叛道。
虧得杜府也就這么一個獨苗,老爺、夫人對著小姐嬌慣個不停,要是換到別家,不說他們這些奴仆婆媳,就是小姐本人也是不被打死也得脫層皮!
這老爺私章能隨便蓋著玩兒嗎?要是兩軍對戰(zhàn),落到敵人手里,這豈不是一個通敵的罪名?
也就銀鷺那丫頭心大,勸都不勸著小姐,還跟著小姐胡來!換著別的丫頭,恐怕早就抖成篩子,嚇得半死了。
偏偏一個是自己最親的妹妹,一個是他們兄妹的恩人,他也跟著上了小姐的賊船,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如今他別的什么都不求,只求菩薩保佑他家大小姐能夠保他們兄妹倆多活些時歲。
其實這也不算阿祥貪生怕死,畢竟上輩子銀鷺被林家舅舅打死之后,阿祥為了給妹妹討公道,當街撞死在國公府大門上。阿祥的死并沒有激起什么風浪,反而讓林家舅舅看到了杜思錦這個危險的存在。
只要杜思錦還活著一天,那么他們林家人想要完全占有杜家財產(chǎn)就成了空談,哪怕杜家的丫鬟婆子,也可以打著杜家的名號,來他們?nèi)輫d風作浪。
兩個舅舅商量了一番,干脆一頂小轎將杜思錦送到了榮王府,讓杜思錦成為榮王府的一抹幽魂。
當然這一切,阿祥并不知道。
此時,杜思錦陷入沉思。
因為前世這個時候,她并沒有去京都,不知道京都會發(fā)生什么事,她來到京都都是幾年以后的事了。
上輩子,她一直生活在后院,對于京都的大事小事一概不知,甚至連容國府有多少房子,多少奴仆婆子都不曾知道。
上輩子,她被外祖母接到京都以后,就一直以遠房表姑娘的名義活在一座偏院里。
既然是遠房表姑娘,那雙方的感情自然并不親密,舅母說做戲做全套,外祖母心疼她這個小輩。那么她這個小輩也就應該多為老祖宗考慮一番,也要為宮中的玉婷表姐考慮一番。
畢竟玉婷表姐貴為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后也只是掛名而已,那里敵得過玉婷表姐手中的權利?
所謂帝后情深,也不過是個笑話,在玉婷表姐萬千寵愛面前,什么也不是!
大舅母說,錦姐兒是個乖孩子,就應該聽長輩的話,不應該給貴妃蒙羞,不應該讓別人知道貴妃有一個曾輪落到花樓的表妹。
故此,就算她被送到榮王府以后,她那個名義上的郎君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道她是容國府遠房落魄表親,左右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前塵往事終成風,杜思錦的臉上揚起一抹笑。
京都,我回來了!容國府的豺狼虎豹們,你們準備好了我復仇的弓箭么?
胡思亂想之間,突然前面沖來一隊騎著馬的悍匪來。
為首的那個是個年輕的小公子,一身白衣,頭上用白玉簪扎了一個發(fā)髻,兩縷青絲垂在耳際,星眸皓齒,一舉一動俱是風采,貌比潘安,顏如宋玉大抵就是如此罷?
銀鷺想也沒想便急喝出聲:“什么人?”
那小公子抱著一把劍,雙手環(huán)胸,瀟灑不羈,笑道:“還能是誰?自然是打劫的人!”
杜思錦揮開簾子,一雙如水的眸子便映入他的眼瞼。
“是你?”
小公子滿臉震驚,腦海里有什么東西“轟”地一聲便炸裂開來。
那一世,他是東朗國的小國君,天下七分,硝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他們東朗國原本就是七國中實力最弱的,那一年恰逢天下大旱,父君應百姓所求,東城龍王廟祭天求雨,卻遭逢暗算,被刺殺。
身懷六甲的母后驚聞噩耗,頓時羊水早破,難產(chǎn)而亡。
幼弟是母后舍了性命生下來的,此后幾年,他是兄長,亦是父君。
北方的翼國狼子野心,聯(lián)合東朗國的國師和丞相謀算東朗國,南邊的楚國、顏國、皖國也想分一杯羹,紛紛對著東朗國發(fā)起戰(zhàn)爭。
實力懸殊,東朗國內(nèi)憂外患,自然不敵,他帶著最小的幼弟東躲西藏,只求能留下幼弟的性命。
幼弟也在東躲西藏中得了瘧疾,奄奄一息,前有碧波浩渺的大海,后有鍥而不舍的追兵。
前途茫茫,走投無路,滿心絕望的他帶著幼弟準備跳入那茫茫東海,以求最后一絲尊嚴。
后來,是她出現(xiàn)了!那個北海國最美麗的小公主慕容曉曉。她帶著一隊女兵,從那些追兵中奪回他和幼弟的性命。
她請了北海國最厲害的神醫(yī),治好了幼弟的瘧疾,又將兵將借給自己奪回了東朗國,保住了東朗國幾百年的根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卻因為一場地動天災永遠失去了生命。
當他從廢墟中顫抖著掏出她的身子,天地都降起了茫茫大雪。
他將東朗國交給幼弟,拖著她冰冷的身子在雪地里走了七天七夜來到南巫國,用生命為代價,換取她一世生機。
南巫國的大巫師告訴他:他會承受永生不滅的痛楚,不死不傷,不生不滅,如同活死人一般,永遠也感受不到疼痛,感受無邊的孤寂。
而且,他還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有男歡女愛,否則,他和他所求的那人終將受到天譴,他會灰飛煙滅,而他所求那人永生永世會孤苦伶仃,生生世世都會死于非命。
從那以后,他就成了這茫茫東海的一個流寇。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千年。
他的幼弟早已經(jīng)老去,子子孫孫無窮匱,永遠生活在東朗國,曾經(jīng)山河破碎的東朗國,如今已經(jīng)成了這一千多年來最繁榮昌盛的大國。
此時杜思錦也看到了他,明眸皓齒,笑語晏晏。
只聽她笑道:“公子,請問尊姓大名,小女子似乎在哪里見過你?”
白衣小公子也笑了起來:“是啊,我們曾在夢里見過!我是失落機主!”
失落的世界里,一個只想主宰自己和別人生機的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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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失落主機是我一個未曾見面的一個朋友,我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在這個網(wǎng)絡世界里,我很感激他,從我在起點開第一本書開始,他就一直默默支持著我,如今已經(jīng)整整一年多了,這么久來,他一直給我投推薦票,月票,訂閱。 也是他的支持我才在單機的網(wǎng)文世界走到現(xiàn)在。 他像閱文收簽約協(xié)議的王大龍一樣神秘,網(wǎng)文世界里有很多關于他的傳說。 我覺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一樣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