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娘親疑團(tuán)
沈安行的是跪拜禮。
白瓷連忙上前去,親自雙手將他攙扶起來,“沈伯伯莫要如此客氣,快快起來,瓷兒受不起?!?p> 沈安起來的時候趁著還沒抬起頭來,悄悄用衣袖將眼角的淚痕擦拭掉,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白瓷。
“小小姐都長這般大了,這些年委屈小小姐了?!?p> 白瓷動容,當(dāng)年和唐芙蓉走的近,一直到死也沒有再聯(lián)系沈伯伯,沈伯伯來找她,她也是避而不見。
上輩子真是蠢笨如豬,分不清好壞。
“沈伯伯最近身子如何?”請他到廳上坐,吩咐侍書侍畫沏上好的茶水來。
沈安笑著轉(zhuǎn)了轉(zhuǎn),“好著哩。就是你沈媽媽她……唉,她身子骨也就那樣,一直不見好?!?p> 白瓷連忙追問,“沈媽媽現(xiàn)如今在哪兒?瓷兒許多年沒有見到她了,想念得緊。還想著若是媽媽的身子好些的話,接來一起住上一段時日呢?!?p> 沈媽媽是她幼時的奶娘,年輕時候與沈伯伯對上眼,后來走在了一起。
“當(dāng)年你娘去了之后,你沈媽媽就得了一身病,以后就一直時好時壞……唉,她也甚是想小姐你,只是身子骨不爭氣,怕給你傳染了病氣,所以一直不敢找你?!毕肫鹋f事,沈安萬般感嘆。
白瓷眼睛有些紅,沈媽媽對她極好,小時候除了娘以外,府中就沈媽媽對她最好了。
得抽空去看看她才是。
“是瓷兒的不是,瓷兒該去看看媽媽的?!?p> 沈安連忙搖頭擺手,“不可不可,小姐身子骨嬌貴,切莫被傳染了病氣?!?p> 上下看了看白瓷,百感交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姐如今是想明白了,總算沒有把他們這些老不死的拋棄。
“這些年老奴等人雖然沒有跟在小姐身邊,卻也都有留意小姐的消息。當(dāng)初見小姐嫁給了寧王也著實(shí)替小姐捏了一把汗。不過現(xiàn)如今見姑爺對小姐好,小姐過得也自在,老奴等人就放心了?!?p> 白瓷笑著道,“王爺待我極好,沈伯伯莫要擔(dān)心?!?p> “老奴今日過來,是要跟小姐……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小姐為寧親王妃了!老奴今日過來是要跟王妃稟報(bào)那八家鋪?zhàn)拥氖虑榈??!?p> 白瓷親自給他續(xù)了茶水,聽他細(xì)細(xì)說來。
“當(dāng)初景虞郡主污蔑我等貪污金鋪不少銀錢,想著趁機(jī)除掉我們這些人,好安排別的人上去。幸虧夫人有先見之明,為我等準(zhǔn)備好了后路。只可惜后來鋪?zhàn)舆€是被景虞郡主占去了,為此老奴等人一直良心不安?!?p> 說到這里摸了摸眼角,夫人為他們著想,可是夫人去了之后他們卻對景虞郡主霸占鋪?zhàn)雍翢o辦法。
“幸好我們這一批人全都是夫人親自培養(yǎng)起來的,后來景虞郡主接手后,便先后裁去了我們這一批老人,安排了另外的人去掌鋪?zhàn)犹锂a(chǎn)等。老奴別的本事沒有,卻是一心想著夫人和小姐您的。所以便暗地里聯(lián)系上了其余鋪?zhàn)釉鹊恼乒竦?。因著都是受了夫人的恩惠,我們這一幫子人便全都改頭換面,繼續(xù)在京城暗中守護(hù)小姐。”
白瓷說不感動是假的,她就奇怪為何他們能夠在多年后還認(rèn)得她,并且在她成親后初次去查看鋪?zhàn)拥臅r候,就被他們找到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保護(hù)她,沒有放棄幫她守護(hù)娘留給她的那些田產(chǎn)鋪?zhàn)印?p> “雖說這些年來,這些鋪?zhàn)尤继幱谔潛p的狀態(tài),不過虧損的除了進(jìn)了景虞郡主等人錢包的部分以外,更多的其實(shí)是被咱們以各種手段聚攏到了咱們自己人手中。所以這一次靖王妃頂不住變賣鋪?zhàn)?,我們的人便立馬接手,只待重整旗鼓一番,定能再次回到以往的輝煌!”
“沈伯伯,若是沒有你們,我還真收不回娘親留下來的這些鋪?zhàn)?。?p> 沈安忙擺手,“王妃莫要跟老奴客氣,老奴等人生來就是替夫人和小姐看守家業(yè)的,這些是老奴等人的分內(nèi)工作?!?p> 白瓷不想讓老人家心里太大的負(fù)擔(dān),所以不再客氣下去,話說多了倒顯得空乏。
沈安接著說道,“至于那些田產(chǎn)莊園,也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一旦王妃有需要,只需一聲令下,我們便可對那些田產(chǎn)施加壓力,收回來不是問題?!?p> 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本子遞給白瓷,“王妃,這是老奴記載下來的所有京城的鋪?zhàn)雍吞锂a(chǎn)的名字,以及現(xiàn)如今對應(yīng)的掌柜名字和背景,具體的每一個鋪?zhàn)踊蛘咛锂a(chǎn)等都另外有專門的本子記載,因著目標(biāo)太大不好帶來,老奴先給王妃看看總體都有哪些?!?p> 白瓷接過來一看,險(xiǎn)些咋舌。
粗略看過去,京城居然有將近一半的商鋪房產(chǎn)都是她的。
她娘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為何這般厲害!
可是她娘這般厲害,卻又為何如此沒有眼光的看上了她這個沒品沒節(jié)操的爹?
種種謎團(tuán),令越來越迷惘。
單單京城就有將近一半的產(chǎn)業(yè),說不定她娘在他國也有房產(chǎn)鋪?zhàn)忧f園之類的,如此說來,她擁有潑天的財(cái)富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她既然有那般多的財(cái)富,她那個左相爹難道就從來沒有覬覦過?
還是他不知情?
不可能,上輩子隱約感覺他那個爹是知曉她繼承了娘的潑天財(cái)富的,只是為何她在相府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提過要用她那筆錢?
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多迷霧,白瓷干脆不想了,留著以后慢慢想。
沈安將事情都匯報(bào)完了以后,安心的離開了。
本子自然是留給了白瓷,他那里還有備份的,白瓷留下來心里也有個數(shù)。
“王妃,您說若是將來靖王妃知曉了咱們這番動作,豈不是氣死了?!笔虝覟?zāi)樂禍。
“別說將來了,若是被她知曉離了她的手的鋪?zhàn)愚D(zhuǎn)手就活了,她都能氣得半死?!笔坍嬰y得應(yīng)和。
明明眼看不行的鋪?zhàn)恿?,轉(zhuǎn)手給了別人就活了,是個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兒。
“她一定想不到,她借的高利貸也是咱們的人動的手腳?!?p> 兩人都想看唐芙蓉氣得跳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