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呈上來一碗清淡的稀粥,雖然是稀粥,但做工精致,香氣撲鼻。
江晚聳聳鼻子,兩眼發(fā)光,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飯了,在不夜天里她感覺不到餓,現(xiàn)在回到肉身,每個細(xì)胞都叫囂著要進(jìn)食!
玉脊似乎也知道了江晚不便與他說話,他就單向的問江晚,也不需要江晚回答。
比如現(xiàn)在他隨著紅纓的腳步,飄在盛放稀粥的玉器碗邊,兩只小手扒拉著碗沿,伸頭盯著冒著熱氣的粥看了許久,才回頭問江晚:
“小晚晚,這是何物?它也是魂器嗎?怎么和我身上的白氣不一樣?”
說完還伸手去抓了一把熱氣。
江晚微笑的嘴角僵硬了一秒,在心里吶喊:那是我要吃的飯!吃的!
太后親手端過玉碗,拿起勺子在稀粥表面掠了掠,然后舀了一勺喂到江晚嘴邊,柔聲勸慰道:
“瑾玉,母后知道你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但是你剛醒,不宜食用大魚大肉,先喝點稀粥墊墊肚子?!?p> 江晚點點頭,張嘴喝下稀粥,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接過太后手上的碗,順便將掛在碗口的玉脊不動聲色的捻下來,彎起一雙泛著水光的眸子笑道:
“母后,兒臣自己來吧,兒臣已經(jīng)好多了。”
太后微愣,反應(yīng)過來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欣慰。
“瑾玉果然長大了,以前生病時常常粘著母后,現(xiàn)在知道自己照顧自己了?!?p> 江晚喂飯的手頓了一頓,然后咽下口中的稀粥,清清嗓子道:
“兒臣及笄禮都過了一年了,該懂事了……”
“再說……兒臣懂事了,母后不開心嗎?”說著江晚將玉碗遞給一旁的紅纓,張開雙手輕輕摟著太后的脖子撒嬌。
她記得原著中的瑾玉長公主雖然在外人面前驕縱跋扈,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但是對當(dāng)今太后和皇上特別的親近。
她這樣應(yīng)該沒有崩人設(shè)吧?
坐在太后步搖上的玉脊見這一幕,小臉頓時一跨,站起來就要去拽太后的頭發(fā),嚇得江晚伸手把玉脊握在手心,還狠狠的警告了一眼玉脊。
江晚:小團(tuán)子是從哪里學(xué)的壞習(xí)慣?
玉脊:小晚晚是我的!
太后聽了女兒這番話,眼底又涌出縷縷淚光,伸手拍拍江晚的后背,聲音里透著開心:
“母后開心,只要你好好的,母后就別無所求了。”
江晚有一瞬間的百感交集,以前的瑾玉長公主真的是千嬌百寵、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那像現(xiàn)代的她,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早早就懂事了,長大后從底層做到高層,其間的艱難和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甚至還有一個代號叫“百工生”,剛?cè)肷鐣切┠辏芏嗦殬I(yè)她都干過,搬磚那都不是吹的!
玉脊感知到江晚一瞬間的情緒低落,他安靜的坐在江晚手心,用腦袋蹭了蹭江晚的手指。
江晚不由得莞爾一笑。
“皇上駕到,國師大人到。”殿外高聲。
江晚松開太后,聞聲抬眸望過去。
迎光踏步走來兩抹身影,前面高大的男子穿著皇帝才能穿的龍袍,面容冷峻,氣宇軒昂,渾身透著上位者的威嚴(yán)氣息。
另一名微微落后半步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袍,袍尾繡著一朵淺色白蓮,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襯得那張淡雅溫和的面龐神圣無比,淺青色的碧玉在腰際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荷花,眉眼清朗,俊美如神祗,遙遙而來,似踏著星河,飄渺若仙。
江晚看的眼睛發(fā)直,這就是原書中出場不多的國師大人?
她有一瞬間的想要給作者大大寄刀片,這么仙的美男子怎么不常放出來禍害她們這些讀者?
她又可以了,太可了!
“國師快來看看瑾玉是否大好了?”太后站起身給國師讓出位置。
被忽視的皇帝:……
皇帝咳嗽一聲,朗聲接著太后的話對國師說:“就是,國師快幫瑾玉瞧瞧?!?p> 國師微微頷首,上前坐在江晚的床邊,伸手搭在江晚手腕的上空。
江晚先是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說不出是什么香味,甚是沁人心脾,然后她瞪大眼睛看著從那修長如玉的手指間溢出點點藍(lán)光,藍(lán)光從手腕處沒入她的身體,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游走在她的身體各處。
她一下子挺直了脊背,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眼角的淚痣暈染開,冰冰涼涼的感覺,好舒服呀!
男子手指停了沒多久,就收回了藍(lán)光。
江晚就享受了幾息時間的舒服,她有些不滿,此時正值夏季,外面三伏天,熱的像火爐一樣。雖然殿內(nèi)每個角都擺上了冰簍子,但還是能從空氣中感覺一絲悶熱之氣。
國師大人還有這等絕活,那夏天豈不是十分的涼快?
江晚睜開眼,就望進(jìn)一雙清冷的眸子里,讓她有些驚訝的是,國師居然是一雙難得一見的藍(lán)眸,一眼望進(jìn)去就像跌入冰湖一般,渾身竟也有些許涼意。
“這么快?”她不忍出聲。
眾人:……
公主,你不知道這句話有歧義么?
場面一度沉默,江晚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咳嗽兩聲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國師,本宮身體怎么樣?”
“對啊,瑾玉如何了?”皇上幫忙打圓場。
皇帝自小就知道自己這個皇妹的性子,被嬌寵慣了,自己也生的傾國傾城,尤愛美男,長的一般就沒資格到她跟前,更別說她主動搭話了。
“無甚大事,需靜養(yǎng)?!?p> 云尚初月攏了攏袖袍,眉眼清淡。
“那就好那就好……”
“瑾玉,不是皇兄說你,你平日里多收斂收斂,不可再胡鬧了,知道嗎?”
皇帝雙手背在身后,一臉威嚴(yán)的說。
江晚:她鬧啥了?
“瑾玉,這次聽你皇兄的。”太后也蹙眉看向江晚。
江晚:……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密而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樣,看的人心癢。
太后狠下心來,又加了一句“撒嬌也不管用,哀家這次不會心軟了?!?p> 太后說完又看向皇帝,嚴(yán)肅的表情中帶著幾絲狠厲,聲音冰冷道:
“皇帝你也要徹查,誰在背后嚼天家的舌根,打入大牢!”
皇帝同樣十分認(rèn)真的點頭應(yīng)道。
江晚:有一絲絲的任性哈!
“那個……是出了什么事嗎?”江晚覺得她作為大承國的公主,還是需要關(guān)心一下國家大事的。
只是當(dāng)她這句話一出,殿內(nèi)再次陷入了沉默,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她。
江晚心里咯噔一聲,生起一種不美妙的感覺。
然后她就聽到清冷絕塵的國師大人淡淡道:
“坊間傳言公主殿下因為淫亂好色而被雷劈?!?p> 她頓時明白了大家臉上為什么都是統(tǒng)一的一言難盡的神色。
江晚:呵呵,單身到現(xiàn)在,她連個男人的手都沒摸過,這個鍋她不背!
突然覺得打入打牢的懲罰有些輕了……
存在感超低的玉脊:我不是男人嗎?
江晚:你最多算個人……哦不,你連人都不算。
梨花三瓣
國師大人出場啦,快來圍觀呀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