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立夏天晴,杜娥期盼(二)
那京城邊上實實在在是有屋子售賣,杜安菱之前也吩咐了府里的人去京城附近去尋找那些有意售賣自己房子的人。
正常情況下,有想法去變賣自己房子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卻也不會少了那一兩家——或許是有什么事需要換個地方,或者是因為家境的變化急需換取現(xiàn)錢。
反正不管怎么樣,總會有那么一兩家“難得一見”的出手自家房產(chǎn)——可不是被人給盯上了。
“既然有屋子售賣,也就不關(guān)我什么事了?!?p> 杜安菱這樣想著,庭院里整治起自己的家什來。
一陣無話。
……
話說那冬青也不是真的想要換個地方,她著實覺得,自己現(xiàn)在借居的這宅子,還——其實還不錯。
“其實還不是很想走。”
這是她的想法,可不知道怎么和杜安菱說——總不能講,自己有時候想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可實際上還是想要和老朋友在一起的吧。
說出去也不害臊!
便是有些心思卻不曾說,有些扭扭捏捏的樣子總被別人見著了——于是那杜安菱也看到了冬青的異樣,微微一笑。
“妳這是上癮了?”
“嗯,不用管自家那客棧,只消看妳在忙亂?!?p> 冬青如何不知道杜安菱看笑話的心思?只是嘴硬而已。
……
“我看,房子是不好找了,田地還真的不缺?!?p> 杜安菱看見冬青那表情,倒是不好再去揭她的短。
“我這里也有一片田,大不了租給妳一半去用。
她說的那些田地,正是這面前的太陰的田莊——“反正那邊也有個其他的莊子,目前沒有人坐鎮(zhèn)的,剛好給妳去管管!”
“得了吧你!”
那冬青笑了,就差說出什么“快給我停下嘴”一類的話——到底是沒有異議,卻也不想離開。
“那,妹妹就甘心將這些東西私下給我去用,不怕那居士回來如何怪罪?”
冬青這話換來的是杜安菱的一句“他敢”,可接著又是沉默了。
……
“妳不會真的敢吧!”
湊上來,冬青的話在杜安菱耳邊響起。
“去妳的!”
杜安菱也是后怕的。
后怕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太陰居士的性格——現(xiàn)在那居士是對自己很好,很包容,那是因為她和他,不見面的時候總有些不一樣的遐想。
“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p> 哪怕有些時候面對“強(qiáng)敵”,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但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他不會跟你多說。
“我要事私下將這東西給了妳,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了——那時候,妳收留得了我?”
“哪里收留不了?我落難的時候有妳這里住著,妳落難了,我就不行?”
“妳這多少歲了,還是那尖酸的嘴!”
“我看妳也沒好多少,一貫就是個小蹄子!”
……
玩笑歸玩笑,兩人的情誼還是最深重的。
杜安菱見多了這些笑話,也知道自己若不是伶牙利嘴,也難得在春月樓里面贏得那樣多便宜。
于是這人也多了些見識,明白自己的優(yōu)劣各自在什么地方。
“妳也知道我這人什么性子,之前都往西走上路去了,要是他再怎么說我,大不了故技重施!”
杜安菱憤然,她對太陰也不是完全沒意見的,只不過之前時常壓抑著自己性子,便也是有那種窩著性子的感覺。
“若是可行,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杜安菱也摸不清,是不是這個心思惹得自己愈發(fā)叛逆——也不能說是叛逆,只是被窩久了的性子想要釋放罷了。
“也是?!?p> 倒是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的了,微微歪過頭,又見到那玩笑一般的臉對著自己。
“怎么了?”
那是冬青的問,惹來杜安菱逃避。
“沒什么?!?p> 她又回到了院里,任那初夏的陽光越來越灼熱,照在身上也沁出些薄汗了。
“春色朝夕逝去,夏來賞葉不遲。”
她笑了笑,那亭臺樓閣中總沒有幾個看得上眼的——一步步走著,看著身邊的景色一點點變。
“辭了春朝,也少了些意蘊(yùn)。”
是感傷光陰易逝還是做些其他的無謂的煩惱,杜安菱終歸是沒有什么主意。
倒是得過且過了。
……
“怎么能這樣過呢!”
不知什么緣故,閑下來的結(jié)果就是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清閑——杜安菱自認(rèn)是煩心慣了的,不愿意靜下來。
“太陰也是做了他能做的事。”
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日子的清閑也是得益于邊關(guān)有人把守——縱使沒有犁庭掃穴的能耐,依舊震懾北疆陳國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底,自己還是百無一用!”
她嘆息,誰知道又有一顆種子在心底種下。
只等生根發(fā)芽。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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