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初冬天涼,杜娥踟躕(一)
山至此處高聳,水到此方湍急,平曠大漠漸為山,山前一座雄關(guān)。
這里,就是破虜堡。
破虜堡,破虜堡,顧名思義,是大軍出關(guān)征討北方“惡狼”的地方。
破虜堡不大,北方邊墻上方圓一里多一點的方形,就是整座堡壘。
破虜堡卻又不小。
一里見方的城堡足夠駐扎兩千五百守軍,還有不少空地!
……
這里,是徽國北方的要塞。
這里,是徽國過去輝煌的記敘。
想當年,先帝西征,卻又震懾于北方陳國可能會趁國內(nèi)空虛之時偷襲——于是,在西征滅國的前一年,組織三萬大軍從此北上“先消滅麻煩”!
三萬大軍,看上去并不是很多,可一個個都是騎兵,這三萬人的隊伍擁有不一般的戰(zhàn)斗力。
陳國倉促應戰(zhàn),騎兵對壘,守軍五戰(zhàn)五敗,徽國的隊伍五戰(zhàn)五勝。
到最后,隊伍直接抵達距離陳國首都不足百里的南峪關(guān)。
領(lǐng)兵大將叫田君威的,帶著一路斬殺到這里只剩下一萬五千的騎兵,列陣在在南峪關(guān)下。叫囂著,如果不投降,就要“大軍叩開陳國首都的城門”。
于是,北國求和了。
那一次戰(zhàn)爭,只持續(xù)了短短七天——七天,三萬人,長途奔襲——他們成功打敗了一個國家。
這比起之后的西征,還要輝煌。
……
“大將今何在?冢中枯骨衰?!?p> 看著眼前雄關(guān),屏風居士也是落淚的。
當年,田君威將軍領(lǐng)兵北伐的時候,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老將未老,立下卓越功勛。
接下來的西征,田老將軍也有所參與——可是,他帶著的那隊騎兵,在攻城的戰(zhàn)爭中只能打一下援軍。
終究是沒有之前的那一戰(zhàn)那樣耀眼。
田將軍在西征后,還在朝堂上說話——可是,國家終究是沒有什么戰(zhàn)事了。
西征的結(jié)束就是這些老將的末路,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功勛就被新來的人忘卻。
“如果田老將軍活到現(xiàn)在,會怎么想?”
眼前雄關(guān)依舊在,卻帶著些許殘陽暮。
……
“你回來了?”
“你過來做什么?”
“你這是覺得自己在京城過不下去了,才過來的吧——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這個不靠譜的留在京城!”
那邊,終究是進城了——屏風居士看著眼前的師父,太陰居士卻氣不打一處來。
“你真是的——好端端的局面,被你這樣一攪合,真是三年之內(nèi)回不到從前!”
太陰居士見到了徒弟,自然是一番怒吼的——也不顧自己的形象會不會就此崩塌——不過,他現(xiàn)在的形象,可不就是一個武人的形象!
“師父!”
“別這樣叫我‘師父’!”
那邊,師徒兩人見面卻是很不和睦的樣子。
直接把邊上的茗芬嚇了一大跳!
……
那邊,對徒弟說了老大一通話的太陰居士,終究是意識到自己一時的失態(tài)來。
尷尬笑了下,卻很快回過神來——他是目光逐漸變得溫柔了些。
“聽說,你常常去拜訪那幾間園子?”
杜安菱的事情終究是太陰居士掛在心上的事情,可還是比徒弟的那些錯事往后一級。
“我是去了。”
那邊,徒弟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過得很好,而且——而且……”
那屏風居士依舊是不好開口的,讓太陰也在那干焦急。
“怎么了!”
“她身上,又又了你的血脈!”
……
終究是說出來了,屏風居士的臉恢復平靜。
可,那邊是師父不能平靜了。
“這是真的?”
他自然是激動的,可顧及自己面子,并沒有顯得太急迫。
“真的——這是她專門送來的信!”
那邊,屏風居士從行囊中取出那被刻意放好的信件,遞到師父面前。
“她寫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里面花了不少心思?!?p> 在師父邊上,屏風居士的目光難得有一次帶上八卦——那師父見了,冷哼一聲,終究是沒有其它動作。
“你這事做的好!”
當師父的很少夸耀徒弟,此時卻不矜持了。
“只是,一碼歸一碼,你對的地方我看到了,錯的地方也不能忽視!”
果然是自己師父,就連這時也改不了教訓人的心!
……
可,屏風居士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無奈。
師父終歸是師父,再怎么樣都是向著徒弟的——這一點,屏風居士深有體會。
“你這一趟過來也是辛苦了,只是這地方啊——終究是沒什么需要你的?!?p> “整練兵馬用不上你,許多地方你也不如那些本來就在這的尋常將士——你說,我應該怎么樣安置你好呢?”
太陰是在詢問,也是在試探自己徒弟的心思。
“徒弟無所求,只期望,不是無用就行?!?p> 他的回答堅定,卻有不少無奈在心頭。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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