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秋初還夏,杜娥醞釀(四)
山下羅娘子終究是來來就回去的,杜安菱與太陰招待她不過是一餐飯時光。
很快就各自往各自的地方去了羅娘子獨步下山,太陰與杜安菱等人留在山谷隱居處。
這時候,再沒什么可以阻礙的了。
兩個人在屋中對視,中間是剛得的那五十兩銀子。
……
“妳之前為什么那樣做?”
太陰居士看著安菱,語氣似質問,卻又留存著些許緩和。
他看著女人的雙目,試圖從中找尋到些微微妙的情感——她或許是真的“貪財”,又或許僅僅是處于“為羅娘子著想”?
太陰居士知道,有些事情一刻不解決,放任自流的結果往往是慘痛的。
他不想總有些什么東西礙在兩人之間——現(xiàn)在是,往后也是。
嘆息,他等著她的回答——從心底希望她不會讓自己失望,可惜事與愿違。
“你覺得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是那樣想的?!?p> 杜安菱卻沒有做什么解釋,不知是破罐子破摔還是什么態(tài)度。
惹的那太陰居士有點咬牙切齒的沖動!
……
可真要吵卻是不曾有的,畢竟兩個人都是有文采的,斷不會弄出那種“潑婦罵街”的陣仗。
“若言金銀,妳怎么想的?!?p> 太陰居士換了種問法,目光中有些許是期許。
“金銀身外物,是嗎?”
杜安菱聽出太陰的試探,也不羞惱,只是把玩著那句話——等到太陰點頭,才繼續(xù)下去。
“過去是有段時間,對你來說是‘窮瘋了’,把那些‘身外物’看得很重?!?p> 杜安菱的坦白何嘗不是試探?看到太陰居士黑了臉,她面上只是點頭,心中卻多了幾分忐忑。
“不過過去是過去,如今衣食無憂,自然不會把黃白之物看得那樣重?!?p> 她對著太陰說出的是自己心聲,卻又不是全部的想法。
“雖不那么看重,卻依舊放在重要位置上?!?p> 太陰讀懂了她隱藏的意思,臉上一陣紅白交替。
……
這一天又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第二天兩人各自有各自的去處。
已經(jīng)到立秋節(jié)氣了,可京城四周還有足足三個月才會真正天涼——這時候的天少了幾朵陰云,反倒比季夏剛開始的那陣子還熱。
也就只是比上個月月末稍微清爽些。
穿的衣服很薄,可太陽底下也禁不住熱意汗透的——杜安菱最近少了許多去處,百日里只喜歡在溪水邊的樹蔭底下乘涼。
頭頂有鳥鳴,四處有蟲吟,命蟬嘶叫讓人總也難以靜心——杜安菱在這里坐小半刻,就不得不移步了。
飛來此處的蚊蟲隔著薄衣叮咬,靜作換來的倒是瘙癢無比——憤而起身,卻看到那邊剛剛拔了些雜草的太陰在田埂邊上歇息。
負罪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自己僅僅是在這坐著,就因為蚊蟲而不高興?
那么,他呢?
太陰可是在烈日下辛勞!
杜安菱決定少替他著想,可這個人怎么說也不是容易放下的——她看著他,不自覺就挪動了腳步。
發(fā)覺時候相距已經(jīng)不足三丈,兩人隔著小片林地對視著。
“妳怎么來了?”
太陰早就看到杜安菱在水邊歇息,現(xiàn)在見她過來有些詫異。
“沒事做了,來轉轉?!?p> 杜安菱也不是那種壞脾氣的,平靜和他說自己的無趣。
“無聊,妳就來這里‘尋事做’?”
太陰在那神色變了變,似乎是反感“她”的“沒事找事”?
想到這,杜安菱又要回頭走了。
……
“安菱——妳衣服勾破了?!?p> 看著她要走樣子,太陰居士不知為什么剎那心慌——好在看著她的背影,總有挽留的借口。
“破了?”
杜安菱自己沒覺察,可這幾天自己總是在樹林間穿行,掛到枯枝的時候不少,勾破也是尋常的。
可細細一看,卻不那樣淡然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勾破的不是袖口裙擺那種“不重要的地方”,卻是右側腰邊際。
不厚的衣服被勾破了一層,里面倒還有一層內(nèi)襯到皮——可就是這樣也是不好的,要是讓外人看見了不知要怎么說起。
“安菱——去找身還完好的吧。”
太陰知道,在這山里面生活,每年都要壞掉好幾件衣服——自己是這樣,安菱她也是。
之前的破口往往用針線簡要縫起,有她來倒是添了些花繡在上面——之前沒見過她還有這手藝,初嘗驚艷,到后來也習慣了。
“下山買東西,這不需要花錢?”
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自己,太陰居士一時愣住了。
買東西,花錢,他剎那明白了杜安菱的意思。
她留下那“謝禮”,是為了這樣尋常的事?
太陰沉吟,不知怎么,又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古語清心
昨天那章忘了發(fā)。 清心抱歉了。 今天是感謝8張推薦票。 唉,忘了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