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夏雨驟來,杜娥心傷(二)
月光如水迷,月下少男女。
秀兒同瑜若看著對(duì)方,一下子愣住了。
好半晌,終究是瑜若打破沉默。
“妳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那你呢——你不也是一直看著我?”
一男一女,兩個(gè)十歲上下的少年,有些互不相讓。
“我就是看看妳,又怎么了?”
撐不下去的瑜若已經(jīng)把目光重新回歸自己腳尖。
“是的,沒什么!”
秀兒沒好氣,嘴角帶著妖邪的笑。
“所以,你又為什么有意見呢?”
……
漲紅了臉,瑜若平白惹來秀兒嘲笑。
意識(shí)到自己落敗的他別無選擇,瞪一眼回去,卻止不住少女玩弄的心。
“你害羞了?”
“原來杜大公子也會(huì)害羞?。 ?p> 伸出一根手指向他眼前比劃,那少年再一次落荒而逃——可秀兒心中已經(jīng)沒有失落了。
“瑜若!”
又逐著他叫道,他下意識(shí)回頭,正碰上小姑娘玩味的眼神。
“妳饒了我吧!”
他不敢停步。
……
田舍不大,繞一圈很快——這兩小只很快就繞著轉(zhuǎn)了幾圈。
停下來那時(shí)候已經(jīng)在小屋門口,少年回過頭來。
“秀兒,妳別再追了!”
不是瑜若怕了秀兒,而是他覺得,再這樣被追著跑,太不好。
“杜大公子,好久都沒見過你害羞了呢!”
追人的小姑娘很快就站到少年身邊,語氣中玩味更甚了。
可現(xiàn)在的瑜若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他,被追著跑了一圈后,也知道應(yīng)該怎么反擊了。
“秀兒唉——既然你叫我‘杜大公子’,我就真的當(dāng)一個(gè)‘大公子’!”
回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托起秀兒的下頜。
“秀兒唉——我這個(gè)‘大公子’,到底怎么樣?”
……
感到下頜一觸柔軟,秀兒抬眸對(duì)上瑜若一雙深情的眼。
“瑜若,你干什么!”
心跳得迅速,秀兒一剎那忘記了逃跑。
“本子上說,大公子見到漂亮姑娘,往往是攔路抱回家?!?p> “本公子從沒有試過,今兒是頭一遭!”
瑜若的手滑到秀兒耳邊,絞起她散亂鬢發(fā)來。
“秀兒唉——我現(xiàn)在像你說的‘杜大公子’了沒有?”
他聲音低沉,吹氣騷癢她滾燙臉龐。
還別說,真的像!
……
瑜若從沒有得寸進(jìn)尺,很快就撤去勾著秀兒下頜的手——看著沒反應(yīng)過來的小姑娘,隨意拍兩下手。
于是,秀兒反應(yīng)過來了。
“瑜若,你剛剛干了什么!”
秀兒面紅耳赤,反應(yīng)過來的她變了臉色。
快步跑開,卻拿手擋著臉。
留下呆在原處的瑜若,少年回味著手指上的感覺。
秀兒的臉很滑,那是自己忘不了的感覺。
……
茅舍里,窗棱前。
杜安菱搖頭,自家瑜若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大膽了。
不過,他大膽就讓他大膽去吧,反正秀兒也還行。
嗯——杜安菱承認(rèn),自己早就有了這樣的“非分之想”。
可秀兒也是愿意的——她應(yīng)該愿意吧。
這樣想著,倒偏過頭看著身旁太陰。
“你怎么看?”
她詢問,太陰卻笑了。
“我怎么看,不都和妳一樣?”
所謂回答等同于沒有回答,杜安菱白問了。
瞪了太陰一眼,讓文人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威懾——再回頭,卻懷疑是自己多疑了。
“安菱,管他們什么!”
轉(zhuǎn)過她身軀,桌上一幅畫。
……
那幅畫畫的是山水,悠遠(yuǎn)意境深。
杜安菱看到那似曾相識(shí)筆觸,卻忽然記起自己之前“賣畫”受阻的事。
之前的自己呵!
她深深記得那時(shí)他的舉止,攔著自己,說什么“不必賣出去”!
她氣惱了。
這是“有沒有必要”的問題嗎?
“太陰,畫出來的畫,壓在書房里生霉,又有什么意思?”
她只是隨口問問,卻觸及太陰逆鱗。
“妳還耿耿于懷?”
太陰并沒有忘卻往事,之前在京城書畫店前發(fā)生的故事,他記的不比杜安菱淺。
他明顯是不悅了,杜安菱也難辦。
“太陰?”
她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變了。
“太陰,我同你不一樣。你覺得我的決定不妥,我也覺得你的想法不周?!?p> 嘆口氣,她真的生氣了。
……
夜色上,杜安菱到院落中。
夏風(fēng)微,柔柔吹樹動(dòng)。院落不大,邊角依舊看見窗里燈明。
是太陰在畫他自己的。
這人,總不聽別人意見!
杜安菱震驚于自己對(duì)太陰的嫌棄,不過多想一想,也覺得沒什么。
他本來就是太自負(fù)了!
想著,身上似乎多了份擔(dān)子。
讓他聽聽自己的意見?
杜安菱笑自己太過狂妄,這等事怎會(huì)那樣輕松?
不過,或許有希望呢?
杜安菱倒是挺驕傲的,能同隱士在這山間生活數(shù)月,自己對(duì)他的了解,估計(jì)比他那些老友都深了不少。
那,就試試?
看向燈火明亮的窗戶,她不禁遐想。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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