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夏初天暖,杜娥和樂(五)
說書先生舉例總讓太陰居士有些不樂意,可人依舊是坐在那下邊默默聽著。
說書先生眼看下面人來的更多,總還是開心的——繼續(xù)講下去,依舊是“龍山居士”的事跡。
“龍山居士倒也是個隱居久的,少與其他人交流——可這采藥的,偏偏和那居士熟悉了。”
那說書先生笑著,講起那往年故事來。
……
“杜——杜公子!”
太陰居士聽著故事,轉(zhuǎn)頭看一眼邊上杜安菱。
“什么事?”
杜安菱問了,聽太陰講下去。
“你覺得,這到底是真是假?”
太陰居士指著說書先生,問杜安菱看法。
真假?
杜安菱倒有些摸不著頭腦,只看著他。
“鄺兄,我怎會知道?”
那“龍山居士”是誰,自己雖說有那么點印象,卻終究是對不上號來。
“妳啊——真是傻了?!?p> 沒防著太陰居士湊近,耳邊小聲說著不能說的秘密。
“這個’龍山居士’啊,就是鄒南枝的師父!”
這一說,真相大白。
……
鄒南枝只不過是去了遠方城池,怎會遇上“隱居”的龍山居士?
杜安菱笑了,看來這說書先生真心不靠譜。
“看來沒必要聽下去了?!?p> 這些杜撰個,沒什么意思。
“不,聽幾句,也好知道市井中怎樣看我們這群。”
太陰居士笑笑,攔住將就要起身離開杜安菱。
這是來了興趣!
杜安菱沒法,只能同他坐在那里??辞斑呎f書的講的洋洋灑灑,總不禁心有笑意。
“妳聽這——兩年前那采藥的偶然摸到一座山頭?這人五年前就下山進城!”
太陰聽著,評價著。
卻只有杜安菱聽。
……
不多時,故事講了個大概。
太陰在聽,杜安菱也在聽。只是不曾和周遭坐著的有相同心意,笑的時候就有不一。
“這真的九分杜撰一分猜!”
杜安菱聽了這么多,也和太陰居士一般心情。
“這也正?!皇钦f,我都和人’比劍身故’了嗎?”
太陰居士開起自己的玩笑來,總讓邊上杜安菱驚訝。
不過——這可是他說的。
“你倒是不介意他們這樣編排?”
她側(cè)過頭。
“不然呢?”
太陰只是一笑了之。
“妳要有別的想法,編排一出新的故事,想來他們也樂意接受?!?p> ……
杜安菱沒話說了。
她承認,自己是“有心無力”。
那就看著辦吧。
接過太陰居士遞來茶盞,一杯入口清香不差——卻比起山中茗芬?guī)蟻淼牟?,終究是少了點味道。
喝完茶,再聽下去,說書人講的已經(jīng)是下一個故事了。
太陰居士沒心思再聽下去,杜安菱也無意久留。茶樓往外不過走了三五步,向東到了運河邊。
北通水門,南穿市井,這一道運河上大小船只無數(shù)。過去了又是成排店鋪,依稀見得來時記住的飯館酒樓。
“要不,就去那’食膳樓’?”
杜安菱開口詳詢,總?cè)堑锰幘邮繐u頭。
“這時候還早?!?p> 確實還不晚,西邊陽光還低垂在鼓樓房檐上。
可真的沒有多少閑逛的心了。
難得來一次京城,她心情同往時變了太多。
可是太閑了,或者是熟悉了或小村,或山谷的生活?
杜安菱驚覺,自己在京城中竟然提不起興趣。
……
“鄺公子?”
杜安菱實在是閑著了,看一眼身邊太陰居士。
“沒事干了?”
太陰倒是清楚她所想的。
“嗯?!?p> 任他貼近自己身邊,杜安菱偏過臉看向他側(cè)顏。
西斜夕陽插過他發(fā)梢,在他鼻梁和遠處屋檐的夾角中切下扇形的一塊來。
就這么看著,也算是事吧。
杜安菱不知怎的就冒上來這樣個想法,看著太陰居士的目光一個不小心就停留得久了些,讓人察覺了。
“看一看夕陽,也挺好的?!?p> 他冷不丁開口,讓杜安菱一陣臉紅。
……
終究是看了陣夕陽西下,斜陽血紅半邊天。
再起身,便是真要回食膳樓了。
“鄺兄?”
走半道上,杜安菱問起來。
“什么事?”
他反問。
“鄺兄從前還沒隱居時候,經(jīng)常到這里來嗎?”
她問,太陰居士點頭。
“也是十年前的事了?!?p> 他看一眼杜安菱,又看向路口高樓。
“那時候,就有了這屋子——想來,我徒弟也是在這里遇上的我!”
……
回憶起故事了,太陰居士腳步放緩。
杜安菱跟在他身邊,聽著他細細敘述當年故事。
“屏風居士當年也還是個少年,年不及弱冠,就看了不少書的?!?p> 太陰細細道來,還想著當初自己給他的“下馬威”。
忽然回頭,看了正傾聽的她。
四目相對間,他看出她臉上笑色肆意飛。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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