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春光時興,杜娥相笑(七)
愉快的時日總是眨眼就過去的,茗芬雖說完全原諒了秀兒,可兩天時光終究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轉眼就到了要離開的日子,這一天朝陽東方早早升起。
太早了,秀兒想。
太晚了,茗芬卻這樣想。
看這外面天光云影,她很早就起來了。
打扮梳妝,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太陰居士看!
……
她的舉止自然是驚動了秀兒的,昨夜和她長談到二更的秀兒詫異地看向妝臺前的人。
她很漂亮。
秀兒必須承認這一點,茗芬黑是黑了點,可經常在山頭勞作的她身子長得勻稱而好看。
比自己要強多了。
她平常是不怎么打扮的,而今天往臉上點綴了些胭脂水粉,一下子更顯得驚艷了。
讓秀兒見了只覺得羨慕,可轉念一想也沒那么不平衡了。
自己可是比她小好幾歲呢!
自己長到她這樣大的時候,一定比她更靚麗!
……
誰知道這屋里兩女孩子心思?外頭,太陰居士已經為徒弟物色起馬匹來。
“我這里也沒有幾匹馬。這兩匹年輕的不經常騎乘,性子有些倔,你選一下?!?p> 他有些無奈,屏風居士理解。
“師父?”
“微之,你下山時候記得去羅娘子家看看。”
作為師父總有些不放心徒弟,倒讓屏風居士一時間有些尷尬起來。
這師父,是當自己年少嗎!
自己早就不是那年輕小孩!
可終究是不會怨恨師父的,馬廄里看看那兩匹年輕馬匹。
沒一匹馬給他好眼色看的,讓屏風居士有些為難在心頭。
……
為難歸為難,總挑的出優(yōu)劣的。
太陰居士倒是不怎么擔心自己那徒弟,從馬廄出來徜徉在溪水邊,看向四周風景有些出神。
這里終究是自己選擇的居所,比之于京城里那種狹小的屋子好上太多了。
他這樣想著,看到一樣樂意于花草的杜安菱。
……
“要送徒弟走了?”
她隨意提及,他隨意一笑。
“每年都留不住他?!?p> 是啊,留不住。
杜安菱看出太陰居士眼中感慨,自然也心酸。
對于她來說,少一個人并不是那么令人在意——可這兩天看了秀兒舉止,也在意了些。
“要不,我們也出去看看?”
隱士在山里太多年,自己也是除了京城和叢山沒去過幾處其他地方——對于當下的世界,兩人竟都是孤陋寡聞了些。
“你想去?”
太陰笑了。
他自然也看到女人眼里的憧憬,山中隱士的生活,終究是有些無趣。
“等個把月吧,總可以去京郊看看。”
過了這最繁忙的時期。
杜安菱點頭,自然知道太陰心意。
……
那邊,瑜若竟成了最晚起來的那個。
屋里人都出去了,春光融融一派晴,就留他一個在屋里?
不,廚房還有一個。
太陰的仆人在那邊做著早飯,一邊是備好給屏風居士的干糧。
“小少爺——他們都在溪邊呢!”
仆人倒是識趣,自覺用上了“少爺”的稱呼。
讓那從未被這樣叫過的瑜若一陣窘迫,快步沖出去。
卻撞到門口附近的秀兒。
……
也不說,也不喊,秀兒和他就是那樣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是半刻鐘還是一刻鐘,女孩子先憋不住氣。
“瑜若!”
她怎么有些生氣?
“怎么了?”
杜瑜若真心不解。
“等過來這幾天,我同你一起出去!”
秀兒開口,明顯是被刺激到了。
“就到這外頭去看看,不帶上杜娘子他們!”
瑜若有所察覺,只是苦笑了。
敢情說,這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女孩子,想跟自己私自去山外面轉?
自己在京師城外也是兩眼一摸瞎的??!
不行,這事不能辦。
可看了她汪汪含淚目,瑜若鬼使神差點了頭。
……
可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看完了今日春景,一行人再一次回到屋子里。
此處屋子并不十分大,蒸騰水汽從蒸籠頂上傾瀉——那老仆人撤走炭火,終究是提起蒸籠蓋。
正好與回到屋里眾人遇上了。
那要趕路的兩個占了先,必然是還要有最后的準備。
另兩個不安分的搶在中間,自然到一邊商討什么“密事”來。
剩下杜安菱和太陰居士拿了剩下兩個,自覺沒有多說話的。
相別前最后一餐飯,總帶著淡淡離愁別緒。
吃完了,圍著屋子走幾圈消下食。又到了馬廄的位置,這次真是要走了。
屏風居士為燕駒備好馬具,自己又到一邊為另一匹馬裝備上。
“師父,微之走了。”
他讓茗芬先上了馬,回頭含淚。
“走吧,記得盡早回來看看!”
太陰笑笑,擺了擺手。開口吟誦,不急不緩帶真情。
離去的背影伴著送別的詩句,總帶來絲絲傷懷。
“酒宴一時美,殘席須自收。相識朝暮樂,別去旦夕愁?!?p> “一年一見一離別,送爾歸行山路頭。清酒恐招行者醉,春花夾道足消憂……”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10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茗芬走了,瑜若還在。 誰在繼續(xù)看下去的?舉個手!